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壹的傷養了好些天才恢復，剛開始掉痂后還有淺淺的痕跡，再養了陣就徹底沒了，又變了白白的。

為此，還特意做了頓大餐慶祝。

程栗消沉了幾天，之后看起來恢復如常，初壹也不知道是真恢復還是假恢復，平日里也不敢去刺激，只盡量的多關心一點。

放假時初壹和喬安琛回了趟家里，中秋因為臉上的傷害怕讓二老擔心，兩人就哪也沒去，自己在這邊獨自過了節。

這算是初壹剪完頭發后第一次回去，果不其然，田婉一見到，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出難以置信。

“一崽，你這是……”

“呃，媽，剪了個頭發。”初壹抓了抓頭頂，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規規矩矩的短發被這樣一弄，變得糟糟，喬安琛看見了，手又幫梳理整齊。

初壹抬頭著他抿笑了一下。

兩人站在那里對視，喬安琛低著眸子，神分外和。

田婉看著這一幕，莫名的，覺他好像養了個小孩。

得，也不用自己生了。

飯桌上，多了好幾盤辣菜，自從上次被喬安琛說過之后，每次過來，田婉都會給準備兩個，弄得初壹特別不好意思，只拼命多吃一點，不辜負這滿盤的意。

那道水煮片有點辣，初壹也不知怎麼就突然被嗆到了一下，然后整張臉被辣得通紅，猛喝水。

喬安琛手幫拍著背，擔憂地問：“沒事吧？”

初壹連忙擺擺手，一邊咳嗽一邊喝水。

“沒事沒事。”

“也不知道小心一點。”喬安琛眉頭輕蹙，見在那里緩和的樣子，推開椅子起，到廚房翻出蜂給沖了杯溫水。

“喝點甜的休息一會。”他把玻璃杯擱在初壹面前，對面的喬父和田婉都在擔心地著。

“還好嗎？”

“沒事。”初壹真的特別不好意思，弄出這麼大的靜。喝了兩口帶著淡淡甜味的蜂水，覺嚨里的火辣辣被緩解了很多。

“你們都吃飯吧，不用管我了。”初壹清了清嗓子，低頭飯，喬安琛見狀出聲：“慢點吃。”

“嗯嗯。”初壹猛點腦袋，還抬起眼看他，鼓著腮幫子似是心虛，喬安琛沒忍住，了下頭頂。

初壹有些抗議，手抓了抓被他弄的頭發。

發現最近喬安琛非常喜歡腦袋，以前雖然也有，但很，每一次都讓初壹臉紅心跳的。

可現在，說實話，覺得有一點點煩人。

原因無他，每次喬安琛頭時，初壹就覺好像是一個大人著小孩子腦袋，帶著那種打趣和關，屬于從前的繾綣半分都尋不到了！

這幾天一直在下雨，傍晚雨水終于停歇，空氣清新干凈，云散去，翠綠樹葉上落著晶瑩剔的水珠。

田婉和喬父慣例要出去飯后散步，喬安琛原本要回屋，被住了。

“你們倆整天待在家里，也應該出去運運。”喬父板著臉正說，喬安琛蹙起眉。

“我們有運。”

“哎，走吧。”初壹在旁邊拉了拉他袖子，小聲說：“爸可能就是想和你一起多待會，說說話。”

喬安琛聞言垂下眼瞼，似乎思考了兩秒，沒說什麼，只是腳下卻換了個方向，往門外走去。

初壹悄悄松了口氣。

四人一同往外走去，喬安琛雖然還是那副淡淡的神，但卻和喬父并肩走在一起，兩人時不時會流幾句。

初壹挽著田婉的手臂，著那一，角輕抿彎起。

“還是你有辦法。”田婉湊近含笑說，初壹微怔。

“喬安琛從來不肯和我們一起出來。”

“啊……”初壹愕然張了張。

“小時候我和他爸爸不太好，分居了好幾年，他一直住在家里。”

“后來等我們想起去關心他時，喬安琛已經變這樣了，那會他才八歲吧……”田婉眼中出回憶，摻雜著惆悵后悔一系列的復雜緒。

小區里樹蔭下很安靜，偶爾不知哪傳來兩聲鳥，旁邊是一大片的草地，不遠，有小孩子在上面踢著足球。

雨過天晴之后，有淡金的夕冒了出來，亮的線籠罩著大地。

田婉目有些放空，表如常緩緩道：“還是個孩子，五都沒有長開，站起來才剛過他爸爸的腰。”

“那天正好停電了，小區外面天還是亮的，他一個人搬了張椅子坐在花壇前面寫作業，規規矩矩的，很安靜。”

“在他旁邊是一群玩鬧的孩子，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紀，在踢球一個個奔跑嬉戲著，喬安琛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專注盯著手里本子。”

“我走過去蹲在他面前，問他為什麼不去和他們一起玩。”田婉轉頭看著初壹，眼底積聚了一些難以覺察的水，溫的笑了笑。

“你知道他回答了什麼嗎？”

