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建一個更好的制度,徹底取代宰相?
這個想法,朱標此前也考慮過,但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而且,就算有想法,他也不敢和父皇說出來,擔心朱元璋認爲他懶政怠政。
畢竟父親都這麼努力了,作爲兒子,怎麼能還說累呢?
哪怕朱標的力已經非常大了,但他還是不敢說,只能勉強的撐著。
每日小心翼翼的理各種國家大事,朱標只覺得如履薄冰,這讓他的神一直於繃的狀態。
而他排解力的方式只有做些男之事,這更造了惡循環,使得他的每況愈下,雖說現在還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和病,但已經種下,生發芽是遲早的事。
蘇澈想要改變朱標的結果,那就只能從本上來改變。
如果僅僅只是調理好了朱標的,那時間一長,問題還是會繼續出現!
所以,蘇澈想到了改變制度。
讓皇帝的工作力的得以減輕!
他並不擔心這會引起老朱的不滿,因爲歷史已經證明了,這麼搞是錯誤的,以後的皇帝別說勤政了,甚至都有幾十年不上朝的!
在蘇澈看來,皇帝這個位置,就不需要事事躬親,將合適事安排給適合的人,懂得分工,善於識人,這纔是最重要的。
大明一國,最後一個皇帝崇禎,就是因爲太過於努力,太過於勤政,才導致了進一步崩壞,加速了滅國進程。
由此可見,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事事躬親,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此刻朱標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雙眼,他有些好奇的問:“父皇打算如何做?”
“很簡單,組建閣!”
蘇澈直接拿出了朱棣的閣制度。
自古以來,宰相這玩意,要麼是皇帝的得力助手,要麼是皇帝的心腹大患。
丞相掌權,徹底制皇帝,這樣的況並不在數。
華夏自秦漢行獨相制,隋唐合相,一直到明廢宰相,立閣,才讓丞相徹底消失。
閣制度的本質是皇帝的私屬,類似於書機構,而不是國家法定的機構設置。
這決定了閣的權力實際上代表了皇權,因此當皇帝放任或信任時權力會很大,當皇帝不放任時,權利會非常小。
這種隨意,恰恰證明了閣是皇權的附庸,全由皇帝好惡決定。
明中後期嚴嵩、張居正等閣首輔縱朝政,權傾一時,本質並不是皇權被架空,而是皇權被加強的現。
如果放在其他朝代的話,早就開始加九錫、進王爵,駕六車,出用天子鑾儀了。
追究底,閣的權力是皇權賦予的,而宰相的權力是制度賦予的。
即使是張居正這樣的閣首輔都不能架空皇權,他還要拉攏馮保這樣的大太監。
閣制度只能拿出一個理方案,也就是所謂的“票擬”。
最後還是要皇帝批示同意後下發到六部執行。
如果說皇帝也比較懶的話,就會出現司禮監這樣的機構,因爲能代表皇帝批紅用印,這就會讓太監的權利直接膨脹起來,也會產生閹黨宦政當權的現象。
即便嚴嵩在嘉靖朝可以算是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了,可是在嘉靖皇帝面前,也只能卑躬屈膝。
萬曆皇帝沉迷酒,那麼多年不上朝,國家能正常運轉,可以說閣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當然,就算運轉起來,也會非常艱難。
此後之所以出現問題,本質是皇帝出現了問題,並不是閣的問題。
所以,在蘇澈看來,用閣制度來徹底取代宰相制,是完全可行的。
閣制有優點,當然也有缺點——沒有一個制度是完無缺的。
至於這個制度以後同樣會出現問題,那是肯定的——沒有一個制度能一直保持,完的運行下去。
此刻蘇澈詳細敘說著閣制度,一旁的朱標聽的很認真,越聽越是驚訝,越聽越覺得厲害。
仔細想想,這套制度還真是相當完!
閣雖然分攤了皇帝的工作,但並沒有分攤皇帝的權利,反而讓君主得以獨裁專政。
在這樣的制度下,以後的皇帝只要稍微正常一點……理論上來說,是不會出現太大問題的!
