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之,與忠君護國觀念的強烈衝突下,不同的人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蕭先生奉慶王之命,率二十余個大宗師火速增援勤王,誓要將秦源就地格殺!
而景王卻按兵不,即便要擔上救駕來遲的罪責,也要多給秦源幾十息的時間。
薑應泰率領軍到達現場之後,徑直帶著幾位大宗師殺向墨島的宗師大陣,卻連看都沒有看秦源一眼,更下令軍高手隻猛攻墨島逆賊!
薑應泰是真的不明白秦源為什麼要造反,在他看來秦源在隴西之戰立下奇功,榮華富貴即將之不盡,要造反何用?
正如他不明白,為什麼妹妹敏妃每次提到秦源時,眸子裡總會特別清亮,就像看到了。
薑應泰認為,秦源今晚必死,但他不想這份功勞裡有他一份。
但為軍統領,職責所在,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於是,殺那些蠱秦老弟造反的墨島及百家反賊,是他最好的選擇!
而鍾家父子,世皇恩,在此時此刻也不得不踏上戰場。
他們不能退,即便皇帝擄了鍾瑾儀,那也不是他們不為皇帝盡忠的理由!
鍾家祖訓,凡朝廷有難而不助者、變節者,不得鍾家祖祠!
於是在一陣猶豫之後,鍾載大吼道,“殺那些反賊!賢婿......既是反賊,便是我鍾家之敵!”
鍾瑾元頓時雙目淚,大吼道,“賢弟是為儀兒才如此的,怎生能當他是敵?”
“我鍾家五百年來歷代忠烈,此節豈可毀在我等之手?”鍾載雙目圓睜、粼粼道,“隨我殺過去!”
“爹!”
“殺過去......”鍾載又大吼了一聲,然後又換了個語氣,從嚨底部出幾個字,“我們去,他才有一條生路!”
鍾瑾元這才明白鍾載的意思!
殺過去,先殺墨島和聖學會的反賊,待秦源看到敗局已定,便只能逃跑。
到時候,他們父子以追殺為由,悄悄為他讓出一條路來......放他逃跑!
這固然很有風險,因為劍奴在現場,想要完全不著痕跡幾乎不可能!
而一旦暴,勢必會怒皇帝,鍾家未來的命運將無法預料!
但,這或許也是他們現在能選的,最好的一條路了。
鍾瑾元青筋暴綻地大吼一聲,“好,去也!”
刷刷,兩道紫金的影劃過夜空,很快也加了戰團!
華宮。
敏妃站在院子裡,怔怔地看著劍廟方向,那如同煙花般瑰麗的正氣相鬥的彩。
一道道不同的,不停地在臉頰劃過。
忽然想起了那個同樣驚心魄的夜晚。
自己在乾西宮,屋外的劍氣也是這般劃過一道道不同的影,然後映屋。
而那時的他,一人一劍,站在門口。
那個記憶好像很近,就在幾個月前,又好像很遠,遠得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他回來了。”
“然而,他卻試圖挑戰世界之巔。”
“他心裡藏著大大的天下,藏著無盡的宇宙,或許從發現這個世界和他想的不太一樣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夢想挑戰這天下最強的力量吧?”
敏妃清亮的雙眸,停在那道飛得最高、最快,發著天下最為妙和強橫的劍氣的影上。
“他,竟也有這般修為了麼?”
敏妃心中喃喃,卻並不意外。
在眼裡,秦源從來不是一個普通人。
如果說這世界還有人能與他相提並論的話,那就只有劍仙高祖了。
或許應該反過來說,
天下唯一能與劍仙比肩之人,唯有秦源。可敏妃又覺得這個類比,還是有些不妥。
當年高祖橫掃一切,與心之人牛芬等,自由自在、天高海闊地相著,何其瀟灑,何其痛快。
而自己,雖與秦源同樣郎妾意,卻只能被鎖在宮中。
如今只能遠遠地看著他,心有戚戚。
這一刻,敏妃想起了華宮竹林裡的琴聲,想起了乾西宮院子裡的劍聲,也想起了他寬厚的肩膀,溫暖的膛,更想起了毅然決定出宮,與他遠走高飛的蘇秦秦。
如果他今日戰死,蘇秦秦當不會茍活了吧?
