“陛下!”
書房,皇上剛喝完一碗順氣安神湯,侍總管忽然一臉凝重的進來。
皇上心頭尚未下去的火氣一下又涌出,不耐煩道:“又怎麼了?”
“振侯求見。”侍總管覷著皇上的面,不安的回稟。
果然,他聲音落下,皇上一下臉沉下來,啪的一拍桌子,“放肆!軍怎麼當值的!”
侍總管垂頭不敢多言。
皇上怒斥,“去,把軍副統領給朕來,他是不是活膩歪了!”
侍總管領命而去,不過片刻,外面又有一個小侍瑟瑟發抖隔著書房的大門回稟,“陛下,振侯求見。”
皇上當然知道振侯就在門外!
這個被他圈了的老東西,他怎麼會這樣輕易就見了他。
要見也是先把軍副統領那個吃里外的東西置了再說。
原以為自己恩賞他一個統領的位置,他能恩戴德,結果轉頭卻投靠了振侯?
狗東西!
皇上沒說話,門外的小侍就不敢放行振侯,振侯能在自家門口讓暗衛將軍副統領趕走,卻不敢在書房門口放肆,只能耐心的等著。
不消多久,侍總管一臉急切的從他邊肩而過,急急進書房。
“總管大人留步。”振侯趕住侍總管。
侍總管轉頭,客氣而恭敬,“侯爺有何吩咐?”
振侯咳了一聲,“老夫在這里等了陛下快一刻鐘了。”
天寒地凍的。
“老夫早些年在戰場落下的疾,一遇天寒便發作,還求陛下憐憫。”
這話說的可憐,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他家是有軍權的。
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這將士在誰麾下做事,誰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侍總管陪著笑,帶著恰到好的尊重,“侯爺稍后,老奴這就去回稟,不過皇后娘娘......”頓了一下侍總管言又止。
振侯眉梢微挑,立刻上前半步,著聲音說:“我在銅錢大街有一宅子,那宅子的風水倒是與總管大人相配。”
侍總管笑了一下,擺擺手,“倒是不說這個,罷了,看在皇后娘娘多次恤老奴的份上,老奴給您提個醒。”
侍總管著聲音飛快的在振侯耳邊道:“娘娘招了點東西,陛下正在氣頭上,您不該來。”
說完,侍總管不再多留,轉離開。
振侯如遭雷劈立在當地。
皇后招了什麼?
他知道今兒皇上突然將皇后褫奪封號貶為平民打刑部大牢,都不是大理寺,直接就送去刑部了。
所以他才趕進宮。
就這趕慢趕都沒趕上嗎?
皇后到底招認了什麼?
振侯惶恐不安立在當地,忽然想要轉頭離開。
可若是離開,不更顯得自己心虛嗎。
若是不離開......天啊,皇后到底招認了什麼!
心如麻,振侯閉了閉眼冷靜下來,然后深吸一口氣,咕咚,暈倒!
旁邊小侍:......呔!
侍總管進了書房便疾步上前。
皇上一臉不悅,“在院子里,你和振侯說什麼了?”
侍總管當然知道,他和振侯私下說話,皇上肯定會知道,從頭到尾他也沒打算瞞。
“啟稟陛下,老奴先回稟軍副統領之事,振侯要離開府邸進宮面圣,副統領大人是阻攔了的,只是振侯用府中暗衛,直接將副統領大人打重傷。
而軍之中,他們原本與統領大人更親近,如今統領大人不在,副統領接管事,難免有人不服,所以軍并未合力阻攔。
甚至副統領大人被打重傷,也只是個別幾個軍上前幫忙。”
皇上啪的拍桌子,“他好大的膽子!”
侍總管跟著道:“剛剛在外面,老奴和侯爺說,軍副統領大人傷勢很重。”
“他說什麼?”皇上斜眼看著侍總管。
侍總管道:“侯爺說,如果老奴能在陛下面前為他言兩句,銅錢大街的一宅子和老奴命格相符。”
“混賬!”皇上怒斥一聲,“讓那狗東西進來!”
侍總管領命執行。
才轉,就有小侍在門口回稟,“陛下,不好了,振侯暈倒了!”
“倒是把宅婦人那一套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學會了!”皇上沒好氣道:“既是暈倒了,那就抬進來,用冰水澆醒他。”
說完,皇上吩咐侍總管,“派個太醫去給副統領瞧瞧,另外送些補品過去。”
侍總管明白,這是皇上一來想要支開他,二來想要驗證一下副統領是不是真的傷嚴重。
心里嗤笑一聲,侍總管恭順領命。
侍總管一走,振侯被一盆冰水心涼的澆心。
本來就是假裝暈倒,咬牙忍了這盆冰水,振侯心中惶恐驟升的“醒來”,一骨碌爬起來,砰砰就給皇上磕頭。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臣爹娘去世的早,只有皇后娘娘這一個妹妹,在娘家的時候難免驕縱了些,這些年老臣一直規勸著。
雖有些霸道,但絕對沒有壞心。
那道之事,老臣一直想要進宮和陛下解釋,可是無奈不適,屢屢耽誤,陛下息怒啊。”
皇上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看著他。
畢竟,什麼都不說的時候,是最高深莫測的時候。
振侯果然臉上驚懼之加重。
“陛下開恩,娘娘若是說了什麼話,那必定是扛不住刑部重刑,屈打招,或者心中生了怨氣胡言語,對陛下,從時期便是慕,一顆心全在陛下上。
至于那道,老臣知道,皇后娘娘當初是準備將那道的事告訴陛下的,是老臣攔住。”
皇上微微瞇了一下眼,
振侯哭天抹淚忠肝義膽的道:“太子祁闌究竟是何份,陛下與老臣都心知肚明,當年的事......”
這話音一頓,振侯沒有加深這個話題,只是點到為止。
卻讓皇上眉心重重一跳。
振侯繼而道:“道,老臣原本是想要留著當做一條應急之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