初壹搖了搖頭，田婉側回頭著前方喬安琛的背影，聲音輕得似乎飄在空中。

“他說比起踢球，他更喜歡寫作業。”

“在同齡人里，他安靜得太過了分，把自己事都安排得條理分明，一點都不讓人心。”

“就好像被揠苗助長了一般，過早的長大了起來，有些東西卻永遠的缺失了。”

這段時間雨水充沛，低洼路面不免有積水，前頭喬安琛和喬父的步伐停頓了下來，轉著兩人。

田婉的話音結束，和初壹一同走上去。

“怎麼了？”

“這有個水坑，能過去嗎？”喬父出聲問，田婉看了眼腳下的黃褐水坑，大概一米多的樣子，試探著步過去。

喬父在那頭握住的手接住了。

“現在這小區業也是越來越散漫了，找時間要去投訴一下。”他顧自嘀咕。喬安琛看向正在低頭嘗試的初壹。

“能行嗎？”

初壹今天穿了條窄窄的A字，這個距離按照平時是沒有問題的，但抬試了試，好像腳步沒辦法這麼開。

抬臉著喬安琛苦惱的搖了搖頭。

“要不我從那邊繞過去吧。”初壹環顧了一圈，旁邊是個小花壇，從里頭也可以走，但就是要繞一段。

“等一下。”喬安琛又從水坑那頭了過來，站在面前，然后打量了眼兩人，出聲道：“我抱你過去。”

“啊，不用了吧……”初壹有些不好意思，喬安琛已經單手圈住了的腰，輕輕松松地把整個人提起，初壹下間驚呼，連忙抱住了他的脖頸。

喬安琛長一，兩人就越過面前的水坑，到了另外一邊干凈地面。喬安琛站穩松開手，初壹腳踩到實地。

整個過程大概只有兩秒鐘，初壹還有些意猶未盡，沒回過神。

直到目瞥見喬父和田婉假裝什麼都沒看到，轉過繼續往前走，忍著笑意的臉。

“……”

初壹窘地低下腦袋，了額頭。

“你下次能不能在爸媽面前注意一點。”兩人跟在后頭慢慢走著，初壹忍不住低聲和喬安琛抱怨，他表愣了一下。

“我怎麼了？”

“就、就不要對我手腳！”初壹氣鼓鼓的，喬安琛覺得自己十分無辜。

“我哪里手腳了？”

“剛才！”

“而且還老喜歡我頭——”初壹說著說著，自己都說不下去了，臉一紅，加快了腳步避免和他走在一塊。

喬安琛張了張，愕然兩秒，還是跟了上去，抿角。

他默不作聲的在一旁，垂著眼安安靜靜的。初壹沒走幾步，又想起方才田婉和說的話，心頭一，放慢了步子。

“我會很不好意思。”初壹低聲和他解釋，“因為是在長輩面前，和我們兩個人待在一起不同。”

“哦……”喬安琛點點頭，神似懂非懂，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初壹正打算補充兩句時，又見喬安琛朝出了手，試探問：“那可以牽手嗎？”

“……”

牽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初壹看著前面并肩而行的兩位背影，仰頭看著喬安琛，打商量。

“要不你還是忍忍吧。”

“……”

散了一圈步回來，天漸黑，兩旁亮起了路燈，前頭有父母在呼喚自己的小孩回家。

又路過了那個草坪，旁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初壹來不及轉頭，子就被輕輕撞了一下，接著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就沖立刻道歉。

“對不起姐姐！”話音剛落，他就邁著小短跑遠了，一頭鉆進等候著他的媽媽懷里，然后被自己的父親一把打橫抱起，騎到了肩膀上。

小孩銀鈴般的笑聲混合著男人說話聲，似乎在討論球技長進，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漸行漸遠。

喬父突然慨了一聲。

“人家和喬安琛差不多同一年的，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

畫面詭異地安靜幾秒鐘，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接著，又聽到他出聲，刻意中帶著假裝隨意的問。

“哎，初壹，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小孩？”

初壹：“……”

瞳孔放大有些張，咽了下口水，腦中飛快組織著理由和措辭。

旁邊田婉不滿的瞪了喬父一眼，出手撞了撞他，反被喬父瞪回來了，兩人你來我往間，初壹終于想好回答。

“爸，那個，我和喬安琛打算是再過一段時間考慮這個問題。”

說完，對旁邊喬安琛使了個眼，他反應過來立即點頭附和。

“對。”

喬父目深深看了兩人一眼，沒再執著這個問題，只意味深長慨一句。

“不要考慮得太久啊，再久喬安琛就真的要變老來

得子了。”kfYV3CVoNDVhFXYgR7MVO7+MK1n+KdMT6Vtc9XpQgYuCWHP5REKg40ddUbIZxKO3XZlXwIziPYIz09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