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景王還是慶王?
按照地圖上的路線,京師出發的大軍,一路為左,從東北方向境隴西,期間要穿過一片大沼澤,渡過寬闊的大滄河。
一路為右,從東南方向境隴西,期間要穿過蒼茫的群山,同時也要渡過大滄河,因為大滄河幾乎貫穿大全境。
而中路則是駐守隴西清河郡的十萬兵,這十萬兵由隴西州州牧汪鎮親自統領,汪鎮據說是二品大宗師,修為極是強橫,所以朝廷才讓他鎮守隴西。
“那麼,殿下是領哪路,有定下來嗎?”秦源問道。
慶王點頭道,“已然定下,我領左路大軍!總計七萬三千人馬!而且,與本王同去的將領,也已定下。”
“誰?”
“陳家家主陳載道!”
秦源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那麼說,景王那頭,就是鍾州牧同去了?”
陳載道和鍾載,前者有平西域、定南野之績,後者有三千騎平漠北,又半年平定新原州之功,可謂都是一代名將。
而且兩人又是當世高手,讓他們輔佐兩位皇子出征,可見朝廷對於這次隴西之戰,也並沒有掉以輕心。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兩路大軍的當面之敵一樣強,慶王應該佔很大優勢。
因為慶王曾在蜀地就藩,有不帶兵剿賊和殺妖的經驗,他與陳載道搭檔,或可取長補短。
另外,慶王心謙遜,而陳載道做人四平八穩,他們兩個在一起,通方面會非常順暢。
而景王那頭就不行了,他從來沒打過仗,甚至連皇宮都沒怎麼出去,到時候可能連鍾載的排兵布陣他都未必能理解。
更關鍵的是,景王是個極度自負的人,而鍾載的脾氣,甚至連自負都不夠形容了,他倆要是發生分歧,到時候聽誰的?
說來也是奇怪,皇帝和劍廟應該不至於不知道這些況,為什麼還要這麼安排呢?
難道皇帝暗地裡已經放棄景王,鐵了心要保慶王為太子?
不過轉念一想,秦源又覺得不可能。
他都已經將隴西之戰的嚴峻形勢告訴劍奴了,料想這會兒皇帝也定然知道,他怎麼還會讓其中一路大軍充滿患?
或許皇帝是覺得,景王太“瘋”,讓鍾載去製他一下,可以確保不出子吧?
此時,只聽慶王又道,“秦兄,想必你也知道我因何你來了。此次出征,我想讓你與我同去。秦兄這些日子又為朝廷立下赫赫之功,朝野之中無人不知,連蕭先生都稱你是百年不遇的國士之才!若有秦兄相助,我大軍必然勢如破竹,削下賊首、勝利凱旋指日可待!”
慶王說著,便將手搭在秦源的肩膀上,使勁一晃,“秦兄,你定然會答應的,是吧?”
秦源看著慶王那目灼灼的雙眼,微微猶豫了下。
心想,現在看來,慶王這頭肯定比景王強,自己又不懂打仗,隨他出征的話,也無非是錦上添花罷了。
但如果自己去景王那,就可以當景王和鍾載通的橋梁,作用似乎更大點。
這不是說秦源站景王那頭,而是此次隴西之戰事關人族安危,如果景王那路大軍崩了,那麼整個戰局就必然會陷被。
不過,如果慶王知道他幫景王的話,怕是會立即跟他割袍斷義,甚至不死不休。
畢竟,要是景王當了太子,慶王就很可能沒命,秦源這種舉,就相當於是拿劍在刺他後背,有多理由都無法讓他原諒的。
於是在略微沉之後,他說道,“殿下親征,按理我自當陪同。不過,此次隴西之戰有妖族手,
若不將其清理,恐怕於戰局大不利!因而,我打算先幫朝廷對付那些妖,待事之後再與殿下匯合。”慶王微微一怔,忙低聲音說道,“秦兄,那些妖你千萬別去招惹,它們全是妖將妖域的大妖,父皇已經令劍廟在想應對之法了!