不多時,蘇澈說完了整套閣制度,再看向朱標,問著:“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父皇已經考慮得相當得當,兒臣認爲並沒有任何錯之,父皇準備的這套閣制度,真是厲害啊,這是考量很久了?”朱標好奇問著。
“算是吧,前幾年就在考慮了。”蘇澈點了點頭。
他總不能說這個制度是看到朱標過來,才臨時想起的吧,雖然這纔是實話……
“對了,你過來是爲了變法革新之政?”蘇澈忽然想到什麼,連忙問著。
“是啊父皇。”朱標連忙說道:“兒臣這次過來是希父皇能讓我手變法新政的事,我希能佐證這新政的誕生!”
“這變法新政,兒臣已完全知曉,當時得知的時候,忍不住拍掌稱讚,父皇這些想法,當真妙不可言啊!”
此刻的朱標雙眼放,連連稱讚道:“簡化稅收,能很大程度杜絕苛捐雜稅害民,同時還能讓那些地主無可逃,讓他們老老實實稅,這又能使百姓安居,又能讓國庫充盈,當真是一舉兩得之策!”
“而且稅收徵收的是寶鈔,這我一開始還沒有想明白,仔細一想,才明白父皇的深層用意,當真佩服得五投地啊”
“哦?”蘇澈聽著這話,笑著說道:“那你說說看。”
“是。”朱標思索片刻,開口說著:
“推行寶鈔已有些年頭了,寶鈔雖使得朝廷財政得到環節,可是近些日子,寶鈔的購買能力卻每況愈下,即便朝廷做出了不政策,可依舊無法阻止寶鈔越來越不值錢,這造了不惡劣影響……”
“比如給大臣們發的俸祿,最主要的一部分就是寶鈔,如今寶鈔購買能力水,那些大臣早就苦不迭了。”
“大臣們日子過得太,實在是有失朝廷威嚴,而且這還會加劇吏的貪污況。”
“此外,當寶鈔越來越不值錢,就越來越沒有人使用寶鈔,這時候寶鈔就變了燙手山芋,畢竟沒有人希自己的家如同冰雪慢慢消融。”
“在寶鈔不可避免的要越來越不值錢之後,無論什麼政令也無法阻止,兒臣也想了很多辦法,可覺都沒什麼用。”
“然而隨著父親退出這一變法革新的政令後,哪怕還沒有實施起來呢,民間的那些寶鈔價值,就已經開始上漲了,甚至有很多商人準備收購寶鈔,這更進一步炒起了寶鈔的價格!”
蘇澈聽著這一番話,不由得皺起眉頭,囤寶鈔?這行爲可真夠惡劣的!
這世界上從不缺聰明人,這些人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後,自然意識到這是個賺錢的好機會。
現在寶鈔還不值錢,等到了值錢的時候再賣掉,這一進一出最起碼就是五利!
直接賺麻了!
不過。
這是妥妥的投機倒把的行爲。
他們爲什麼會知道這個消息?
無非是朝廷有人!
這世界上最好的賺錢手段,就是利用朝廷政策的導向來賺錢。
比如在戰爭即將發生的時候,大肆收購相關品,之後再高價賣出。
這種行爲也是妥妥的作死行爲,似乎沒什麼人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但事實恰恰相反。
做的人不僅有,而且還很多。
只要有足夠多的利益,哪怕販賣絞死自己的繩索,也會有人去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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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蘇澈不聲的說著:“你倒是提醒了咱,咱會讓錦衛理這件事,如果有人敢囤積寶鈔,影響變法政令的推行,哪怕他背景再大,也得抄家滅族!嚴令懲!”
這話一出,朱標頓時一愣,下意識的問:“這事有這麼嚴重嗎?”
蘇澈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這些人一旦爲了利益什麼都敢做,那他們以後就會越來越沒有底線,既然變法革新,那就必須殺人流,讓他們知道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標兒,這事可比你想象得要嚴重很多!”