可至與他在宮外的世界無拘無束地快活過,哪怕只是一天。
敏妃開始設想,假如自己當時與秦源一起出宮的話,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景?
......
劍廟之巔。
隨著鍾家父子、薑應泰、蕭先生以及眾多大宗師的不斷加,墨島和聖學會的力也陡然增大。
聖學會的戰陣由原先的不風,變了碎痕,畢竟鍾家父子和蕭先生可都是二品的大宗師,大陣要想抗住他們的一劍,需調集較尋常十余倍的正氣。
他們的大陣被破,只是時間問題,或許是下一瞬,或許是下幾息。
而被軍高手和蕭先生等人圍攻的墨島戰陣亦捉襟見拙,只見無數機關就像碎片一樣紛紛隕落,眼看眾人要力不能支了。
秦源無奈,只能將箱底的石頭人派過去,為他們助陣。
雖然之前石頭人已經有了裂,威力已是打折,但到底這是墨島最強的機關,面對一眾最多二品、大多數僅為三品的大宗師,還是很有用的。
但秦源知道,再拖下去,就絕無勝算了。
於是,他打算冒險一搏。
殺劍奴!
如果能殺了劍奴,那麼一切都迎刃而解!
想到這裡,他猛地拋出書魂,登時漫天耀籠罩其全,源源不斷的書魂之力加持於,讓他本就一品之上的正氣,更上一層!
他全散發出的聖,讓在場高手無不一怔,有膽小者甚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數丈,生怕他忽然之間發,而被傷及。
秦源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
於是,他又調集了渾的冰魄之力和仙息,盡數凝結於長劍之上!
霎那間,只見霜劍周遭水汽驟然凝結,附於劍,遠遠看去,那劍就像是一把白裡青的冰劍!
而此時他還沒有出招!
劍奴見之,也不由面一凜,老眼一瞇,出驚訝的表來。
平心而論,他有近五百年,沒有見過如此強悍的劍氣了。
但這同樣讓他心緒一震,繼而大吼了一聲,“好!”
這聲“好”剛剛出口,便只見耀眼的書魂之驟然消失,轉而天地變,黑暗中一座十余張高的巨大冰山,伴著尖銳的破空之聲,以一般的速度超劍奴飛去。
其聲,震耳聾!其勢,摧枯拉朽!其速,如如電!
全場高手無不目瞪口呆。
連鍾家父子、蕭先生這樣的高手,亦忍不住孔一,雙目凝滯,恍如見到天人一般!
而此時,劍奴已雙袖大開,袖中如江如海的磅礴正氣噴薄而出!
在這常人難以想象的磅礴正氣加持下,他的三把意劍也瞬間合而為一!
那劍,同樣長達幾十丈,如山如嶽,如萬古屹立的鎮世之刃,伴隨著狂暴的空氣,超那冰山呼嘯而去!
眨眼間,冰山的山尖,便與巨劍的劍尖撞到了一!
這一次,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悄無聲息,而是造了一任誰平生都沒有見過的,地震海嘯般的正氣外溢!
沒錯,兩人都將的氣息用到了極限,所以即便他們為超一品的大宗師,也已經無法控制了!
“轟隆隆,嘩啦啦!”
正氣與正氣的撞,帶了空氣的電荷互相,霎那間整個皇城上空,都電閃雷鳴,青龍般的閃電到都是,無地在空氣中遊走!
伴隨著閃電,自然還有強悍的風暴,以及源自於霜劍的霜雪、碎冰!
這恐怖的異像,恍若末日來臨。
霎那間,圍在他們周邊的大宗師,遑論什麼修為,只要是半裡之的,或中閃電,或中碎冰,或被氣息所彈,無不氣息一滯,從空中飄、跌落下去!
