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闌從書房起床,洗漱干凈來正院這邊的時候,差點讓眼前一幕驚得眼珠子蹦出來。
他那個吃齋念佛了好多年的母妃,此時正坐在飯桌前,和姜意頭并頭的吃翅?
翅?
祁闌甚至懷疑自己開門的方式不太對,還專門退出去,在長喜目瞪口呆的不解之下,深吸一口氣,又重新推門進去。
嚯!
還是在吃翅。
祁闌難解的一邊朝里走一邊看著靜妃,然后在飯桌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不是,現在,您這邊廚子做素食水準這麼高了?”
靜妃無語的看著祁闌,“你這什麼眼神,怎麼就素食了,連翅都不認識?”
祁闌:......
您還無語的看著我?
我無語的看著誰去!
翅我是認識,但是你手里拿的翅,我敢說我認識嗎?
猛地,祁闌忽然想到姜意之前說的話:說,我有辦法解決你母妃的問題,別的不好說,但是吃食上肯定能有所改進。
祁闌轉頭就朝姜意看過去。
姜意立刻夾了一只翅遞給祁闌,“殿下,這份是沒有過的,妾和娘娘都是吃的另外一邊,皮蛋瘦粥就在鍋里了,很快就好,您先用個翅墊一墊?”
祁闌盯著姜意看了一瞬,接過那只翅。
咬了一口。
貨真價實的。
“母妃......”
不且祁闌開口,靜妃朝祁闌道:“我宮里那寢宮,現如今誰住著?”
見到靜妃啃翅,在祁闌的人生里,已經算是不可能的事件了,現在還問宮里?
祁闌不由的心跳加快一點,但沉穩住表,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人住,閑著呢。”
“有人打掃?我要是搬回去的話,多久能收拾出來。”
祁闌那份裝出來的若無其事實在憋不下去了,翅往碗里一擱,“不是,您怎麼突然就.......”
“人總要向前看的嘛!”靜妃理所應當的說,說完,還轉頭朝姜意眨了一下眼。
活像和姜意是有什麼的好閨似的。
祁闌皺了一下眼角,朝姜意看過去。
姜意埋頭啃翅,不給祁闌一個眼神。
這要不是你母妃非要拉著我在這里吃飯,我肯定端著碗躲出去了,還想讓我給你一個眼神?吃屁去吧!
姜意吭哧吭哧啃翅。
祁闌沒忍住,“你慢點吃,又想吐出來?”
姜意:......
媽的!
往事不堪回首。
靜妃好奇,“什麼吐出來?”跟著一臉驚喜,“意兒是懷孕了嗎?”
姜意連忙放下翅擺手,“沒有沒有沒有,不是不是不是,娘娘您別誤會,就是我之前胃里不舒服,吃的快了容易吐,沒事沒事。”
一邊說,一邊給祁闌悄悄遞眼。
祁闌忽然覺得,眼前這一幕,好像才像個家的樣子。
他忍俊不笑了一下,手去姜意頭上了一把。
姜意嗷的一嗓子,蹦著就跳起來,“殿下,您這手剛剛抓過翅!嗚嗚嗚嗚,我早上剛剛洗過的頭發啊!我的頭發!”
也不知道是真心疼頭發還是假心疼頭發,反正嗷嗷哭著就奔了出去,“娘娘和殿下慢用,妾去洗頭發!”
祁闌:......
別以為孤看不出來,你是伺機躲出去。
等到姜意跑出去,祁闌回頭看靜妃,卻見靜妃正一臉戲謔的看著他,“人都跑不見影了,還看?要不,追出去?”
祁闌有多久沒見過靜妃這個樣子?
大概從有記憶起,就沒見過吧。
以前的靜妃,像是行尸走,現在的靜妃,鮮活起來,甚至還會打趣自己的兒子呢!
“母妃您到底是怎麼就突然想通了,我之前勸了您那麼多次。”
靜妃也沒不好意思,坦然道:“我覺得姜意說的對,你父親,可能還活著,我總不能一直這樣消沉下去,我得找他,他還在某一等著我,讓他等了我這麼多年,是我對不起他,之后不會讓他等太久了。”
祁闌:!
他勸了靜妃無數年,勸的都是讓靜妃放下過去,放下父親,萬萬沒想到,姜意能這麼勸?
只要人還活著,就有希。
忍不住,祁闌又轉頭看了一眼大門。
姜意剛剛離開的大門,仿佛那道倩影還在那里。
“那母妃,如何打算?”
靜妃吃著翅,不疾不徐道:“回宮,你安排一下吧,我要盡快回宮。”
“不行!”祁闌立刻拒絕,“若是回宮,陛下萬一又要......”
靜妃噗的笑出聲,“你是不是忘了,你都二十多了,你母妃我,今年快四十了,宮里那麼多鮮亮的小姑娘他不去找,找我?
他要非要來,那也不是不行,就別怪我找點特殊的東西招待他。
畢竟,他要是猝死了,你為太子,順理章登基。”
這話從靜妃里說出來,祁闌只想問:您吃齋念佛這麼多年,就這覺悟?
“我還是覺得母妃回宮不妥,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只要母妃愿意,立刻送您去大燕國,那邊會有人幫忙照顧,母妃走了,我也能沒有后顧之憂的來應對這邊,母妃沒必要冒險回宮的。
宮里險象環伺......”
“你也說了,宮里險象環伺,我這麼多年來都讓你一個人面對,我是你親娘,我也心疼你的,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不用再勸我了,我回宮。”
祁闌覺,靜妃不是要回宮,而是要回去讓皇上猝死。
這可真是......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靜妃子執拗,定下來的事,很難轉變,否則也不會吃齋念佛這麼多年不肯出風波莊了。
吁了口氣,祁闌道:“行吧,正好昨兒的生辰宴上,我也和宮里那邊施,讓他們修葺母妃住過的寢宮的、”
當時不過是想要在老臣們面前反擊一次,讓大家看清楚宮里是如何對待他們母子的。
沒想到靜妃倒真的要回宮了。
這事兒說定,祁闌忽然想到昨夜的收獲,從上出那張紙,遞到靜妃面前,“母妃看看,可否認識這上面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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