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琦要嫁給莫聰的消息傳到太子府的時候,姜意剛剛拆除了脖子上的紗布。
傷口基本上已經好了,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不湊到跟前幾乎看不出來。
“......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靖安伯府和咱們徐記都鬧這個樣子了,云伯府竟然還相信靖安伯府抓了娘娘的把柄,能得到徐記的利潤了,這什麼腦子。”
半斤簡直無法理解。
當時祁闌的暗衛送了消息回來,說靖安伯府憑著一句“了姜側妃的把柄”就讓云伯府點頭答應婚事的時候,半斤還說,絕對是虛假謠言。
哪能想到,這才三五天過去,姜琦和莫聰的婚事都定下了。
可能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日子都不挑了,就定在兩天后大婚。
姜意靠在人枕上,端著一杯牛小口小口抿著喝,“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主要是徐記這塊太了,但凡有一丁點的機會,云伯府都不想放棄,不然也不至于就冒這個險。
不過,對咱們來說,倒是好事。”
半斤眨眨眼,表示不懂。
姜意笑道:“你想,我們徐記要給我爹娘報仇,那目標就是靖安伯府,但是我們對付靖安伯府未必容易下手,可靖安伯府和云伯府了姻親關系。
我們的范圍面就擴大,找不到靖安伯府的把柄還能找云伯府的,還能兩個府上一起查,網大了,總能撈到魚。
更何況,這其中還夾著太子殿下的仇恨,太子殿下算是徹底和咱們在一條船上。”
半斤恍然大悟,“娘娘真聰明,所以當時消息出來,您就是因為這個才讓奴婢給崔管事送信,不要反駁靖安伯府是嗎?”
姜意刮了一下半斤的鼻子,“對呀,我還怕他們婚事告吹呢。”
“那姜琦親,娘娘要去送賀禮或者去參加婚宴嗎?”半斤問。
畢竟不管姜意和靖安伯府鬧得多僵,到底還是算靖安伯府的人,一個不孝足夠讓名聲不好、
姜意卻無所謂,“不去。”
半斤道:“奴婢也不想讓娘娘去,不過,他們大婚之后第二天正巧是太子殿下的生辰,據說每年太子殿下生辰宮中都會大辦特辦,上次莫太妃對娘娘下手,就是用的莫聰,而姜琦又是靖安伯府的嫡,這次宮宴肯定要去。
只怕必定不安好心。”
姜意從小到大明的暗的什麼齷齪事都見過,不過要命的卻沒經歷過,畢竟還是法治社會。
現在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不害怕當時就不會假死了,可害怕也解決不了問題,只能安半斤,“沒事,宮宴的時候,我一直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就算有事,有殿下呢。”
“他才不靠譜呢,遇上莫太妃發威,又把您自己丟到一邊了,他是太子爺,肯定無事,那些人又拿您撒氣。”半斤憤憤不平。
姜意無法反駁。
祁闌生辰這日,終究還是來了。
以前福寶就囑咐過姜意,祁闌生辰這日,他可能會不痛快,直到真正的陪著祁闌坐到這宴席大殿,姜意才真正會到祁闌為什麼會不痛快。
“今日太子殿下生辰,靜妃也太不懂事了,不管怎麼說,殿下生辰總該得來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是清閑,日日在風波莊住著,莫太妃病了也不侍疾,陛下病了也不擔心,太子病了也不管,全都給別人。
可今兒到底日子不一樣!”
祁闌作為太子,宴席上的座位自然是皇上下首第一位。
他對面,坐著長公主殿下,是當今陛下的親姐姐。
一落座便開始憤憤不平。
說完,皇上一側的莫太妃笑道:“好了,就你話多,闌兒心里又要不痛快了,他生辰你就讓他自在點,靜妃來了,你讓靜妃坐哪里?你讓皇后坐哪里?”
說是斥責長公主,可句句挑撥。
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燈,笑了一聲,“太妃娘娘折煞臣妾了,臣妾怎麼能和靜妃比,若是來了,臣妾怕是只能坐到皇姐旁邊了。”
說著,皇后一臉關的看向祁闌。
“靜妃最近如何?之前就有冬日咳嗽的病,如今眼看到了年底下,別在咳得厲害了,風波莊再好,終究不及宮里照顧的好。
你還是要勸著點靜妃的,不能總是鬧子,皇兒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是小姑娘子,一言不合就要離家出走呢!”
賓客滿朋的宴席大殿,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句一句全都是撿著祁闌的逆鱗。
姜意是眼睜睜看著祁闌的臉一層一層冷下去。
而皇上只似笑非笑坐在旁邊,一臉無奈的樣子,仿佛寵溺祁闌和靜妃,可實則是縱容們這般挑釁祁闌。
若是這挑釁不斷,直到祁闌忍無可忍在宮宴上大發脾氣的話......
姜意看著祁闌,看著祁闌臉蒼白,看著祁闌堂堂太子爺手卻攥著拳頭竭力忍,心頭不忍。
哪怕祁闌對并沒有多好,和祁闌之間也沒有多,這一刻,也不忍。
皇后話音落下一瞬,姜意笑道:“多謝皇后娘娘惦記,前幾日妾去風波莊看靜妃娘娘,還好,只是有些小咳嗽,本來說是要來宮宴給殿下慶生的,可又怕把病氣過給宮中小公主小皇子的,便只能下這份心意。
倒是給太子殿下做了兩雙特別好看的鞋,可見一番子心意,針針線線都是親手所出,若非親娘,誰愿意費這個心思。”
皇后送祁闌的生辰禮,剛剛才展示過,是一枚石的印章。
這禮,說貴重不貴重,說廉價也不廉價,反正就是普普通通。
自然比不上靜妃親手做的鞋。
皇后沒想到姜意會忽然開口,挑眉怔了一下,繼而笑道:“倒是忘了,闌兒親了,邊有人知冷知熱了,前幾日琦兒親,不知道姜側妃送的什麼添妝禮?
嗯?琦兒也說說,讓我們羨慕羨慕,徐記那樣大的商戶,想必是好東西。”
皇后點名姜琦。
姜琦一臉為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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