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中離開，一上了馬車，姜意立刻忍不住問祁闌，“殿下，我們就這樣走了，萬一陛下盛怒之下，真的廢黜了你怎麼辦？”

畢竟在姜意看來，那個皇帝好像真的沒有多腦子的樣子。

要是真的干出這種事兒，也不算多離譜。

馬車搖晃，一路離開，祁闌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調整緒，過了片刻才道：“不會，有舊臣在就不會。”

姜意不懂其中的彎彎繞，反正祁闌說不會就是不會吧。

就沒打算再問。

原本都想要轉頭掀開車簾瞧瞧外面了，祁闌卻忽然又道：“我這個太子，是先帝爺立的，不是皇上立的。”

姜意意外祁闌的開口。

祁闌靠在車壁上，垂著眼，沒了太子的袍，只穿著里，外面披了一件馬車上備著的大氅，整個人瞧上去極其的萎靡消沉。

“先帝爺立下我為太子之后，給過我一些東西，那些東西能保證我順順利利的長大，不會在長大的過程中死于后宮的卑鄙齷齪。

他留下不老臣，讓這些老臣輔佐我，可惜，這些老臣抵不過大浪淘沙，都被陛下一茬一茬的換了下去。

這麼多年，皇上不會直接對我如何，但是會每年在我生辰這日，削減我在這些老臣心目中的形象。

讓他們覺得我不敬，不孝，讓他們覺得我殺人如麻，暴戾狠辣，不是一個明君的最佳選擇。

而皇上的其他幾位皇子，為了凸顯我的狠毒辣，一個個都被教養的溫文如玉。”

姜意沒忍住，，“四皇子那種嗎？那溫文如玉？我以為流里流氣。”

祁闌原本臉上帶著一蕭殺的緒，聞言卻忽的一笑，他幾乎想要抬手了一下姜意的臉。

卻是在和姜意對視的那一瞬間，抬起了一點的手又放下去。

他忽然察覺到，姜意本不他，從頭到尾，哪怕姜意曾經說過他，但那都是謊言。

不，應該本不希被臉吧。

姜意有點看不懂祁闌這個眼神，想了一下，朝祁闌道：“今兒殿下的生辰，過得烏煙瘴氣的，我給殿下唱個歌兒？祝你生辰快樂。

以前的生辰都不快樂，咱們從這個生辰開始，以后的每一個都快快樂樂。”

祁闌手指很輕的了一下指腹，靠在那里，頗有興致的看著姜意，“還要唱謝謝我嗎？”

姜意：......

噗！

“不不，不唱那個，不合適，我今兒給你唱個別的。”

清了一下嗓子，姜意抬起兩只手，做一個著熒棒的手勢。

“開始了哈！”

“今天你生辰，送上我祝福。

特別的日子有燦爛的笑容。

我們來相聚，帶著滿滿的關，祝福你好運常伴

點燃了蠟燭，許下你心愿

未來的日子每個夢想都實現，唱首祝福歌

我們相親又相，祝福你健康平安

對所有的煩惱說bye~bye，對所有的快樂說hi~hi”

唱到這一句，姜意有節奏的拍著手，朝祁闌道：“和我一起唱，好不好，我唱你跟著，我一停頓，你就說，bye~bye，我再一停頓，你就說hi~hi。”

祁闌：.......

一臉你在說什麼玩意兒的表看著姜意，全是茫然。

姜意滿臉的笑，整張臉像是在放，祁闌哪怕是茫然，角也不由的上揚。

姜意拽他胳膊，“來嘛，唱完心就好了，我教你，你說，bye~bye。”

祁闌張了張，十分抗拒，但又不好拂了姜意的熱切，最終難為的小聲的扭的說：“bye~bye”

姜意聽著他一個古人飚bye~bye笑的不行，又怕打擊祁闌，忍著這份笑，豎起大拇指，“你真棒，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棒的人呢！”

祁闌：......

“來來來，再說，hi~hi”

有了第一次開口，這次祁闌再開口就痛快多了，跟著說：“hi~hi”

教會了學生，姜意開啟了生日大表演。

“記住了啊，我停頓，你就唱，開始了哈，對所有的煩惱說：”

姜意停頓，祁闌頓了一瞬，在姜意的眼神催促和抬手拽他袖的催促下，“bye~bye！”

姜意跟著唱，“對所有的快樂說：”

祁闌：......“hi~hi”

盡管覺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但是一路姜意唱了幾遍，祁闌跟了幾遍。

外面跟著馬車的長喜和福寶人都快裂開了。

里面坐著的那個，確定是他們太子爺？

不是誰帶這個人皮面在冒充？

不過，這是祁闌這麼多年來過生辰，唯一一個能聽見笑聲的一次。

福寶朝長喜小聲道：“要是殿下能喜歡上姜側妃就好了，姜側妃多好呀，咱們殿下和姜側妃在一起比以前笑了。”

長喜默默上翻小白眼，他覺，不是那麼回事。

姜側妃，那是他們殿下說上人家就能讓他上的人？

他們殿下要真上了，怕是追妻路漫漫。

原本從宮里出來的沉氣氛，全部消散。

馬車里歡聲笑語。

祁闌最終沒忍住，在說完最后一句hi~hi的時候，兩手抬起來，朝著姜意臉蛋上左右輕輕住，“你怎麼這麼會哄人？以前都哄過誰？”

這話說出口，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酸意。

姜意沒多想，只當是祁闌被自己哄高興了，還在興的勁兒上。

畢竟誰能抵抗的住某底撈的生日神曲。

笑著拍掉祁闌的手，“我能哄過誰啊，誰也沒哄過，殿下是第一個。”

“真的？”祁闌帶著點小得意，小傲。

姜意笑，“當然，你這人，說假話你不聽，說真話你又不信，怎麼這麼難伺候。”

祁闌口道：“你伺候過我？”

姜意：......

迎上姜意瞬間錯愕的小眼神，祁闌心頭無聲罵了自己一句。

這麼好的氣氛，他不想破壞掉。

“某人，擔著側妃的名頭，著府里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好像從來沒有為本太子做過什麼吧？今兒我生辰，罰你做碗面，不過分吧？”

姜意嚇一跳。

以為讓侍寢呢。

做碗面？

做十碗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