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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能有什麼壞心思》第498章 明月幾時有

第496章明月幾時有

在薑啟年的邀請下,眾人皆起席。

席中的座次是很講究的,薑啟年作為丞相和家主,自是坐在正對門的上首。

而程中原貴為西南王和薑啟年的多年好友,順理章地坐在薑啟年的左手邊。

按照規矩,秦源做為貴客,自當坐薑啟年的右手邊。

不過當薑啟年招呼秦源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選好了位置,並且笑呵呵地坐了下來。

嗯,就坐在敏妃旁的一個位置。

薑啟年愣了下,以為是薑應泰沒招呼秦源,於是瞪了他一眼。

但這就冤枉薑應泰了,因為他確實一直指著父親右手邊的那個位置,在跟秦源說“賢弟請”。

可人家就像一隻韁的野狗似的,直接就坐到了自家妹妹旁,拉都來不及,有什麼辦法?

覺,他似乎很喜歡往敏妹邊靠?

“賢弟,你去右首上座,勿要客氣。”薑應泰再一次說道。

“秦公公,來來來,過來這邊坐。”薑啟年也笑著親自招呼道。

秦源卻是微微一笑,說道,“豈敢豈敢,論資歷論年紀,都不到晚輩坐那,還是請夫人坐吧!”

坐敏妃邊,並非要趁機與說什麼做什麼,畢竟那麼多人在場,不能當人家都是空氣。

秦源只是想給敏妃一個態度,這個態度沒法說,只能各自會。

敏妃坐在母親趙兒的旁邊,當秦源坐到邊後,的心忽然沒來由地噗噗直跳,也仿佛凝固了一樣。

都不敢,只是正襟端坐,雙手叉放在腹部,目不斜視地看著跟前的空碗,努力地製造出端莊而心無旁騖的樣子。

卻是連轉頭看一下秦源的勇氣都沒了。

敏妃起初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但隨後覺到,自己現在竟有一種“做賊心虛”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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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說點,那就是很像那種和秦源做了什麼見得不人的事,怕他這麼一坐,會被別人看穿。

而且,還是在自己父母兄長乃至小妹的跟前,這種緒更被無限放大了。

敏妃覺得很委屈,畢竟自己跟他可什麼都沒做,為什麼會有這種覺呢?

可越是這麼想,腦海中就越泛起各種不合時宜的畫面。

涼亭之下,他信口詩。竹林之中,他琴高歌。華宮裡,他來去不羈,乾西宮,他錦長劍拒敵於門外。

自己曾在靠在他的肩膀,聞過他的味道,他也曾年輕狂地說,要帶自己出宮去。

事實上還不止這些。

在每一個他不在的白天,幾乎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他那幾首詩,常常出現在的筆下,那幾首曲子,也時時縈繞在指尖。

在每一個他不在黑夜,也常常在夢中遇見他,在那樣溫暖的夢裡,甚至不止一次地跟他“跑”出宮,瘋狂而不顧一切

秦源不常去華宮,但華宮裡時不時會傳來秦源在外面的種種傳奇經歷。

每每當蘇秦秦等人驚歎之時,敏妃的眼前,就會浮現出秦源那不羈於世的樣子。

尤其是每當大哥薑應泰告訴,秦源又幫他立大功,這種覺就更加真切了。

心裡有“鬼”,又怎能不“做賊心虛”呢?

賓主之間一番推辭之後,薑啟年終於不再勉強了,隻道是秦源心謙遜,居高位而不傲,倒是又高看了他幾分。

觥籌錯,酒過三巡,氣氛也就漸漸打開了。

薑應泰說道,“賢弟,前次多虧有你幫我立功,這次隴西之戰,我才有機會領軍出征!”

秦源好奇道,

“咦,薑大哥也要領軍嗎?我看皇榜上也沒有薑大哥,卻不知道你領的是哪一支?”薑應泰神一笑,“皇命在,天機不可泄,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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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程中原說道,“秦小友,此次隴西之戰,你有何打算?”

秦源想了想,說道,“晚輩到目前為止,並未接到朝廷征召,因而也沒有打算。不過,想必程前輩應該已經竹了吧?若是前輩有什麼差遣,盡可吩咐。”

程中原笑了笑,淡然道,“我有我的事,小友幫不上。或許小友要辦的事,我也未必能幫上。你我便各司其職,幫朝廷贏下隴西之戰吧。”

端起酒杯,他輕呷了口,隨後又看著秦源說道,“此戰,關乎七萬萬人的命,也關乎人族千百年氣運。你我之人,皆無法置事外。”

這話,一般是鼓勵,一半是嘉許,淡若清風,卻重若千鈞,讓人無可拒絕。

這大概就是一品劍豪的氣魄,與豪

秦源點了點頭,說道,“前輩所言,晚輩謹記在心。此戰朝廷勝,則人族勝,我輩責無旁貸!”

