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算祁闌生辰宴那日的賬了。

姜意敢進宮，那就是有備而來。

對上莫太妃皮笑不笑的森森氣勢，姜意下顎微揚，做出一個神莫測的表，冷哼一下，“妾不知道什麼口出狂言，但是妾聽說過一個有關前朝末代皇帝的故事。”

眼睛一瞬不瞬看著莫太妃，眉梢微挑，帶著一個十足挑釁的表。

莫太妃一張臉，如果不仔細看，其實是看不出任何表變化的，甚至還嗤笑一聲以表不屑。

但是姜意是誰，是從小討生活長大的孩子，如果要認真觀察一個人用此來確保自己活著，怎麼會觀察的不仔細。

莫太妃雖然臉上沒有表，但是著帕子的那只手，原本翹起來的小拇指卻是倏然以一個詭異的彎曲姿勢收回，并且足足保持了這個姿勢有小半盞茶的時間，那小拇指才漸漸舒緩。

姜意面帶微笑，看著莫太妃，“聽說，前朝末代皇帝有一個兒。”

話說的慢條斯理，說到兒，頓了一下。

莫太妃并無多余的反應，姜意跟著道：“和一個被圈的兒子。”

莫太妃那張沉的臉上，眼角不易察覺的了一下。

姜意笑意加大，“這個兒的故事呢，我現在還不太清楚，給我講這個故事的人沒說到這里呢，但是這個被圈的兒子......太妃娘娘知道龍之好嗎？”

莫太妃倏然氣息一凝。

姜意加快語氣，提高音量，氣勢驟然磅礴，宛若以一抵十正在和包工頭討債，擲地有聲的說：“有人給我講故事，說他在被圈的時候，伺候他的下人心中生出憤怒，激怒之下就把這位尊貴的太子爺給強行睡了。”

莫太妃驟然臉大變，啪的一拍桌子，“放肆！宮闈之中，也容得你說這種污言穢語！”

只是盛怒，卻沒人來掌或者也沒跪下，姜意心思轉過，里氣的一笑，“為什麼不能啊，沒有前朝的無能，哪有我們現在的榮華富貴，莫太妃也不可能尊貴的坐在這里萬人敬重啊。

要妾說，我們應該謝前朝皇帝無能，謝前朝太子更無能，他們一窩無能，才有了我們今天的新生活，是不是？

莫太妃應該和我一起高呼三聲，沒有前朝太子的無能就沒有今天的幸福生活，謝前朝太子無能好又愚蠢。”

姜意故意把好兩個字念的字正腔圓，再一次提醒知道真相的人當初前朝太子被圈的原因——勾引皇帝寵妃。

如果莫太妃是那個知道真相的人，被人這樣刺激，會有反應嗎？

只可惜，只是在姜意最初提到前朝的時候莫太妃狠狠的反應了一下，現在，臉上波瀾不驚。

“蠢貨！”莫太妃極近輕蔑的看著姜意，“和本宮玩心眼呢？”

姜意也用同樣的目和神回饋給，“這種事，誰心里有鬼誰心虛誰自己知道，騙的了別人不要，別把自己個也騙進去就行。

對了，忘了和莫太妃說一件事。”

姜意忽然給出一道殺手锏。

“妾開了個茶樓，準備在里面請說書先生講一點前朝趣事來做噱頭，吸引茶客，這開業前三天，便是講講前朝宮中的桃事件，講講前朝太子是如何被圈，又如何被自己跟前伺候的下人強行玷污，讓大家都樂呵樂呵......”

莫太妃臉上那份盛怒，終究沒有繃住，眼睛微瞇一下，迸著殺氣，“皇室之事，也是你能拿來開玩笑的？”

“王敗寇，為什麼不能！”姜意反問。

莫太妃盯著，那目仿佛釘子一樣，“本宮說不能......”那盛怒的表忽然一頓，跟著，話音也一頓，然后，整張臉的表像是皺吧的葉子舒展開了一樣，忽然朝后一靠，笑道：“你這故事，從哪聽說的？”

跳出了姜意的節奏。

姜意笑道：“妾以為莫太妃娘娘您不稀罕問呢，原來是之前沒想起來啊，妾還想長命百歲呢，所以給妾講故事的兩位老人是誰，妾就不說了。”

兩位？

莫太妃打量著姜意，“你覺得你能用這個保命？真是笑話，本宮乃是本朝太妃，前朝廢太子前朝亡國皇帝的事，和本宮有什麼關系。”

姜意眨眨眼，用一種特別賤的表對著莫太妃，“妾沒說和您有關系啊，這怎麼說的，怎麼還扯了自己上呢！”

莫太妃：......

只覺得一口氣直接堵在了嗓子眼。

憋了半天，莫太妃才臉難看的說：“聽說，你的婢被綁了？”

竟然也知道半斤被綁？

是得了消息，還是和皇后本就是一伙的？

姜意穩著心神，坦坦，“是呢，真倒霉。”

莫太妃一揚眉梢，忽然笑起來，“你猜，你替皇后把事辦完之后，會放了半斤嗎？”

姜意偏頭，一臉純真像是一個無辜的孩子，偏偏開口，“那莫太妃猜，妾要去給皇后辦事嗎？”笑容加大：“真是笑話，竟然妄圖用一個婢的死活來威脅我？是死是活的，說白了，關我什麼事呢，既不會影響我在太子府的地位，也不會影響徐記的收益，我和相，攏共還沒有半個月呢，難道還生出了不？”

莫太妃忽然有點看不懂姜意了。

“是不是真的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剛剛的話本宮還給你，騙了別人不要，別把自己也騙進去呢。”

姜意眉眼彎彎，“是啊，騙了別人不要，別把自己也騙進去，妾有時候就在想，您說前朝廢太子那麼齷齪，那些追隨他的人，到底是騙別人呢還是騙自己呢。”

莫太妃完全不想圍繞這個話題再多說一句。

“本宮不和你廢話，剛剛陛下的話你也聽到了，先帝離世之前，將兵符給了太子，本宮要你從太子那里拿到兵符。”莫太妃直奔主題。

姜意一臉震驚，“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