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火島上的人!
他們明知道自己在找他們,但還是主送上門來了。
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但秦源沒有毫猶豫,立即說道,“那好,既然閣下這麼說了,那我就跟你過兩招。希閣下能說到做到。”
陳笙聞言,立即上前說道,“總舵主,斷不可意氣用事!此人是有備而來,我們無需被他牽著走!”
汪直跟著說道,“沒錯!管他是哪裡來的,他敢擅闖我聖學會大營,咱們把他抓起來也無可厚非!到時候別說一個問題,就算一百個問題,看他敢不答?”
秦源心裡苦笑。
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對方既然肯來,那肯定就不是那種嚴刑拷打能開口的主兒。
而且,如果他是火島上的人,那麼鍾家三人就在他們手上,自己投鼠忌,怎麼可能對他下狠手?
他敢來,就已經料到這點了!
此時,紅發來者哈哈大笑,指著底下一眾聖學會人,大聲道,“說來說去,還是不敢了?看來聖學會真是江河日下啊!除了以多欺,你們還能做什麼?”
秦源立即衝陳笙和汪直擺了擺手,說道,“兩位且退下。”
頓了頓,又看向紅發來者,冷聲道,“閣下放心,我們絕不會以多欺。不過有句醜話我要說在前,如果閣下輸了,又不回答我的問題,那我可就拿閣下不當人了。”
紅發人笑道,“看你年紀輕輕,倒也有幾分膽,不愧是百家共主。你放心,我們那兒的人,向來說到做到。”
“那好,請出招。”
言畢,霜長劍已悄然在秦源手中。
蘇若依和小妖都約猜到了什麼,因而此時也不敢阻止秦源,只能默默地看著他。
程中原和許齡也都沉默不語。
他們知道秦源很強,但都不認為秦源能穩贏此人。
方才火石襲來之際,兩人都細看過,發現此人的武學,絕非劍修,也非百家之修,因而一時看不穿他究竟幾品。
但能確定的一點是,他絕對是一位不容小覷的強者。
這才是最要命的。
域外修者與中原的大有不同,甚至堪稱詭異,各種奇層出不窮,往往讓人防不勝防。
同樣的強者,域外修者必然更難以對付。
想到這裡,兩人都不約而同地了手裡的劍。
他們決定,萬一到時候秦源有所不敵,就立即出手,至不能讓他被殺。
這會兒中原修者的門面已經不重要了,畢竟秦源如果被殺,聖學會就一定會變一頭失控的猛,再沒有人能執掌。
除了徹底消滅,別無他法。
到時候朝廷收拾起來,不知道要耗費多國力。
到現在為止,程中原和許齡還都願意相信,秦源會帶著聖學會,往被朝廷招安的方向走。
畢竟,他曾經與他們並肩作戰,也曾經救過他們的命。
......
臺下,在場的五千兵,包括景王、慶王等人,無不為秦源了一把汗。
臺上,秦源手持長劍,靜靜地看著對方。
紅發人一不,只是不斷地扭著,發出咯咯地響聲。
忽然,他手腕一抖,手中頓時多了一雙鐵拳。
字面意義上的“鐵拳”。
那是一雙黑金屬製的手套,戴在紅發人的雙手上,散發著黝黑的澤。
手套有關節,可以收放自如。
“那麼,就失禮了!”
紅發人微微一笑,瞬間化作一道紅,鐵拳如炮彈一般朝秦源的口砸去。
秦源瞳孔驟然一,饒是他見過高手無數,
卻也不暗道一聲,“好快!”快到他提劍反擊都來不及!
好在他一直以最高等級的戒備姿態盯著,於是當即腳後跟一用力,“嘭”地一聲彈向了一側。
紅發人的鐵拳,幾乎著秦源的胳膊劃過。
秦源能明顯覺察到,胳膊傳力一陣真切的灼燒!
而與此同時,一拳擊空的紅發人,拳上的炙氣轟然在空氣中散,竟引發了一團直徑一丈多的大火球!
“嘩!”
底下的聖學會兵無不驚呼起來。
連程中原和許齡都不由眼睛微微一瞇。
好強的一拳!
程中原甚至心想,以自己目前傷的,恐怕本躲不過這一拳!