敏妃不由地轉頭,明眸凝視秦源,隨後微微頷首。

男兒當如是,又恨不男兒,否則自己也當隨軍出征,卻不知比在深宮好多倍。

薑應泰發現自己這個領軍大將好像被忽視了,於是舉起酒杯說道,“賢弟說的極是,我們就乾一杯,預祝此戰大勝!”

秦源聞言,當即站了起來,端起酒杯說道,“好!祝薑大哥,出師大捷!祝程前輩,斬盡妖邪!也祝我人族,經此一役,開萬世太平!”

程中原哈哈一笑,說道,“好一個開萬世太平!好一番大氣魄!不愧是劍廟召見之人!”

說著,也站起來,端起酒杯。

在座眾人皆被兩人豪所染,紛紛拿著酒杯起

薑啟年道,“如此說來,今天這酒,既是團圓酒,亦是壯行酒!程公,泰兒,秦公公,老夫坐鎮朝廷,為你們統籌後方,搖旗吶喊。祝你們所向披靡,旗開得勝!等凱旋那天,老夫出城十裡,給你們送慶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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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正要杯,卻聽敏妃又道,“祝諸位,平安歸來!”

秦源哈哈一笑,說道,“那就承敏妃娘娘吉言了!”

說罷,先幹了手中那杯。

眾人亦跟著一笑,也跟著喝盡杯中之酒。

這一來,氣氛便大為熱鬧起來,薑應泰頻頻與秦源敬酒,秦源來者不拒,而程中原看上去也是興起,並無一一品大宗師的架子,也頻頻舉杯,豪氣乾雲。

又酒過數巡,賓主盡歡,薑應泰直呼許久沒有這般歡喜了,摟著秦源的肩膀,便唱起了老家的小調。

秦源興之所致,從納石中掏出琴來,琴而和。

程中原、薑啟年都是識曲之人,對秦源的琴曲大為驚喜,紛紛跟著擊為拍,確是其樂融融。

醉意就更甚了。

此時,秦源看著窗外的那一明月,忽地想起大戰將至,也不知戰後這明月還能否清朗,不由歎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程中原聞此言,縱聲長笑道,“好一句把酒問青天,小友可有下句?”

薑啟年亦不由說道,“小友先是一句萬世開太平,如今又是把酒問青天,這般豪當世有!可有下句,老夫亦想洗耳恭聽!”

秦源此時酒意正濃,不由大笑道,“還有幾句,諸位想聽,那我便與你們來!”

說罷,他將跟前的古琴拿開,放到了敏妃跟前。

敏妃愣了下,但隨即心領神會,接過古琴,緩緩輕起來。

當悠揚的琴曲從指尖傾瀉而出時,秦源已然躍出屋外,手一抬便長劍在手,旋即於月下輕舞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不勝寒!”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秦源發現,借著酒勁,當年背的滾瓜爛後來又還給老師的這首詞,竟又記起七七八八了!

眾人借著酒意,聽得癡醉,卻見他到一半戛然而止,不由都大意猶未盡。

卻聽程中原道,“小友,此詞當還有兩句結尾,是想不出來了?慢慢想,我等皆翹首以待!”

同樣翹首以待的還有敏妃,比誰都好奇最後兩句是什麼,為了讓秦源“想出來”,放緩了琴音,目也變得越發溫

而這時,看到秦源也朝他這邊看來,那目是如此清澈,又如此溫,仿若披在他上的月

敏妃微微一怔,隨後便又聽他沉聲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敏妃渾一震,瞬間便彈錯了一個音符,不知所措地呆在當場。

“人有悲歡離合,如月有晴圓缺古難全!”

心中喃喃地跟著低了一遍,忽地心緒翻湧,鼻子猛地一酸,幾哭出聲來。

是啊,我即將為後,他即將出征,我與他便是再有,亦是千古難全事!

他這是與我訣別吧?