隴西之戰要想打贏,就必須各司其職,咱們的任務就是擊敗一切當面之敵,按照計劃先佔領隴西東北門戶!”
秦源笑了笑,說道,“劍廟的消息也是從我這兒拿到的,他們了解的細節沒我多,所以這次我必須幫劍廟,一起對付那些妖。”
慶王見秦源很堅決,不歎了口氣,又道,“那,你打算從何手?”
“南原州!”秦源毫不猶豫地說道,“南原州鄰隴西,那裡的州牧及兵備都是妖,屆時很可能會鼓州兵反叛朝廷。就算不反,他們擁兵自重不聽調令,那也是大麻煩。”
秦源確實是這麼想的,因為他現在很擔心南原州那邊,遲早會帶領州兵,給朝廷一個背刺。
他曾經也想過,這件事告訴劍奴之後,劍奴會不會派人去殺了那冒充州牧的妖?
但細想之後,覺得不太可能。
朝廷有高手,隴西和妖域也有啊。
甚至朝廷有劍奴,隴西有妖將和一品劍霸,未必就輸給朝廷!
而上次在南原州被自己那麼一鬧,想必那妖將已經知道它們的計劃暴,必然會辦法保護那個妖州牧!
沒準,它們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正等著朝廷的高手去送死呢!
所以,要說刺殺那個妖州牧,最合適的人選就是他自己了畢竟他會守,還有劍仙錦囊,功且逃生的概率比其他高手大多了!
慶王聽罷,一臉不可思道,“秦兄,可是你一人,南原州又能如何?”
秦源心想,我怎麼可能會是一個人呢?南原州有墨,有聖學會,到時候還會帶尋仙會的人一起去,有的是人。
“殿下放心,若是當真要戰,我也會找劍廟的高手一起的。”
慶王緩緩點了點頭,隨後頗是失落地說道,“若是旁人這麼說,本王定然認為他在誇誇其談。但是秦兄這麼說,本王自是信的。只是秦兄,若是南原州事了,你可要盡快來找我。”
秦源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從慶王府出來,秦源就立即了宮。
景王也已經找他好幾次了,眼看出征在即,也是時候去見見他了。
秦源已經打算好,大軍開拔之後,他就混在景王的軍中,先隨大軍一起開拔去隴西。
因為景王的右路軍是前往隴西的東南方向,而那與南原州相鄰,到時候過去也很方便。
也就是說,在右路軍順利佔領隴西的東南門戶之前,他應該會在軍中幫忙,只是要偽裝一下,不讓慶王知道。
秦源這次見景王,就小心很多了,再三確認沒有人看到自己後才進去殿中的。
再次見到景王時,秦源發現景王已經沒了以前那般袒肚、蓬頭散發的不羈,而是冠整整,一派正經人的樣子。
也對,他也該換換人設了,再瘋下去,誰會跟他呢?
說真的,眼前這個彬彬有禮的景王,秦源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不過,當他告訴景王,會隨他一起出征時,景王便又肆意地大笑起來。
那種笑容和以前一樣,甚至眼神之中,那一抹犀利而濃鬱的野心,比從前更張揚了。
他赤著腳跑到秦源跟前,站了許久卻不知道說什麼,最後竟來了一個用力的擁抱,直接將秦源抱著轉了一圈
這一刻他依舊像個瘋子,也許從今往後,他也只會在秦源跟前,這般肆意了。
大笑著,他對阿大說道,“阿大,你看本王沒說錯吧,秦先生一定站在本王這邊的,哈哈哈!本王得先生一人,勝得雄師百萬,何愁大業不!”
