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理智占據了上風,喬箏克制住了沖。
閉了閉眼,在心底一遍遍告誡自己。
眼前這一幕,在人之間,是最基本的親。
如今,和霍西洲已經分開,沐雪妍陪在他邊……而他,替沐雪妍擋過槍,總歸存在一些。
沒有了,他和沐雪妍在一起,不過是遲早。
如果現在,連沐雪妍靠近他,都無法忍,那麼……以后呢?
沐雪妍會親吻他,還會和他上床……
想象著那麼一幕幕,喬箏突然呼吸一窒,深深到了心如刀割。
“西洲,你忘了,我會陪著你……永遠陪著你。”
這時候,響起沐雪妍一聲呢喃。
然后,緩緩抬起頭,落在男人清冷,蒼白,絕的容上,心底滋生了點點。
曾經,數次撞見過,喬箏和男人極致的親,到自己……什麼也沒有。
他醒著時,對待的態度,始終是冷淡,疏離,甚至是無視的。
就連之前在京城,遇到了危險被困,他被迫和綁在一塊,他仍是一直保持著距離。
也許,唯有像現在,他失去了意識,無法阻止的靠近,才是和他最親的時候。
“西洲,你多看看我,我不比喬箏差的……”
沐雪妍如此輕聲念著,抬手攀住男人的肩膀,跟著一點一點低頭:“西洲,你不會知道……為了留在你邊,我付出了什麼。”
很明顯,是要親吻霍西洲,因為呼吸罩的緣故,只能親吻額頭,如之前的喬箏一般。
盡管,不斷在做心理準備,凝著這一幕,喬箏還是接不了。
恍然間,想。
以后,沐雪妍和霍西洲如何親,不管……也管不著。
可是在這一刻,霍西洲正在昏迷,和沐雪妍不是人關系……沐雪妍如此,就是趁人之危,堅決不容許!
抱著這種念頭,喬箏一時忘記,自己也剛剛趁人之危過。
忍無可忍,手落在了柜門上,猛地就要推開,沖出去阻止沐雪妍——
卻在下一刻,先一步的,是霍西洲緩緩睜開眼睛,和沐雪妍四目相對。
“西……西洲……你醒了……”
沐雪妍驚呼的一聲,掩蓋住了喬箏推到一半的柜門。
柜敞開一半,幾乎出了藏著的喬箏。
好在不管是霍西洲,還是沐雪妍,都沒有注意到。
趁著這一空隙,喬箏眼疾手快一關柜門,默默再次藏起了自己。
心臟“撲通撲通——”跳,差點跳出了嗓子眼,喬箏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平復了下來。
霍西洲……他醒了。
平復了心跳,喬箏腦海鉆了這個關鍵點,先是松了一口氣。
“醒了好……醒了就好……”
默默一念,醒了代表離了危險,只要好好休養,不要再有大礙。
這麼自我安一通,喬箏又想起了什麼。
驀地,整個人傻眼了。
那那那……自己怎麼辦?窩在這里不是個事啊!
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躲,大不了上沈墨、沐雪妍……前者是恩人,后者是仇人,不帶怕的!
哪像現在,藏起了自己,現在再出去……上沐雪妍還好,重點是霍西洲,該怎麼解釋?
而且,霍西洲剛醒,現在虛弱的不能行,說不準……還沒解釋,就先嚇了他一跳!
沈墨才提醒過,他現在的緒,不能波太大,不得什麼刺激。
“你在做什麼?”
就在喬箏胡思想時,男人極致薄弱的一聲,落在了的耳畔。
過柜的隙,朝著病床上一瞧。
卻是醒來的霍西洲,隨手撐著病床,似乎想要起。
“我什麼也沒做,就是進來看看你。”
旁邊的沐雪妍,心虛的一邊解釋著,一邊手想要扶他,卻被他出聲阻止:“別我——”
“西洲,我只是想要扶你,你不用這麼防著我……”
瞥著一臉淡漠,沐雪妍有一點委屈,再次解釋一句。
然而,霍西洲只是置若罔聞,到了床上一按鈕……隨著一按,病床緩緩上升,調整到了一個角度。
他坐好,虛虛靠著床頭,正對著柜的位置。
遙遙相,喬箏雖然知道,霍西洲看不見自己,還是張的忘了呼吸。
尤其是他清冷的一雙眸子,直直落在了的面前,仿佛能夠穿柜,落在了的上。
他眸若深淵,一不見底,縱是單方面的對視,還是有點頭皮發麻。
幸好只是幾秒,他就垂下了黑的睫,掩去了那雙眸子。
喬箏這才得以息,接著發現他一抬手,就摘下了呼吸罩。
沒有了呼吸罩的遮擋,他面容更顯蒼白,還有些許的清瘦。
“西洲,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通知沈醫生,過來做個檢查……”
在恍惚間,沐雪妍饒了半圈,停在他的面前,遮擋了喬箏的視野。
“沒有,不用了。”
霍西洲淡聲一回,許是虛弱,或是剛醒,嗓音染上了濃濃的喑啞。
“你怎麼在這里?”
繼而,他如此一問,審視了沐雪妍一眼。
瞬間,喬箏捕捉到,沐雪妍形頓了頓,沉默了幾秒。
再開口,緩和了語氣,摻雜了一種獨有的親昵:“還不是擔心你,我連夜趕了回來……西洲,不是說好的,我會照顧你,到你出院痊愈,你怎麼提前出院了?”
面對沐雪妍的殷切關心,霍西洲眉清目冷,沒有半點容。
“誰和你說好的?”
說這話時,他病號服微微敞開,出了一片堅的膛,上面連接著一些儀。
見他這般,沐雪妍眼圈一紅,連聲音都有了哭腔:“西洲,你是因為我才了這麼重的傷……照顧你,是我自愿的,也是我的責任!”
“可是你,太不惜自己了,傷口還沒有養好,就趕回了桐城……你知不知道,聽到你再次昏迷,我多麼擔驚怕啊!”
說著說著,流出了眼淚,跟著過去了床邊,俯抱住了男人的肩膀。
“西洲,我聽說了,姐姐不肯和好,執意要和你分開……就連你傷,都毫不關心,你不要再作踐自己了,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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