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現代言情 深情不堪許 第560章 一廂情愿是兩情相悅

《深情不堪許》第560章 一廂情愿是兩情相悅

離婚了,爺爺走了,孩子沒有了,親生父母放棄了,從奚家被趕出來了。

在爛尾樓遭遇大火的焚燒和炸彈的璀璨。

經歷了那麼多,吃了那麼多的苦,才有了如今呼風喚雨的能力。

可是,上天又要讓失去商硯衡嗎?

這樣對不公平。

明明白日里才差一點遭遇生離死別,而如今回家的路得沒有走完,就再次遇到這樣的事。

難不真的要讓失去一切才甘心嗎?

就非要把踩進爛泥里再也爬不起來,讓為一個人人都不敢靠近的孤家寡人嗎!

似乎只有生離死別才能讓人更加容易看清自己的心。

這一刻,奚沉卿似乎真正承認了對商硯衡的

……是喜歡。

奚沉卿的哭泣聲讓商硯衡過重重艱難險阻勉強睜開眼。

他沙啞著聲音,“卿卿,別哭,我最怕看到你哭了,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奚沉卿低頭垂眸怔愣地看著忽然出聲的商硯衡,下一秒有些喜極而泣,“商硯衡,你醒了!”

他說,“你別哭了,我答應你我不睡了。”

奚沉卿抬手,胡將滿臉的淚水抹掉,“我不哭,你答應我,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

“……好,我看著你。”

商硯衡的傷很重,如今能夠說話就是憑借著自己強大的意志力,這意志力就是對奚沉卿濃濃的意。

他氣若游,“卿卿,你能給我唱首歌嗎?”

“……好。”奚沉卿聲音哽咽到不行,“你想聽什麼,我給你唱。”

“什麼都好,只要是你。”

奚沉卿差點忍不住哭出來。

的歌聲帶著顯而易聞的沙啞,含著忍的哭腔,就像是一場生命煉獄熬油般的煎熬。

Advertisement

抱著商硯衡,扯著沙啞的嗓子,著前方昏黃的雨霧,眼淚大顆大顆落。

開了燈眼前的模樣

偌大的房寂寞的床

關了燈全都一個樣

心里的傷無法分

生命隨年月流去隨白發老去

隨著你離去快樂渺無音訊

隨往事淡去隨夢境睡去

隨麻痹的心逐漸遠去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卻不痕跡

我還踮著腳思念

我還任記憶盤旋

我還閉著眼流淚

我還裝作無所謂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卻欺騙自己

……

我好想你好想你

就當作

我好想你好想你

就深藏在心……

這應該是商硯衡這一輩子最想聽到的話。

的聲音很好聽,唱起歌來源遠流長,別有一番舊城市的味道。

商硯衡就這樣靜靜看看著奚沉卿。

雨水敲擊擋風玻璃和車的聲音沙沙作響,商硯衡卻覺得如此安寧寂靜。

不遠的平原田埂開了一株向日葵,許是旅行人無意之間丟下的種子,是個無心之舉,卻開創一片獨特的好,即便是疾風驟雨,它也不曾離開這個世界。

商硯衡盯著那一株向日葵。

奚沉卿順著他的視線去,也注意到那株向日葵,耳邊輕輕道,“你喜歡向日葵嗎?如果你喜歡,我們就在家后面的園子里種滿向日葵。”

“家?”他啞著聲音。

奚沉卿努力忽略手上粘稠的,假裝聽不到鮮持續砸落的聲音,“對,家!相吾公館就是我和你的家!”

商硯衡菲薄干裂的微微揚起一抹弧度,連眼角都是彎的,“我一直盼著能和你有一個家,這是我此生最大也是最夢寐以求的愿。”

奚沉卿強忍著不哭出聲,學過簡單的急救,能夠準確無誤出人的脈搏和心跳。

Advertisement

能清楚地到商硯衡的心跳和呼吸已經很微弱了。

“嗯,你的愿實現了,商硯衡,恭喜你,得償所愿。”

現在必須不停和商硯衡說話,避免商硯衡因為傷勢和失過多而昏迷過去。

“對,我的愿終于實現了。”

商硯衡看著奚沉卿的眼睛,想親親的眉眼,可此時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奚沉卿繼續問他,“那我們在后面的園子里種滿向日葵,好不好?”