秦源堪堪避開這一拳,心中自是震驚,卻是不敢毫怠慢,抓住對方擊空的剎那,立即一劍朝他劈去。
夜空飄雪,霜氣漫天,一條白練咆哮著朝紅發人殺去。
秦源這一劍也出得極快,紅發人剛才打出的右拳都還沒有來得及收回。
但紅發人神淡然,目不屑,立即衝出左拳,朝那白練擊去!
“轟!”
巨大的火焰再度散,瞬間將凝霜的劍氣衝散。
於此同時,只見紅發人的也跟著拳頭飛了起來,再度如一道電般,朝秦源口砸去!
速度竟然不遜於他的第一拳!
眾人無不一驚。
這不合理!
側出拳的同時,的重心不對,而且如此強大的發,氣息必然集中在拳上,怎麼可能還能移的如此之快?
秦源也是吃了一驚!
他本想對方能一拳擊破自己的劍氣已是極限,正打算出第二劍,以他繼續防守,讓自己掌握主。
卻不想對方的守招,也是攻招!
秦源瞬間就明白了!
對方的鐵拳套不能增加出拳的強度,甚至能牽引他的,讓他部無需發力,便能飛起來!
的確是個寶貝!
火島上,果然藏龍臥虎!
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秦源猝不及防,本來不及閃避。
嘭!
只聽得一聲悶響,眾人驚見那一拳便砸在了秦源的口。
隨即,一道炙熱的氣息便穿他的而過,又“轟隆”一聲在他後炸,形一個巨大的火球。
再看秦源,口已然多了一個大!
陳笙、余言行、汪直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又面如死灰。
總舵主來了?總舵主死了?
倒是程中原、許齡、蘇若依、小妖等人,臉上張歸張,但還沒有慌。
畢竟,他們都知道秦源的實力,不相信他會這麼快就落敗。
果然,正當陳笙等人剛產生要上臺群毆紅發人的念頭時,只見秦源又重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而且,已經繞至紅發人後。
於是,眾人已經竄至嚨的驚呼聲,立即又咽了回去。
秦源抬劍,朝著紅發人的肩膀劈了下去。
他不打算取他命,畢竟殺了他,沒準對方也要殺鍾家三人泄憤。
所謂投鼠忌,就是不得不手腳。
要是不顧鍾家三人,他原本大可以直接下令讓人一擁而上殺了他,然後用明鬼的墨,能知道的當然更多。
紅發人原本正不屑,心想怎生就這麼幾招就殺了他了?
卻忽然覺背後傳來一陣涼氣,頓時知道不妙。
不過他不慌不忙,又立即轉朝那道涼氣一拳轟去!
只要拳夠快,他無所畏懼!
這一拳,竟直接砸在了秦源的霜劍上!
“當!”
金屬相的聲音,響徹夜空。
與此同時,霜與火同時迸發出來,形了一張絢麗的畫面!
秦源頓時覺長劍一震,一巨力從劍刃傳導至自己的手中,不由手臂微微一麻!
好在三轉仙息強大無匹,這才沒有導致氣息震。
秦源真的震驚了。
這什麼拳速,這樣都來得及回防?
這又是什麼拳套,竟能擋住自己如此強力的一劍?
紅發人哈哈一笑,臉上得意至極。
“雕蟲小技!”
正在秦源心中巨震,但隨後就回過神來了。
“他的拳頭,拳頭快,把一切都在了拳頭上。”
“然而,他再強也只有一對拳頭。”
“而我是墨家,何必與他搏?”
想到這裡,他嗖地後退了幾十丈。
紅發人以為對手要跑,不由冷笑一聲,再度一拳攻去。
忽然,空中出現了一架刀車。
紅發人眼睛微微一瞇,立即出拳,將其一拳擊碎。
輕松!
但很快,他又發現了一隻大鳥飛了過來。
不由又眉頭一皺,但還是照例一拳砸去。
然而木鳶悄然轉向,本不給他打。
打壞了怎麼辦?
紅發人一愣,似乎有點不適應這種覺。
隨即,他就看到一隻巨大的螃蟹呼嘯而來。
紅發人毫不猶豫,又是一拳朝橫行打去。
“邦!”
一聲巨響,火焰四濺。
但橫行的強度遠遠不是刀車能比擬的,雖然它也被紅發人一拳擊飛,但是紅發人從手腕到,明顯一!
