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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說紅塵》第162章 趨勢已成

第162章趨勢已

易書元桌上的茶也是霧青,還是那麼清香撲鼻,一邊還擺著緻的糕點和粥水,也是為他補充力的。

像易書元這樣說書確實也是個力活,不過實際上他並不累,只是嘗了一下譚府的吃食之後覺得非常可口,自然也不會浪費。

在易書元休息的時候,之前一直憋尿的一些聽眾,則抓時間去解個手。

等大小賓主都已經重新坐好,易書元也適時結束了休息,重新拿起摺扇看向對面的聽眾。

「書接上回,再說河神之事,已是幾百年後,大爭之世早已過去,新朝強盛運河繁忙,這一天河中卻來了一條金紅的鯉魚.」

這便是第二段《困鯉魚》。

這一段開始,一些年紀小一些的聽眾明顯興了起來,第一段他們雖然聽得認真,但緒多是懼怕,也較為抑。

而第二段從鯉魚出現開始,事已經朝著真正神話玄奇的方向發展,符合所有人的期待,自然也更符合孩的期待。

鯉魚走投無路,在水灣故意被抓上船,想要藉機逃往承天府。

然後搞笑的事來了,抓上來之後居然要被宰了吃,只能再次逃水中。

因為是說書,易書元完全按照故事的角度切,第二段主角很顯然是鯉魚,所以他自己的視角一直沒有暴,顯得較為神

在場的人除了譚元裳聽過書的知道劇以外,其他人都只是覺得那位坐船的另一個儒生有些不凡,但不清楚份。

直到書中儒生夜間走向船邊,幾句話將鯉魚引出來。

這一刻,眾人才明白,原來那儒生是一個遊戲紅塵的仙人!

隨後易書元就學著陸雨薇的聲音說出了那句經典。

「我見這船氣息清澈,覺得船上定有好人,就想著混上船,一般見到我這種魚都該是養起來的,誰知道這裏風俗這麼怪,竟然要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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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書元模仿陸雨薇的聲音可謂是惟妙惟肖,將當時那種無奈又氣憤的語氣通過戲劇效果,更刻畫得誇張三分。

在場聽眾無不忍俊不,不人不由笑出聲來。

第二第三段,之前易書元在城中說書的時候,因為時間關係,是分兩天來講的。

但這兩段連貫比較強,其實結合起來講聽著會更暢快。

今天晚上有的是時間,可以直接將四段講完,自然連貫更強,聽眾聽著也更加舒爽。

仙人去首廟,三柱清香廟飄搖,得那開河神狼狽而來,跪地不斷求饒,令一些聽眾暗中好,卻又不敢出聲打擾說書人的意境。

後來河神背地裏心狹隘準備上天告狀,又讓聽眾咬牙切齒。

同書中事共,便是聽眾對易書元說書的最大認可。

隨著劇進展,此刻已至最後關頭,易書元以慨的旁白稍稍舒緩聽眾的張。

「正所謂萬般困難皆不怕,只恨初心不再,年朝生為開正神,在照妖鏡中竟然是如此污濁的妖了,可悲可嘆啊」

隨著天帝敕令落下,年朝生那驚慌絕的聲音也通過易書元的演繹再現。

「斬妖臺,斬妖臺不,就算要死,也是去斬神臺啊,我不是妖孽,我不是妖孽,帝君——」

在場聽眾,包括也一直留意著劇的明暗侍衛,全都升起皮疙瘩

之後易書元沒能去斬妖臺,但年朝生這絕的聲音已經是最好的言。

五雷轟邪祟,斬妖臺上神刀落,一代大河水神至此被誅,巨大的頭顱從雲臺上轟然落下。

「轟」

易書元還模擬出了河神頭顱墜地的聲響,隨後萬里廟宇中,河神像紛紛崩滅.

第三段至此結束,所有聽眾都長出一口氣。

大庸皇帝都不由需要深呼吸幾口氣來舒緩緒,而在他心中對這故事又有其他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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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皆怕失了初心,多名臣大將,本是國之棟樑,卻因為失了初心,最終卻了禍國殃民之患,古之帝王,多心懷大志,最終卻了荒無道之君」

「陛下聖明。」

「而百姓愚昧,使佞有機可乘,正如祭河神中的那個巫婆,假借河神名頭,不但謀私利,還害鄉里位越高者不正則禍患越大」

——

兩段書下來,眾多賓客又需要去方便一下。

而夜已經深了,譚府的廚房開始派人送來一些熱的宵夜,為賓主和說書先生補充力。

至於困意,那不可能有的,就連最小的皇子這會也神奕奕,等著聽最後一段呢。

最後一段則更是趣意橫生,仙人變化尋妖孽,水中神將來相助。

這一段為了凸顯水中神將的作用,易書元是弱化了一下岸上鬼神的作用的,但也不算偏題,畢竟本來他們也沒出手。

封棺槨擒貓妖,無形之中化解了一次可能會侵害到承天府諸多凡人的危機。

四段故事全講完,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時辰,故事聽得人酣暢淋漓賓主盡歡。

而易書元也終於可以起來活了,他離開座位,向前幾步,走到聽眾桌前,向著眾人拱手致謝,謝他們認真聽完故事。

「多謝諸位能耐心聽完此書!」

「先生客氣了,坐下一起吃點吧!」

皇帝發話了,譚元裳自然趕跟進。

「對對對,易先生也坐下吃點吧,廚房馬上送來剛做好的點心。」

一個眼神示意,自然有家僕立刻搬來椅子擺在桌邊,這桌子本來就空著很多地方呢。

易書元只當不知道眼前有皇帝嬪妃,便說了聲謝,十分自然地了座。

大太監章良喜就自然而然站到了易書元和皇帝之間,只是離著桌子有一臂距離,不會擋住雙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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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一些大小孩都紛紛好奇地觀察易書元,這說書人一頭花白長發,面平靜,是如何能一張發出這麼多怪聲,說出這麼多不同聲音的話的?