卻在此時,又聽到他長那最後一句。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敏妃纖素的手指又不自地微微一,再度打了音符,也徹底打了自己那本已翻湧的心境。

他,他是告訴自己,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嗎?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好的詞,好的願,可是他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為皇后,為皇帝的人了麼?

何來如此的長久?

秦源罷,又溫地看了敏妃一眼。

卻見輕抿著致的臉上如潭水般平靜,而那雙明眸裡,卻是秋水盈盈,晶瑩滴。

不由也是心疼。

卻也堅定了必須帶走的決心。

此隴西一役,讓他看到了朝廷乃至劍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可戰勝。

於是不心中暗道,等此戰結束,我便要將你帶出宮去!

卻不知道,一個月能否打贏此戰?

秦源罷收劍,薑應泰、程中原及薑啟年等人,無不起好,驚為天人。

於是,薑應泰又命下人,取了兩壇好酒來!

這頓壯行酒,一直喝了一個多時辰。

好在秦源一直保持著清醒,看了看月,差不多已是戌時三四刻的景,料想再不去鍾家,鍾瑾元和鍾載難免要發飆,於是便起告辭。

薑應泰意猶未盡,連忙挽留道,“賢弟,酒至正酣,何以要走?今晚盡可留宿府上,又不你一張床!”

薑啟年也道,“泰兒說得對!高祖曰:酒逢知己千杯,賢侄不忙於這一時!”

到位,現在薑啟年也稱秦源為“賢侄”了。

秦源道,“不瞞伯父與薑大哥,還有程前輩,在下還有事要與鍾家老爺子相商,故而要先行一步,還幾位恕罪。”

程中原點點頭,“鍾家也是明日出征,既然小友有事,那便去吧。興許,我們還能在隴西的戰場之上,再度相逢。”

秦源便抱了抱拳,“那好,程前輩,薑大哥,我們戰場見!”

薑應泰也一抱拳,說道,“戰場見!”

秦源又看眼端坐在一旁的敏妃,隨後便轉,大步朝屋外走去。

敏妃看著秦源的影漸漸消失在花園的盡頭,亦不發一語。

只是心中喃喃,“小秦子,謝謝你!請你,珍重!”

秦源很快回到鍾家。

鍾家大門,卻見鍾瑾元跳了出來,拉著他埋怨道,“賢弟,你怎生才來?你再不來,爹就要掀桌子了!”

秦源忙解釋道,“在相府遇到了程中原,他也去隴西,因而我與他多聊了會兒,也多喝了幾杯!”

“程中原也在相府?”鍾瑾元好奇了一下,不過馬上說道,“那伱一會兒要咬死了說程中原拖住了你。要不然,你為相府之宴而誤了我鍾府之宴,我爹定然然大怒!”

秦源角微微一,趕點頭道,“我懂,我懂,門面嘛!”

待秦源進了膳廳, 卻發現一桌佳肴完完整整,竟沒過一筷,顯然所有人都在等他。

不由心中一暖,連忙說道,“伯父、伯母,儀兒,我來晚了,著實不該!”

鍾瑾元連忙補充道,“是程中原在,他也去隴西,故而拉著賢弟多聊了會兒。”

鍾載聽到“程中原”三個字,沉的臉終於稍稍好了一些。

說道,“你在外,認識前輩高人自是必要的。不過,以後這般時節要心裡有數,不可誤時太過!”

秦源連忙又作揖告罪,“伯父訓的是。不過,我也與儀兒說了,你們可以先吃。讓伯父伯母等我,委實讓我”

“什麼混帳話!”鍾載打斷道,“如此佳節,自是闔家團圓之時,你不來這團圓飯還如何吃?”

這話說得嚴厲,讓秦源大氣都不敢,卻是心中暖意更甚。.

心想,就衝這,這趟也要保老爺子旗開得勝,平平安安地回來!

見氣氛有些沉悶,楚南紅便道,“好啦好啦!既然到齊了,就趕吃飯吧!”

秦源點了點頭,忙自罰了三杯,然後才坐下,忙不迭地給鍾瑾儀夾魚。

鍾瑾儀吃了口魚,對秦源道,“明日出征,所需我給你準備好了,一會去我那拿。”

秦源心想,去你那拿,那就意味著晚上要睡你那了。

看樣子,養蓄銳是難了。

秦源自然已經跟鍾家說過,他要跟著鍾載一起出征,鍾載自然歡喜。

當然,此次一同出征的還有鍾瑾元。

席間三人又討論了各項出征事宜,一直到了深夜,這才分別回屋睡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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