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陳西澤做了頭部和眼部的ct, 確定應該不是這一次頭部撞擊的問題,他的神經炎癥狀已經得到了極大的好轉,這才是恢復視力最主要的原因。
病房里, 薛衍盯著男人那雙漆黑的瞳眸看了很久,有些不能相信, 他居然真的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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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太會騙人了些,如果他真的想要偽裝, 極有可能會騙過所有人。
就像當初他盲眼的時候, 裝正常人, 也幾乎不會有人發現異常。
“陳西澤,來做個測試啊。”薛衍翻出手機里的自拍照, 拿到他眼前:“圖片上這個英俊瀟灑、風華正茂的男子,請大聲說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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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確定的是,不管有沒有恢復視力,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討厭!
薛梨泡了一杯有助于恢復視力的決明子茶遞了過來,陳西澤不太喜歡決明子的味道,但也還是乖乖地喝了。
薛衍看著他皺著眉、艱難地喝完了這杯水,笑著說:“以前你聽的話, 那是沒辦法。這不都恢復了嗎, 男人,是時候站起來了!”
薛梨打了薛衍一下:“你挑撥離間,我們家…我說了算!”
陳西澤放下杯子:“從明天開始,我不喝這玩意兒了。”
薛梨揪住了他領, 兇地問:“所以你要站起來了嗎!陳西澤。”
陳西澤秒慫:“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試試花茶, 也是名目的,還能清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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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衍笑著說:“得了吧, 你連畢業證都沒拿到呢。”
“我大二就已經自修完了四年的課程。”陳西澤淡淡道,“五篇sci專業核心和兩個國家課題,是可以直接評教授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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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是學神,但有時候,他也不得不對陳西澤甘拜下風,這家伙的智商是要甩他幾條大街的。
薛梨忙問他:“那你打算繼續回醫學院進修嗎?”
陳西澤點了點頭:“之前辦理的是休學,上午跟系主任通過電話,我可以繼續回學院,補考修學分,然后考研深造,一年修完全部課程,拿到資格證書和畢業證。”
他說的很輕松,但薛梨也知道,以陳西澤的腦子,這絕對不是問題。
“那太好了!你就要變我的學弟了!”薛梨了他的腦袋,笑道,“快聲學姐來聽聽。”
陳西澤:“你想當我學姐,有一個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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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衍大笑了起來:“前提是你這蠢貨,要考得上才行啊哈哈哈哈!”
“我肯定考得上!”薛梨看薛衍笑得這麼賤,湊過去對他又打又踢。
薛衍一邊格擋著,一邊說道:“嘲諷你的是你男朋友,你就知道揍我是吧。”
“他現在是病人,等他好起來,有他挨揍的時候!”
“陳西澤,你想好了,你選這人有家暴傾向。”
陳西澤悠然自得的躺了下來,閉目養神:“我皮厚。”
……
幾天之后,陳西澤出院了,南央大學立刻恢復了他的學籍,讓他重新回到學院進修。幾個教授知道他恢復視力之后,都極力邀請他加自己的實驗室。
誰不想擁有這樣的一員猛將,單憑他的智商和努力,什麼樣的難題攻克不了。
有時候,薛梨總會忘記陳西澤恢復視力的事。
晚上洗了澡,要穿服的時候忘了拿睡,直接裹了浴巾大咧咧走出來。
一推開門,便見陳西澤慵懶地盤著,坐在沙發邊看書,清清冷冷,十足。
倆人四目相對地撞上了。
以前不穿都沒事的,但現在家里突兀地多了一雙眼睛,薛梨驚著,命令他:“快把眼睛閉上。”
陳西澤偏要使壞地盯著,角綻開笑意——
“不。”
薛梨背靠著墻,匆匆躲回了房間,在柜子里翻來覆去地找了著睡。沒多久,陳西澤也跟了過來,從另一個格子間里翻出了的小睡遞過去。
“你這眼睛,長了跟沒長一樣。”他玩笑著說,“捐獻眼角嗎,哥哥給你介紹。”
又是這個梗。
薛梨回頭打了他一下:“你對我捐眼角這個事有多執著!”