“……好。”

商硯衡看著那一株向日葵有些神,落在奚沉卿的眼里就是一副昏昏睡。

急忙在他耳邊問,“商硯衡,你為什麼喜歡向日葵?”

他的聲音又緩又慢,說完這句話仿佛要用盡全的力氣。

“……我很喜歡向日葵的花語,有你時我目不轉睛,無你時我低頭誰也不見。好像沒有你的世界里,我誰都看不見,有你的世界里,我一直盯著你……”

奚沉卿呼吸一窒,心中五味雜陳。

知道商硯衡在對變相的告白。

但是關于向日葵的花語,知道的是:沉默的,沒有說出口的

低頭看他,眼中只有他一個人,“那我們一起將向日葵種滿園子,好不好?”

商硯衡眼睛一片猩紅,純白的瞳孔有鮮紅的蔓延開來。

他扯出一抹極盡蒼涼無力的笑,“卿卿,我或許不能和你一起種向日葵了。”

自己的只有自己最清楚,商硯衡知道自己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以他傷的程度,能到現在完全憑的就是意志力。

他也想與奚沉卿攜手赴白頭,可天意使然,此時的他似乎沒有那個能力。

或許,他無法保護自己,也無法保護好奚沉卿。

有那麼一刻,商硯衡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用易容換的方式來到奚沉卿邊,是不是錯的……

Advertisement

奚沉卿忍得很辛苦,聽到商硯衡的話再也繃不住,眶中積蓄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商硯衡嘗到眼淚咸咸的味道。

看著哭,他的心就像是被熱油滾了一樣,疼得要死。

奚沉卿抑的啜泣,“商硯衡,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我求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救援人員馬上就要到了,我不允許你忽然出現在我的世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你把我的世界攪得一團糟,難不要我留一個人踽踽獨行嗎?商硯衡,你這樣做對我不公平。”

奚沉卿忍不住放聲哭泣。

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劍直接將他的心穿

商硯衡疼得難以呼吸,他怎麼會想離開奚沉卿的世界,他做了那麼多,想方設法,就是為了來到的世界,在的世界待下去。

奚沉卿開始一邊哭一邊放狠話,“商硯衡!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你若是能過這一關,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難不你想看著我嫁給別人嗎?”

他怎麼可能會想看著奚沉卿嫁給別人。

“卿卿,我是真的好你,我做夢都想與你在一起,可是……”商硯衡艱難地咽著口手,早已經回流到肺里了,呼吸已經變得十分困難,只能靠口大口呼吸,“卿卿,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找一個你的人好好生活吧,你這一生太苦了,把過去的一切都忘了……把我……也忘了吧……”

商硯衡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說到后面已是聲如蚊蟻,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模糊,很快陷一片黑暗。

他的眼睛緩緩閉上了,沒說完的話也了無影無蹤。

奚沉卿瞳孔狠狠一,嘶聲發,“商硯衡!你別嚇我啊,你醒一醒啊!救援人員馬上就要到了!你再堅持一下!”

商硯衡沒有一反應。

“商硯衡,如果你不醒來的話,我就嫁給別人了。”

“商硯衡,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商硯衡,這樣對我太殘忍了。”

奚沉卿不停地哭泣著。

可是這一次無論奚沉卿怎麼呼喚,無論怎麼放下狠話,商硯衡都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奚沉卿抱著商硯衡的,放聲痛哭著。

向上天祈求,祈求救援人員快點趕到,祈求上天保佑商硯衡平平安安。

可是無論求的是誰,都沒有毫的回應。

海浪拍打礁石,疾風吹斷向日葵,那株向日葵終究沒有逃過持續暴風烈雨的襲擊。

就當奚沉卿陷深不見底的絕之中,一道刺眼的車燈再次照過來,奚沉卿下意識閉上眼睛,耳畔充斥著轉瞬即逝的剎車聲,隨之而來響徹環海公路的就是救護車的警報聲。

聽到救護車的警報聲,奚沉卿強忍著強,驟然睜開眼睛,眼里浮現生的希

喜極而泣,拍打著商硯衡的臉,“商硯衡!救援人員已經到了你再堅持一下,你馬上就可以得救了!”