顯然,他也到了不小的衝擊。
紅發人漸漸預到了不妙,他發現自己在了被之中。
但他本沒有考慮的時間,因為“螃蟹”被他擊退後,又一個圓形的東西飛了過來。
他毫不敢怠慢,又一拳朝那東西擊去。
這一擊不要,只見鐵拳接到它的剎那,一道青的便瞬間升騰起來。
紅發人頓覺手上一麻,隨即這種覺就從手蔓延到了手臂!
直到這時,他才聽到“轟隆”一聲!
地雷,炸了!
紅發人的鐵拳雖然刀槍不,堅固無比,但是它總歸還是金屬,而金屬是導電的!
這一下,頓時讓他氣息一震!
誠然,地雷隻對三品大宗師有奇效,對二品大宗師效果大減,對一品大宗師幾乎無效。
但,高手過招,瞬息之間便可定生死。
紅發人這一震一麻,雖然極為短暫,眨眼之間就能穩住。
可當他穩住氣息的時候,秦源的劍已經穿了他的肩膀。
此刻,只要秦源用劍輕輕一劃,就能徹底將他的斬兩截。
但秦源沒有這麼做。
紅發人也不敢輕舉妄。
於是,兩人就這樣從空中落到臺上。
劍依舊在紅人的肩上,紅人目震驚,也帶著不甘。
短暫的沉寂後,底下頓時發出一陣喝彩。
“總舵主威武!總舵主威武!總舵主威武!”
歡呼之聲振聾發聵,響徹夜空!
小妖和蘇若依終於大大地松了口氣。
方才有好幾次,們差點就要上去幫忙了。
慶王、景王、程中原、許齡、陳笙、余言行等人,也終於跟著出了口長氣!
“閣下,現在我可以發問了嗎?”秦源淡淡道。
紅發人冷笑一聲,“算你贏了!不過,你贏得也不彩,無非是用計暗算我!”
小妖立即還以同樣的冷笑,“他是墨家,不用機關用什麼?倒是閣下,本事平平,無非是有了一雙妙的鐵手罷了。”
紅發人大怒,“哪來的無知子?我不用鐵手,與你打如何?”
不得不說,小妖的話確實有點誅心了,畢竟鐵手再強,如果沒有強橫的修為打底,也絕對打不出這個效果。
不過秦源也沒心打仗,手上一用力,劍又進去幾分。
冷聲再問,“我,可不可以問了?”
紅發人咬牙點頭,“好,你問!不過我們說好了,只能問一個!”
秦源立即問道,“鍾家三人,現在在哪?”
這時候,自然無需問他是不是火島的, 或者鍾家人在不在他手上的傻問題。
紅發人嘿嘿一笑,然後說道,“我確實知道他們在哪。不過,是一荒山野嶺,沒有正經地名,這該怎麼說呢?”
“噗呲!”
秦源又一用力,半柄劍便了紅發人。
紅著眼,他咆哮道,“告訴我!否則,我讓你死得很痛苦!”
紅發人疼得一咧,又道,“行了,我帶你去行吧?不過,我說過,隻回答你一人,其他人不能跟著去!”
余言行大怒道,“你這狗賊,又想耍什麼花樣?不想死的話,就如實代!”
“呵呵,怎麼又怕了?”紅發人搖搖頭,“大不了,可以先把我綁起來嘛!有我當人質,你們怕什麼?”
頓了頓,又看向秦源,問道,“你到底還想不想知道?想的話快些出發,我給你指路。不想的話,你就一劍一劍把爺爺上的片下來,看爺爺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此時,慶王和景王再也忍不住了。
“秦兄,切不可聽他的!他這種死士天底下有的是,萬一他用自己的命換你的命怎麼辦?”
“對,先生萬萬不可去!這廝一萬條命都抵不上你一條!萬一對方有埋伏怎麼辦?”
秦源手握長劍,略微沉了下。
最後,還是說道,“好,我隨你去!”
他不得不去。
雖然現在看來,對手很強,此行救下鍾家人非常渺茫。
但他沒辦法說服自己不去!
如果不拚一次,他無法面對自己的心。
更何況,他的守已經恢復了。
有這張底牌在,或許還能有一線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