大庸皇帝也是耐著子等了這麼久,到此刻不由出聲發問道。

「易先生,可曾參加科舉?」

易書元彷彿是略有詫異,看向譚元裳邊的皇帝后搖了搖頭。

「並未參加。」

皇帝微微皺眉。

「先生為何不參加科舉?以先生才學,未必不能金榜題名,可是有什麼?」

易書元輕鬆灑地回答一句。

「易某閑散慣了,不喜場那一套,從未想過當,當個遊走天下的說書人便好的,聽故事,講故事,說不定還能親經歷一些故事!」

皇帝笑了,他微微搖了搖頭。

「可是先生故事中分明意有所指,也有憂心天下鞭策君臣之意,並非儘是閑散之心!」

那你可想得有些多了.

易書元無奈,但還是搖了搖頭。

「這位人多慮,易某豈敢言什麼鞭策君臣啊,只求導人向善,不要誤歧途。」

皇帝卻不放過易書元,又隨口問了一些關於天下和國家的看法。

易書元眼界擺在這裏,哪怕是無心的應付之言,但總能說出幾分道理,雖不深,卻也讓皇帝心中暗驚,只可惜對方並不想深談的樣子。

這時候,一陣香味飄來,后廚的僕人端著宵夜紛紛上來。

「來來來,都吃點,燕窩蓮子羹,清熱養人!」

譚元裳招呼著眾人吃東西,易書元也不再多言,同眾人一起食。

皇帝深深看了易書元一眼,這說書先生,其實心中也是有一傲氣在的。

所謂的大於市便如此人這樣了,他走遍天下,看百姓疾苦也見天下百,吏治、民生、陋習、善惡都看在其眼中。

不過吏治是逐漸清明的,科舉舞弊也加大了整治力度,相信如這樣的人才,以後定會報效帝王,畢竟若不心懷天下,這等大才如何會當一個說書人在天下遊走呢?

想到這,皇帝忽然心中一,又問了一句。

「易先生可知我是誰?」

易書元吃東西的作微微一頓,放下了勺子。

看了看觀這邊的譚元裳,又恭敬侍立的章良喜,最終,易書元定睛於皇帝,帶著微笑搖了搖頭,就繼續開始吃東西了。

大庸皇帝眼神一亮,心中頓時明白了。

他知道!

但也絕不可能是譚元裳告訴他的。

明知邊是君王,卻談笑自若進退有度。

這一刻,大庸皇帝看著易書元,頗有種古之帝王見到奇人名士的覺,那些大才奇士最後都了棟樑之臣。

而易書元也懶得猜皇帝心理活,只是一邊吃一邊還想著,可惜咯,某個饞的今天吃不著!

城中一個客棧,卓晴已經睡著了,而盤坐在床邊的一隻小貂忽然覺得鼻子有點

「啊秋~」

打了個噴嚏的灰勉不由用爪子鼻子,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

「難道我也會傷風?」

——

雖然夜已經很深了,皇帝都打算今天就在譚府過夜,只是易書元肯定是不會留下的。

拒絕了諸多挽留之後,易書元還是告別譚府的主人家與賓客,獨自一人在夜之中離去。

易書元搖著摺扇走在夜幕中的街道上,有時在步履之見尚能覺出幾分注視,這是有前侍衛在跟著。

唉,麻煩!

不過直到易書元回了客棧,那種視線也逐漸就弱了下去。

譚府之中,皇帝也沒那麼快睡,而是和譚元裳一起在後者那不比書房差的書房秉燭夜談。

榻的桌案上擺著的,正是四本《河神落》分冊。

「今日也多謝你請朕來聽書了,否則可真的錯過了!」

譚元裳這會倒也了幾分面君的拘謹。

「我知道陛下在想什麼,不過易先生嘛,說不定真的只是喜歡說書而已。」

「喜歡自然是喜歡的,技藝如此神奇,必然是勤學苦練過後的,但定也不限於說書。

此人中有抱負,腹有學識,心中有韜略,更不缺乏從容氣度和膽識,只可惜他沒參加科舉啊,否則今年的狀元就是他了」

「哎哎哎陛下,您不是在整治舞弊和關係嘛,這算不算呢?」

如譚元裳這種玩笑敢當面和皇帝開的人可不多。

皇帝笑了。

「這怎麼能算呢?本來三甲就是由朕指定的,朕用誰用誰!」

這麼說著,皇帝又想到了《河神落》,看向了第四冊的後記,那些剩餘水中神將,或許也是暗指被貪著一頭的好了。

而萬里河廟如今的寂寥也不,引導民善當從之,也可表明自己的幾分心意。

「良喜。」

章良喜上前一步。

「老奴在!」

「便傳一道口諭,命人去泊雲港,為書中幾位神將立塑,惡神當斬之,善神當揚之!」

皇帝說到這又想了想補充一句。

「再看看那邊廟祝一干人等,是不是如書中所言這般貪婪,不行便也換了吧。」

「遵旨!」

蟹將軍其實在廟裏是有神像的,但位置很低,而其他的水族部將則本來連個名字都沒有。

皇帝的一道口諭,等於是在人間朝野方向,為幾位神將正名了,而《河神落》廣為流傳的趨勢已

或許水中幾位神將,此刻還想像不到自己將會得到什麼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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