裴寂帶著醫護人員從車上下來,朝著奚沉卿和商硯衡的方向跑去。

當裴寂看到現場的狼藉和尸橫遍野,這麼長時間驟雨都沖不散的腥味,頓時心都了。

他連忙拉開車門,發現車上全都是彈孔穿梭的痕跡,“奚小姐,你沒事吧?”

奚沉卿抓住裴寂的手就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快救商硯衡!他快不行了!”

“醫生!擔架!”

裴寂大喊一聲,醫護立馬上前,他將奚沉卿從車上抱下來。

醫生檢查著商硯衡的瞳孔,又察看他的傷勢和脈搏,果斷決定,“腎上腺素一毫克!”

“腎上腺素一毫克注完畢!”

醫生大喊,“擔架!”

醫護將商硯衡抬上了擔架。

奚沉卿看著商硯衡毫無生氣的臉,止不住的哭泣。

裴寂抱著奚沉卿,避免因太過激摔倒,這時他才注意到奚沉卿上全是漉漉的泥濘。

聽著奚沉卿的哭泣,裴寂的心狠狠揪在了一起。

他跟在奚沉卿邊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嘶聲痛哭的模樣。

在他的眼里奚沉卿永遠都是從容不迫、游刃有余的代名詞,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是泰山崩于前的面不改,似乎只要有在,任何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

可是,如今他才明白,奚沉卿并不是想象中的無所不能。

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孩子,也需要別人的依靠。

眼看著商硯衡被抬上了救護車,奚沉卿也堅持要上救護車。

裴寂見阻止無果,只能任由奚沉卿而去,又擔心的狀況,便跟著一起上了救護車。

看著奚沉卿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他這才發現奚沉卿了傷,腳踝紅腫不堪。

可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奚沉卿的一顆心全撲在了商硯衡上。

裴寂一把將奚沉卿抱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里。

奚沉卿坐在一旁,握著商硯衡的手,不肯松開,生怕著一松手,商硯衡就真的離自己遠去了。

護士按照醫生的吩咐給商硯衡帶上氧氣面罩,或許是因為方才那支腎上腺素的緣故,原本昏迷的商硯衡就像是回返照一樣,突然從擔架床上爬起來,一把摘掉臉上的氧氣面罩,出手攬住奚沉卿的后頸,在上落下深深一吻。

所有人都看呆了。

奚沉卿也是一臉茫然,差點都忘了傷心。

而后商硯衡無力地倒了下去,徹底陷昏迷。

奚沉卿大驚失,不停呼喊著他的名字。

救護車上做了急治療和藥輸送,因為奚沉卿的份,用的都是全世界最好的藥,商硯衡的呼吸脈搏心跳全都恢復,只不過于一個微弱的狀態,必須到醫院將腹部的子彈取出來,并且將涌進肺里的排出來。

很快,救護車來到了嘉會醫療中心的綠通道。

從外省趕回來的容錯已經在那里等候了,后還跟著幾個重量級的醫生,這些都不是嘉會醫療的醫生,而是晏家的醫生,隸屬晏家,是晏家為晏珩筠準備的,跟著晏珩筠從m洲來到檀宮,都是醫水平不亞于容錯的高手。

醫護急匆匆推著商硯衡從救護車下來。

后下來的奚沉卿本忘記了自己腳踝的傷,急忙下車的時候差點摔倒幸虧被裴寂及時扶住。

容錯跟著推平車往手室的方向去,聽著急診醫生的回報,察覺聲響,下意識回頭,正好看到摔倒的奚沉卿,他一眼便能看出奚沉卿了傷。

不過目只在奚沉卿上停留一瞬,便立馬回頭認真聽著救護車醫生的講述。

他和奚沉卿是好朋友,雖然一切都是蓄謀已久的相遇,但或許是緣分使然,他們之間有一種相見恨晚的覺。

他擔心奚沉卿,但比起商硯衡,他不得不承認在他這里沒有人能比晏珩筠重要。

這可是晏氏主!

