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en沒有停車,但也沒有去迪士尼。
他調轉車頭,駛向沈玥家的方向。
“我送你回去吧,不然我不安心。”他表現得相當,語氣卻堅決得不給沈玥拒絕的余地。
Freddy哭了半程,車上沒一個人理他——就連平時對他最和悅的沈玥都從始至終板著一張臉,對他的哭聲置若罔聞。
Freddy是真的害怕了。
他搐著噤了聲,后面半程可憐地窩在角落,不住地用眼睛去瞟坐在自己隔壁的星星,以及前頭的沈玥。
星星在發完了脾氣過后就沉默著向了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玥也盯著前方發呆,沒有察覺Allen頻頻投過來的視線。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車停在了沈玥家樓下。
剛一停穩,沈玥就回過神來,迅速地解開了扣在前的安全帶。
“Shen……”Allen小心地開口,卻被沈玥頭也不回地打斷:“有什麼話改天再說吧。”
果決地推開車門,腳剛到地面,星星就已經跳到了跟前。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用力地牽住了的手。
尖銳的疼痛自指尖一直傳到心臟。
回握住他,將他小小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
“我們回家。”勉強下鼻腔的酸意,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
**
魏婷今天休息。
早上沈玥帶著星星出門的時候,還在房里睡覺。
等他們回來,正好醒了,在廚房泡麥片。
聽見開門的聲響,從廚房探出了半個頭。看到沈玥與星星站在門口,驚訝地瞪大眼:“你們怎麼回來了?”
星星咬著下不說話,換好拖鞋就徑自回了房。
魏婷擔心地向那扇閉的房門,沖沈玥努努,小聲問:“他怎麼了?”
沈玥進了廚房,倒了半盒牛進鍋,放到電磁爐上加熱。
“出了點小意外。”一邊切著吐司一邊說。
魏婷大驚失:“意外?!什麼意外?人有沒有傷?”
“不是那種意外。”沈玥的緒也很低落,這會兒不太想說話,“你去陪星星玩一會兒,等我把早餐做好了再跟你說。”
好歹還吃了兩口Allen做的三明治,星星早上一點兒東西都沒吃,怕他的胃會得不了。
魏婷雖然好奇得很,但也按照沈玥的吩咐,端著自己的麥片去找星星了。
然而等沈玥做好給星星的早餐出來,看到的卻是魏婷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孤孤單單地舀著麥片往口里送。
還沒來得及發問,魏婷就搶先向“告狀”:“星星不愿意跟我玩,他說想自個兒待一會兒。”
沈玥抿了,走到星星的臥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星星,我進來了。”
反對的聲音并沒有響起。
沈玥推門而,眼是一片黑暗。
他沒有開燈,還把遮能良好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沈玥憑借從客廳里進來的,勉強分辨出床上凸|起了小小的一團。
的心臟揪,打開房里的燈,抱著托盤緩步走過去。
“星星,起來吃早餐吧。”坐在床沿,將托盤順手放到床頭。
被窩下的小人兒一不,沈玥的手上他的腰,不輕不重地撓了兩下。
星星怕,尤其腰這一塊兒,旁人半點不得。
果不其然的,他的子扭了扭,試圖從的“魔爪”下掙。
沈玥趁機一把掀了他的被子,把他扯進自己的懷中。
星星布滿淚痕的臉徹底暴在了的眼前。
沈玥的心像是被什麼銳狠狠擊中,痛得快要不上氣來。
抱著他的雙臂收,低下頭,小心地吻上他的前額。
“別哭。”的嗓音發,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劃過的臉頰。
星星終于松開了咬著下的牙齒,將腦袋埋在沈玥的前,放肆地哭出了聲來。
他從來沒有像這樣哭過——大聲地、不管不顧地,仿佛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沈玥抱著他,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下。
“星星……”哄他的話全數堵在嚨口,最后只化作了三個字:“你別哭……”
魏婷一直豎著耳朵在聽房里的靜。
甫一察覺到不對勁,就扔了碗,小跑著沖進來。
“怎麼啦怎麼啦!”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驚懼地停下了腳步,遲疑著不敢上前。
“你們倆……怎麼都哭了?”
沈玥一下又一下地著星星的后背,生怕他哭岔了氣。
“別哭了別哭了!”好聲好氣地哄著,沒心思去搭理魏婷。
半晌后,魏婷才大著膽子湊過來。
了張紙巾,給沈玥把眼淚了,又指著床頭托盤里的東西提醒道:“再哭早飯都要涼了。”
沈玥這才半強迫地讓星星抬起了頭。
這麼一小會兒的工夫,星星的眼睛已經哭腫了,難看程度與前一天有得一拼。
魏婷連忙又給他把眼淚干,捧著他的臉心疼地聲哄道:“星星,別哭了,好嗎?你把干媽的心都哭碎了!”
這話放在平常特別有效,星星一聽就會自覺地止住哭,可今天不行。
他依然搭搭的,眼淚持續“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到底怎麼回事?”魏婷急得沒了耐心,“是不是你上司的兒子欺負他了?”氣呼呼地捋起袖子,“媽的,老娘去打死那個小兔崽子!”
沈玥扯住,“沒有。”
“那星星咋哭這樣?”魏婷不信。
沈玥放下星星,拿出自己的手機。
“你想爸爸嗎?”問,“要不要跟爸爸視頻?”
星星一怔,緩緩地點了兩下頭。
沈玥算了算時間,現在應該是國的凌晨一點多。
許紹城或許還在工作。
試探地發微信問:“你睡了嗎?方便視頻嗎?”
幾乎是立刻,許紹城的視頻邀請就發送了過來。
沈玥點了“接聽”。
屏幕黑了一秒,再亮起來的時候,許紹城的臉出現在上面。
他后的燈很亮,排的金屬座椅全都空著,不時有推著旅行箱的人經過。
這樣的場景沈玥很悉。
“你在機場?”詫異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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