這話放到如今,已經沒有多誇張的分了。
整個皇宮乃至半個朝堂都知道,乾西宮秦源昨日蒙劍廟召見。
這是數十年來劍廟召見的第一人。
而且,劍奴與他足足聊了兩三個時辰,卻是數百年來的第一次。
憑這些,就足以讓所有人相信,這個乾西宮的太監,定然會為太子之爭中的關鍵籌碼之一。
而如果再加上他之前所立下的種種奇功,那麼就可以將“之一”抹去,直接說他是最關鍵的籌碼,並不為過。
這般公認的國士之才,連劍奴都萬般重的人,全天下你還能找到第二個?
毋庸置疑,哪個陣營得到他,哪個陣營就能獲得巨大的優勢!
講真,如果譽王能早點預知到這點的話,別說讓燕妃去整秦源,就算讓燕妃喂秦源吃葡萄,他都擔心會不會怠慢人家秦公公。
景王、慶王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就連向來面無表,這次也破天荒地角微微一咧,出了一笑意
秦源在景王的萬安宮吃過了午飯,便起與他告辭了。
兩人約好,五日後大軍啟程,待開出京師之後,秦源就會與景王匯合。
景王一直將秦源送到了大門口,這才依依惜別。
臨別時,阿大忽然輕輕拍了下秦源肩。
淡淡地說了七個字,“勿負景王,拜托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阿大的頭頂冒出一道金。
秦源愣了下。
這一刻,他確定阿大確實已經叛變了。
據花名冊,阿大是聖學會派去監視景王的臥底,屬於京城朱雀殿的一員,也就是他的直接下屬。
當然,秦源可以知道下線阿大的真實份,但是下線阿大不可能知道上線的份。
也就是說,阿大或許還不知道,他現在正在勸自己的上級,跟他一塊叛變
秦源看著阿大回去的背影,心想景王對阿大,應該真的很好吧。
至於勿負景王只能說,做到問心無愧吧
回到乾西宮。
工地依舊在熱火朝天的施工,而且看起來勁頭比前兩天更足了。
而且,在眾多工匠之中,秦源竟然看到了好幾個穿管事太監服的太監。
有兩個正認真地跟工匠討論方案,還有幾個則在那大聲的吆喝。
“那批石雕怎麼還沒好?都兩個時辰了,八個人都沒弄好?”
“說了多次了看圖紙!你個瞎了眼的蠢貨,這廊橋偏了好幾公分不知道嗎?”
秦源一臉納悶的走過去,衝其中一個管事太監拱拱手,說道,“這位公公,你們這是?”
那管事太監看到秦源,著實嚇了一跳。
好家夥,這是活生生的秦公公啊!
然後就二話不說,衝他這廝役太監,作揖請安。
“回秦公公,咱們是尚宮司的。奉掌印總管之命,來瞧瞧這乾西宮的建造進度。您放心,咱都是管建造的老人兒了,一定按照您的圖紙,給它百分百地造出來。”
頓了頓,又說道,“對了,掌印總管說啦,您這乾西宮本就需要翻新了,所以這錢啊,當由尚宮司出。呵呵,您放心,咱一定用好料,決不能委屈了您!”
秦源角微微一,心想去了趟劍廟,這待遇就完全不一樣了哈。
掌印總管也是會做人哪!
於是也不客氣,立即衝那人拱拱手,說道,“那就勞幾位費心了。另外,還請代我跟掌印的林總管問個好,就說謝謝他了。”
說著,又看了下現場進度。
只見地基已經全部打好,泳池、小河也已經挖好,而且廊橋的雛形也有了,幾個亭子也都立了起來。
心想,等隴西之戰打完,這乾西宮也差不多能造好了。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天下會是怎樣
夜。
得到秦源傳音的喜子,來到了乾西宮。
手裡,拿著一個長長的,用黑布包好的東西。
秦源尋思,這貨難道也開竅,知道給老子送禮了?
嗎的,說起來他是該送點禮,畢竟老子手上就一個仙息,連親老婆都沒給,就要給他了。
然後喜子照常行禮之後,卻只是抱著那玩意站一邊,也沒要送的意思。
於是秦源忍不住問道,“你手上那是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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