“一旦這些人利用政策賺得盆滿鉢滿,功的嚐到了甜頭,那以後所有政令將無法順利推行!”
“這個頭絕對不能開!”
“這事兒比你想象中的要嚴重許多!”
朱標聞言,連忙點頭,認真的說:“兒臣明白了!”
在朱標看來,即便這些人炒高了寶鈔的價格,只要發行權在朝廷的手裡,那就不可能出現問題,這事兒也不算事兒。
但在蘇澈看來,這事和寶鈔已經沒有任何關係,而是利用朝廷的政策投機倒把,造非常大的惡果。
這些傢伙,必須死!
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標兒,你不用來負責變法新政的事,給方克勤一人去做就行,至於那些囤寶鈔的,咱會讓錦衛去管!”
“至於你……咱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來負責來組建閣雛形,這件事同樣是重中之重,咱就將這個任務給你了,你有信心完嗎?”
蘇澈看著朱標。
朱標沒有遲疑,連忙點了點頭,認真說道:“兒臣定然竭心盡力去完!”
“好,咱標兒有信心就好!”蘇澈笑了笑。
讓朱標負責變法新政的事?
開玩笑!
自古以來,變法革新之人,從來就沒有好下場的!
商鞅被車裂,吳起被箭死,劉禹錫、柳宗元被貶謫,王安石直接被趕出了朝堂。
就連張居正死後都險遭刨棺戮,長子被自盡,家人死十餘口!
無論改革功與否,基本都沒什麼好下場。
原因很簡單。
這種事太拉仇恨了!
得罪無數既得利益集團,爲衆矢之的,還想有好果子吃?
蘇澈就算是瘋了也不會讓朱標摻和這事兒,讓那本應該被死的方克勤來幹這兒事,卻是再好不過。
蘇澈之所以饒了方克勤一命,還給他加進爵,提拔爲左都史,放予大權,負責變法革新,不僅是爲了噁心算計自己的朝臣,更是想找一個還算合適的人選!
這個人選其實難找的。
思前想後,這方克勤就非常合適!
被朝臣賣了後,他已經徹底了孤臣,其能力也不差,更喜歡卷,用這樣的人來主持變法革新,當真合適不過。
或許方克勤大概知道自己的下場,自古以來,變法之人,從不會有好下場,一旦他主持變法,他的名聲會越來越差,被潑上各種髒水,變得臭名昭著!
但他已經沒有了回頭路,而且他也明白,此事功是非自有後人評說!
變法功後,他多半會名留青史,甚至有希爲洪武朝第一臣!
爲了這樣的目標,方克勤會非常努力。
不過,這就苦了方克勤的兒子方孝孺了。
在蘇澈所知的歷史中,方孝孺是天下讀書人的種子,名氣之大,名聲之高,非同凡響。
而現在,方孝孺多半要爲“臣”之後,再也無法有那麼高的名氣了!
……
一高門大院,進進出出不馬車,馬車上裝著不大箱子,惹得一些路人忍不住側目,有些好奇這麼多箱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但誰也不敢靠過去,因爲這家主人的背景可不簡單!
距離這宅院的不遠,有一座茶樓。
而在這茶樓的二層的一個角落。
錦衛指揮使驤端起茶杯,緩緩品了一口,他的眼神兇狠,此刻死死的盯著不遠的宅院,忍不住冷笑說道:“兄弟們,上次空印大案我們沒能立功,這一次必須得好好抓住機會了!”
“陛下說了,誰敢倒賣寶鈔,惡意囤積,就是在影響政令執行,無論有什麼滔天的背景,都得論罪罰!”
“我調查過了這宅院主人的背景,他後臺是宣寧侯!”
“不過,犯了事…就算是宣寧侯又如何?”
“越是這樣的大人,越是容易讓我們立大功,越容易讓我們立威!”
“馬車運貨結束,就是我們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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