男人順勢將扯了過來,按在床邊,緩緩地摘掉了上的浴巾,視線黏膩地勾勒著的姣好的廓,宛如溫的溪流,淌過的每一寸白皙的。
他什麼都沒做,只是細細地看著。
到他熱切的視線,薛梨窘迫起來,臉頰發燙,下意識地被窩里鉆。
但陳西澤執意拉開了被單,仍舊用熱切的視線掃視著。
“你看什麼呀。”薛梨臉頰浮著桃花,很小聲地問。
“你。”
薛梨恍然意識到,這好像…這是他第一次看。
完完整整,全部的樣子。
“好看嗎?”
“比我想象的,更好看。”
“你想象的…是什麼。”
“你一直騙我說你有馬甲線。”陳西澤視線下移,著的腹部,“沒想到是小肚子。”
薛梨臉紅了:“哎呀,你這個人,你會不會說話!”
“很可。”
“現在找補也晚了。”
“那就只能力行地表達我的。”
“……”
燈火通明。
薛梨覺得特別難為,好幾次要手關燈,都被陳西澤給拖了回來,他深摯的眼神扣著,看著失控的樣子,恍惚又迷離。
那晚,陳西澤簡直瘋了。
他的世界恢復正常之后,有一周的時間,倆人賴在家里不出門,過著無比靡廢墮落的生活。
一周后,還是薛衍把這倆人揪出了門,給他倆報了個駕校,一起去學車。
“長兄如父,爸爸要開始安排你們的生活了。”薛梨將報名表遞到倆人手里,“先買車,這樣我妹妹以后去哪兒也都好說了,等學會之后,我就把我的車送給你。”
“那你自己咧。”薛梨問。
“我看中了另一輛四驅越野型的,你嫂子不同意,說我浪費。”
小姑娘撇撇:“哦!你就是想自己買新車吧!”
陳西澤也拒絕道:“我不用別人用過的。”
“有你開的就不錯了!你還嫌這嫌那的。”
薛梨知道陳西澤的子,他有點心理小潔癖,的確不會用任何屬于別人的東西。
想了想:“那這樣吧,薛衍,你把你的車賣了,錢給我們,我們自己買新的。”
“……”
薛衍:“你想得哈?”
“不是長兄如父嗎!”
陳西澤淡淡道:“我們有錢買車,但不多,你可以再補百分之九十。”
薛衍:“這麼不要臉的話,你怎麼說得出口!”
陳西澤禮貌微笑。
“現在是寒假。”
“放心,他是陳西澤。”劉教練笑著說,“天生吃這碗飯的。”
“出院前查過,跟以前一樣。”
“倒車庫還用練?”
陳西澤視線下移,指了指脖子往下十厘米的地方。
“就這…你們還好意思我補?”
薛梨深深覺,恢復視力的陳西澤,人生已經開啟了屠戮模式。
陳西澤拿著彈弓,表無辜:“我練好了啊。”
“小貓,你說反了。”
“那廣播劇呢?好好賺錢啊!”
陳西澤聳聳肩:“玩啊,無所謂。”
跳轉了分數——90分!
“那你明天別來了!不是說加了學院教授的實驗室嗎。”
薛梨進人群,卻見陳西澤拎著彈弓,用碎石子打遠的易拉罐瓶。
“嗯,滿分。”
薛梨歪著子倒在他上,拉長了調子:“比如…想讓我為全世界最驕傲的孩,或者你所有的榮耀都屬于我什麼的。”
“前兩天剛殺青。”
陳西澤笑著了孩白的臉蛋:“親一下。”
無論如何,薛梨和陳西澤報名了駕校,并且過了科目一的考試。
“……”
……
“啊啊啊啊啊!過了!好險啊,線過。”
十個瓶子平行擺一排,他站在二十米遠的距離拉彈弓彈簧,姿勢拔,眉心微蹙,眼神如鷹隼般銳利。
那天下午,練好了倒車庫之后,薛梨溜達到駕校另一邊的場地,去看看陳西澤練得怎麼樣了。
“呃,沒有。”薛梨這個生活十級殘廢,其實是陳西澤一直在照顧才對。
“你該不會是為了陪著你可的朋友吧!其實…你一分鐘都離不開我!”
陳西澤眸拉遠,著遠漸落的夕:“我的驕傲和榮耀,是你。”
“劉教練。”
劉教練向陳西澤的眼睛:“都恢復了?”