就連鍾家父子、蕭先生三人,也不得不向後退了數十丈,方才穩住氣息!
而正在吸收鎮妖石華的小妖,也不由子一傾,差點從劍廟之巔跌落下去,不過關鍵時刻,余言行帶著兩位大宗師組人牆,替擋了一下,這才沒有讓中斷吸收。
不過,余言行和那兩位大宗師卻很快跌落於劍廟之頂,看上去傷不輕!
唯有劍廟,在這狂暴的風雪雷電之中,屹立不,一如五百年來那般!
除了劍廟,即便是秦源,也不得不後退了數丈,且臉發赤。
現在,他隻覺正氣湧,如通波濤海浪般,如若是尋常高手,哪怕是中原這樣的一品高手,此刻也必定要經脈逆行了!
好在,他有萬年冰魄和劍仙的藏仙息加持,飛快地穩住了真氣。
而再看劍奴,雖然也後退了數丈,卻面平靜,恍若無事,甚至還面帶微笑。
“哈哈,凋蟲小技,你就這點本事了嗎?”只聽他中氣十足地喊道。
這的確很打擊人的信心,更能打擊一個人的戰意。
然而秦源卻是不信,他能毫無反應!
要知道,這老頭原本就已經傷了!
於是他立即舉劍,再朝劍奴殺去!
劍奴心中駭然。
他承認,五百年來,除了劍仙高祖,他從未見過如此之強悍的對手。
現在,他正氣,已然老傷加心傷,戰力多一半有余!
而對面,竟然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穩住了氣息,當真讓人不可思議!
若是這般打下去,自己必敗無疑!
劍奴心中長歎:或許,真是大氣數已盡?
但很快,他又凜然一笑。
不,恰恰相反,大氣數未盡!
這小子,分明可以再過一年半載再來挑戰的,到那時,或許自己就真的毫無辦法了!
可他,卻非要意氣用事,未至巔峰就貿然前來。
他真以為,皇皇劍廟,天下劍修之仰,就只有這點戰力嗎?
劍奴意念一。
忽然之間,整個劍廟金乍起,照耀夜空,其瑰麗、其雄偉、其神聖,如天門大開!
那金照在劍奴上,讓他影仿佛瞬間高大了數倍!
渾金大耀,手中的長劍亦如是!
而殺至他跟前的秦源,被這金一照,頓時渾裳瞬間裂,衫襤褸地彈了開去。
裡一甜,他頓時噴出一口鮮。
“這......”
秦源大駭,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究竟是什麼?”
“我......終究是小看了劍廟嗎?”
此時,遠剛剛穩住氣息的鍾載頓時臉一變,雙目圓睜。
口中喃喃道,“原來,傳說中的劍仙之門真的存在!”
鍾瑾元駭然道,“劍仙之門?那是......”
“那是劍仙飛升之前,為大設的最後一道屏障!”鍾載沉聲道,“你過去劍廟,應該知道那裡裡裡外外都充斥著仙氣,卻無法吸收對吧?因為那是高祖設了結界!全天下,估計只有劍奴一人,知道結界的打開方式!
結界一旦打開,劍奴就能直接獲得劍仙之力,他現在不有超一品的正氣,還有難以想象的仙息。綜合來說,他的實力......已真正超然了!”
鍾瑾元渾一震,“那,賢弟現在應該還不是超然吧?”
“一品之上,未超然,頂多站在門口吧。”
“那賢弟豈不是,危矣?”鍾瑾元雙目圓睜道,“爹,有沒有辦法救救他?”
“超然面前,我等皆是螻蟻......”鍾載面暗然,像是被去了靈魂般說道,“希......劍奴能給他一個全吧!”
“可,”鍾瑾元還是不甘心地說道,“如若真的無懈可擊,劍奴之前為什麼不獲取這力量?一定有什麼缺陷的對不對?總有弱點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