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水盈盯著:「你別裝傻,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你們之間的氣氛不對勁,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侯爺背著你在外面養人了?那人是誰?告訴我,我去幫你撕了那個人。」
江微微誠懇道:「你與其撕了那個人,不如直接撕了顧斐。」
「那還是算了,我撕不過他。」
「嘖,爹養你何用?」
喬水盈揮小拳拳猛捶的口。
火堆上掛著個陶罐,罐子裏的水已經燒開了。
顧斐走過來,丟進去一把乾,放了點兒鹽。
喬水盈站起,拍了拍擺上的塵土:「我去找傅七。」
江微微問:「你不是告白失敗了嗎?」
「就算我和他做不夫妻,但我們還是表兄妹啊,我還是可以跟他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聊未來吧?」
「行叭,你高興就好。」
喬水盈朝眉弄眼:「等我走了,這裏就沒別人了,你得抓住這個機會好好跟侯爺聊聊,把誤會解釋清楚。記住,夫妻之間沒什麼誤會是一個吻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個吻!實在不行就直接睡服他!」
江微微擺手:「滾滾滾。」
喬水盈嬉皮笑臉地跑了。
顧斐盛出一碗熱湯,遞給江微微。
「喝點湯暖暖子吧。」
江微微接過碗,湯里漂浮著幾塊乾,嘗了嘗,有淡淡的鹹味。
顧斐在邊坐下,側頭看著。
江微微當他不存在,小口小口地喝著湯。
等把碗裏的湯都喝完了,才聽到男人低沉開口。
「對不起。」
可能是已經氣了一天,已經氣飽了,現在再聽到這三個字,倒是沒白天那麼氣了。
側過子看他。
「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顧斐問:「為什麼?」
「這是我問你的問題,應該是你來回答。」
「因為我懷疑你,你覺得我不信任你。」
江微微笑了下:「你只答對了一半,知道另一半是什麼嗎?」
顧斐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江微微說:「我之所以生氣,一方面是因為你不信任我,另一方是因為你小瞧了我。如果我真被人怎麼樣了,我不需要你想盡辦法去掩蓋什麼,我自己能面對一切,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坦誠相待。」
顧斐看著人在夜中瑩瑩發亮的黑眸,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有點快。
江微微也在看著他:「說實話,我很害怕跟你吵架,吵架太傷人了,我見過很多夫妻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爭吵中將消磨殆盡的,我不願意和你走到那一步。顧斐,我很你,比我自己預想中的還要你,我……」
顧斐不控制地附靠近,沒等說完,就親了上去。
許久才分開。
顧斐抱著,抵著的額頭,聲音有些低啞:「對不起。」
江微微失笑:「這句話你都跟我說了多遍啦?」
「這是最後一遍。」
等喬水盈和傅七回來的時候,發現顧斐和江微微已經重歸於好了。
喬水盈湊到江微微邊,促狹問道:「老實代,你是用多個吻哄好顧斐的?」
以為江微微不會回答。
然而江微微出了一手指。
「一個吻。」
喬水盈面驚訝:「侯爺這麼好哄的嗎?真看不出來啊,我還以為他是那種一旦生氣就很難哄好的類型。」
江微微得意洋洋:「這得分人,要是面對喜歡的人,他就會變得很好哄。」
喬水盈測測地看著:「你怕不是忘了,我才剛剛失,你這樣秀恩會讓我嫉妒狂的,等我發起狂來……哼哼!」
江微微開雙臂:「來吧寶貝,到爹懷裏來,爹給你安。」
喬水盈磨著牙,撲上去又是跟一頓廝打。
傅七第一次見到們打這樣,很是驚訝,扭頭一看,卻見顧斐毫無反應。
他忍不住問道:「你都不管管你家媳婦的嗎?」
顧斐:「習慣就好。」
「什麼習慣就好?是習慣你媳婦跟人打架?還是習慣你隨意縱容你媳婦胡來?」
「二者都有吧。」
傅七痛心疾首:「侯爺,你這樣不行的,你得重振夫綱啊!」
顧斐淡然道:「我們家裏沒有夫綱,只有妻綱。」
「完了,堂堂的關侯居然是個妻管嚴!」
顧斐瞥了他一眼:「好歹我還有個妻呢,你連妻都沒有,可憐的單狗。」
傅七:……
傅七遭致命一擊。
傅七槽已空。
傅七倒下了。
傅七死了。
……
次日繼續趕路。
第十天的時候,他們終於回到落日國。
燕歸和趙繁繁熱地接待了他們。
他們在落日國度過了愉快的三天,然後帶著大量西沙特產,正式踏上歸家的旅途。
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天。
等他們好不容易回到涼山關的時候,已經是春末夏初,天氣漸漸回暖。
一萬將士留在涼山關,顧斐和江微微回雲山村,傅七和喬水盈也一起去了。
當他們的馬車進村子裏的時候,立刻就引起了村民們的注意。
六娃子反應最快,一溜煙地跑去健康堂,沖裏面的人大喊。
「侯爺和郡主回來了!」
正在給人看病的詹春生一聽這話,立刻是病也不看了,站起就要往外跑,柳蕓和阿桃、秀兒、北川等人也一樣,全都把手裏活兒一扔,急匆匆地往外跑。
他們剛跑出大門,就瞅見兩輛馬車停在了面前。
顧斐先從下車,然後轉,拉開車簾子,一隻纖纖細手從裏面生出來,放在顧斐的掌心裏。
顧斐握住那隻手,將人拉出來,抱住,放到地上。
江微微站穩后,沖大家開雙臂,笑容燦爛。
「同志們,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阿桃一個衝出去,用力抱住。
「師父,你終於回來了!」
接著秀兒和綠袖也撲了過去,將團團抱住。
柳蕓和范六娘、何霞、尤四娘紅了眼眶,一個個都在用手帕拭眼角。
詹春生不住地念叨:「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自從得知江微微被擄走後,他們就擔心得要死,生怕會有個三長兩短。
這時喬水盈也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下了車。
喬水盈一眼去,在場全是不認識的人,但卻在這群人中看到了一個面孔——
「陶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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