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懶得去揣測對方的想法。
端起米粥,隨口說道:「我喝這一碗米粥就夠了,灶膛裏面的烤地瓜,你們就拿去湊合吃吧。」
面對的慷慨,何霞越發激,忙不迭地道謝。
簡單地吃完早飯。
何霞再次秀兒離開,這次的語氣比較強勢,秀兒沒有辦法,也不好意思真的死賴在別人家裏不走,只得不甘不願地站起,跟著何霞往外走。
何霞在臨走前,特意去找江微微告辭。
江微微對此並不意外。
看著面前的母,母兩人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材都很單薄消瘦。尤其是何霞,因為常年勞作,導致皮蠟黃,兩隻手佈滿老繭和細小傷口,指甲裏全是污垢,臉上和脖子上,還有尚未消散的淤痕。
「昨晚謝謝你的幫助,但我們不能一直待在你家,我們得回去了。」
何霞說話的時候,微微弓著腰,顯得小心翼翼。
原本以為,江微微應該會客氣地挽留兩句,然而……
江微微只是隨口應了聲。
「哦。」
何霞微微一怔,下意識地開口:「你沒有其他話要說嗎?」
江微微輕笑出聲:「你希我說什麼?開口挽留你們嗎?或者勸你們離開那個人渣,亦或者去找村長幫你們出面調解?」
何霞的老臉頓時漲得通紅,連忙搖頭:「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最好,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救世主,我對你們家的那點破事兒不興趣。你們如果想走,隨時都能走,不用特意來跟我報備。」
江微微的態度極其不客氣,說得何霞無比尷尬。
何霞不敢再逗留,拉著閨就要走。
誰知一直沒吭聲的秀兒,卻一下子甩開的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含著眼淚哀求。
「微微姐,求你救救我,不要把我送回去,我不想回去!」
那個家對而言,完全沒有家庭應有的溫暖,有的全是殘暴和恐怖。
不想回去,一點都不想!
何霞被閨的舉給驚到了,慌忙手去拽:「你幹什麼?快起來,跟我回去!」
秀兒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哭著喊道:「我不回去!我不!」
要是回去的話,肯定會被那個男人給拆了吃掉!
在們母兩人拉扯的時候,江微微慢悠悠地開口了。
「小妹妹,要把你帶回去的人,是你的親娘,跟我沒關係,你求我也沒用。」
何霞忙道:「秀兒是胡說八道的,你別聽的,我這就帶回去。」
用力將閨從地上拽起來。
「別胡鬧,這裏是別人的家,你快跟我回去!」
秀兒拼了命地掙扎:「我不回去,我不!」
的臉上滿是淚痕,表極為驚恐不安,像是隨時都要崩潰似的。
何霞氣極了,抬手就往上打了兩下,紅著眼眶罵道:「你不回去,還能去哪裏?你忘了我們當初逃荒的時候,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沒吃沒喝,只能啃樹皮喝河水,過了今天沒明天,死了爛了都沒人管,那些事你全都忘了嗎?!」
秀兒哭得越發兇狠。
「我寧肯死死,也不想再被那個畜生欺負!」
何霞想起昨晚的景,心裏也是后怕,要是江微微沒有及時出現,只怕秀兒就被那個人渣給強佔了。
一下沒忍住,落下眼淚,但裏卻還在勸:「不會的,昨晚他是喝多了,一時衝才會做出那種事。以後我讓他喝點,你也離他遠點兒,回頭我再託人給你找門親事,把你嫁出去,以後就沒事了。」
秀兒邊哭邊說:「什麼一時衝?平時他總是對我手腳,他還總看我洗澡,好幾次都差點闖進來,幸好我留了個心眼,提前把門給鎖上了。昨天晚上,他就是故意借酒裝瘋,想要把我給睡了,等醒來后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反正咱們拿他沒辦法。」
聽到這話,江微微頗為意外。
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心裏想得倒是徹,至比娘要強得多。
秀兒的話,說得何霞既心疼,又無措。
其實張吉的那點齷齪心思,何霞是知道的,可知道又能怎麼樣?
一個弱子,又沒有娘家幫扶,就算被欺負也只能打落牙齒和吞。
唯一的能做的,就是忍耐。
只要忍到閨出嫁就行了。
秀兒還在哭訴:「娘,我真的不了了,再這樣下去,我肯定瘋了的,我求求你,帶我走吧,我們離開那個畜生,去別的地方生活。」
何霞不住地搖頭:「不行的,離開雲山村,我們哪兒也去不了。外面很危險,要是上人販子,把你抓去賣了,我連救你的能力都沒有。就算沒有到壞人,咱們又靠什麼生活呢?我們什麼都不會,什麼也做不了,想要活下去都很困難。秀兒,你再忍忍,忍到出嫁就好了……」
秀兒還是搖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時候,江微微笑著開口了:「小妹妹,你娘說得沒錯,別總想著逃跑,外面很危險的。想要活下去,你們只能老老實實地回到那個人渣邊,繼續給那個人渣當牛做馬。要是那個人渣再喝醉了,你也只能忍耐,如果你真被那個人渣給睡了,那也沒辦法,大不了你跟你娘共侍一夫,這樣還省得再找婆家了,好~」
秀兒呆住了。
以前張吉大媳婦兒,被村裏人知道了,大家都是安或者勸解為主,有幾個脾氣火的還會破口大罵。
但從沒聽人這樣說話。
什麼做共侍一夫?
這話聽著就覺得難堪極了!
何霞也覺得無比難聽,忍不住反駁:「微丫頭,我很謝你的幫助,但你能不能別話說得這麼難聽?!」
江微微嘖了聲:「這就嫌難聽了啊?回頭等你閨真被那個人渣給睡了,還有更難聽的話呢,到時候你怎麼辦?帶著你閨去跳河嗎?」
何霞臉漲紅,結結地否認:「不會的,我不會讓秀兒再被欺負的,我會保護的!」
「你打算怎麼保護?就像昨晚那樣,跪在地上,抱著那個人渣的大,苦苦哀求他住手嗎?你覺得有用嗎?他真的住手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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