“陳西澤,你都會了,干嘛每天都來,浪費時間。”
有個天才男朋友,真的時時刻刻都要被氣死了。
劉教練看了看他,又了邊的孩。
薛梨向陳西澤,他斂著眸子,沉了片刻,點頭道:“可以。”
“我第一天上午就練好了,教練現在是我徒弟。”
“……”
學車這事兒,陳西澤也比薛梨輕松太多了,每天都被兇的教練訓斥,油門踩剎車,兩三步熄一次火,倒車庫尤其艱難。
薛衍剛喝的茶差點噴出去:“怎麼攢得這麼快!”
薛梨篤定道:“你果然離不開我。”
“……”
如果連駕校科目一都掛了,那還考個屁的研啊,擺個攤去學校外面賣燒餅得了。
“陳西澤,我過了哎!”薛梨沖出考場,看到陳西澤早就出來了,懶散地倚在柱子邊,手里拎著一本專業書,“你過了嗎?”
“同意了。”
“他的視力才剛剛恢復。”薛梨有些擔憂,“高強度的訓練恐怕…”
劉教練松了一口氣:“那我就直說了,今年開春的世界區域賽,我們隊目前…青黃不接,雖然有年輕有潛力的隊員,但是跟你當年的表現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我希你能隊,好好打一場漂亮的比賽。”
“你指的是…?”
“那種程度的常識題,還需要復習?”
“那我你們爸爸行不行。”
薛梨到一陣難堪,紅著臉推了他一下,轉離開:“煩死了!塑料男朋友!”
將陳西澤從人群里揪出了,嚴厲地批評:“你學的很好了嗎,在這里魚玩游戲,你知不知道這個駕校多貴,按小時收費的!”
到了場地之后,看到全駕校的司機和學員們,一幫男的,全都聚在一起看熱鬧。
“劉教練您好。”薛梨禮貌地和他打招呼。
陳西澤三兩步追上了,手攬著小姑娘的肩膀——
考試當場出分,雖然復習了好久,但答完題還是拿不準,很張。
薛梨:“現在有一百萬了。”
薛梨:……
“我哥哥名氣越來越大了嘛。”
“今天才第三天,你就練好了?”
“好,我等你。”
陳西澤黑眸下斂,掃了一眼:“你還會自己找糖吃。”
薛梨理直氣壯道:“你自己說的,長兄如父呀!”
“查過視力?”
陳西澤介紹道:“這是我朋友,薛梨,薛梨,這是我的擊教練。”
腦子不聰明這事兒,薛梨是真的認了,沒關系,只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勤能補拙。
“嗯。”
“去啊,拿了獎有錢的。”
全場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薛梨抬起下頜,笑著問:“想親哪兒?”
黃昏時分,倆人牽著手走出了駕校,在路邊等薛衍下班順路來接他們。
“啊啊啊,我想學!”
“來來來,再來一次!”
“那倒車庫呢!最難的,你也練好了?”
薛梨向他。
陳西澤坐上車,連剎車都沒踩,也沒有修方向盤,看準了角度,行云流水地駛了車位,左右距離不偏不倚、確對稱。
“原來是為了這個呀。”薛梨撇撇,“我還以為是為了別的什麼。”
“你不是考?都沒復習。”薛梨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都能滿分?”
“你們到底存了多錢了?”薛衍好奇地打聽,“上次說三十幾萬啊,買輛車應該夠了。”
就在倆人打鬧的時候,一輛黑阿爾法保姆車停在了路邊,穿著運服、兩鬢斑白但神矍鑠的男人走下車,來到了陳西澤面前:“小澤。”
陳西澤沒忍住笑了起來,使勁兒了的腦袋:“你怎麼這麼可。”
男人真的好無聊啊!
一顆石子一個瓶子,命中率百分之百,噼里啪啦,無比壯觀。
“大神,你教教我吧,好厲害啊。”
劉教練離開之后,薛梨皺眉問他:“你想去嗎?”
他果然俯湊過去,薛梨本來以為他開玩笑來著,沒想到這男人真沒皮沒臉,趕推開他的臉:“陳西澤,這是在街上!你要點臉行不行!”
“我知道你,小澤生病的時候,你一直在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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