若是晏珩筠出了什麼事,整個世界都要了。

室外,紅的急救燈亮起。

奚沉卿跌坐在冰涼的長椅上,低著頭,沉默不說話。

裴寂走到前,單膝跪下,扶起奚沉卿的雙肩,“奚小姐,你先去洗漱一下換服,然后讓醫生給你看看腳上的傷。”

奚沉卿依舊沉默著不說話。

裴寂沒繼續勸,而是站起來彎下腰直接將奚沉卿打橫抱了起來。

奚沉卿一驚,“裴寂!你放我下來!”

“你必須先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商硯衡。”裴寂告訴

裴寂和奚沉卿不僅僅是領導和總助的關系,更是一路相互扶持、并肩作戰的朋友。

其實以裴寂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開公司,自己當老板,在他的帶領下,不出三載,其產業便一定能夠位居z國前列。

也正是因為裴寂的優秀,所以才會為奚沉卿的總助,為僅次于奚沉卿的執行長。

可就算再好,說到底也都只是一個下屬的份。

曾也有人勸裴寂讓他離奚沉卿,自立門戶,畢竟奚沉卿也算是出了名的脾氣好,如果裴寂要開公司,不僅不會生氣,而且還會對裴寂的事業大力支持。

可裴寂卻是怎麼都不愿意,他心甘愿待在奚沉卿邊,做一輩子的特助。

在裴寂的勸解和支持下,奚沉卿洗了澡,換了干凈的服,就連腳踝的扭傷都讓醫生進行了檢查和治療。

全場奚沉卿表現得很平靜,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方才那副痛哭的模樣,機械化的、面無表的,就像是一個任人擺弄的布娃娃,眼底的呆滯和無神讓人看得心驚。

裴寂只覺得心中被了一塊重重的大石頭,得他不過氣兒來。

奚沉卿的腳經過治療,再加上因為復位得很功,所以走起路已經比方才好了太多太多。

一切都結束后,奚沉卿重新回到了手室外。

坐在長椅上,面平靜卻心急如焚。

穿堂風凜冽刺骨,斑駁陸離的樹影進來,在風中搖晃。

明亮的燈映出奚沉卿黑白分明的眼。

裴寂沒有陪著奚沉卿,他必須帶人去理環海公路的現場。

那條路雖然車稀,但還是會有車輛經過,尸橫遍野,到都是子彈武,若是傳出去恐怕會有影響,裴寂必須趕在所有人之前按下,并且查出究竟是誰那麼大的膽子。

奚沉卿心中一直繃的那弦早已經斷裂了。

從得知商硯衡沖進軍委調查部的大樓時,所有堅守的底線和原則就已經不存在了。

記得年時有一次,蕭照夜因為突發闌尾炎暈倒,也是如此坐在手室外,一樣的焦急如焚,可是約覺得有哪里不同。

已經將蕭照夜徹底放下了。

經過今晚的事,奚沉卿開始正視自己的

總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時對蕭照夜是喜歡,而如今對商硯衡,或許才是真正的

這個時候想念極了商硯衡的一顰一笑,只知道的世界不能沒有商硯衡。

過去的用絕對的理智和清醒去抑翻涌的新鮮,生怕把一時的荷爾蒙分泌當做了,再者,是因為害怕,所以有著慣的逃避緒。

在經歷蕭照夜一事后,以為自己此生再也不會上任何人了,直到遇見了商硯衡。

不都不承認,害怕恐懼,害怕再遇到蕭照夜這樣的人,在經歷一遍過去的傷痛,所以將自己偽裝起來,不肯在風月之事上吐半個字,所以每一次的悸都只會當做自己的錯覺。

或許只有生離死別的撞,才能夠讓人看清楚自己的心。

此時此刻的奚沉卿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等商硯衡安然無恙醒來后,要告訴他,他從來都不是一廂愿,而是——兩相悅。

奚沉卿想,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商硯衡。

只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已。

如今迷霧散去,已經看清了站在大霧中的人。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