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萬里廟宇一朝倒(月底求票)
面對天帝的質問,易書元沒有選擇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開水神。
「開水神年朝生是如此說的?」
年朝生面對易書元的眼神下意識就閃躲開來,但這種時候也不能退了,趕向著天帝道。
「帝君,不能聽信他的開之詞,此人在神霄殿卻目無敬意,實乃仙人傲慢之態,且此人竟然還帶著妖孽進神霄寶殿,玷污這天界聖地,不可輕饒!」
「先生您放他一馬,這傢伙還口噴人.」
灰勉習慣收束聲線細語一句,卻被神霄寶殿中一位神人立刻發現,抬眼看來的時候,灰勉立刻有一種渾微微發麻的覺,連都不敢了。
易書元輕輕拍了一下肩頭,灰勉頓時覺得一和溫暖的氣息拂過軀,又馬上好起來了。
曹玉高在雷部之中開口道。
「年朝生,你也不必急躁,天庭之中若只是能各執一詞,豈不了罵戰?還請帝君施法,還一個事實真相,看一個清白分明!」
照妖鏡都拿出來了,曹玉高也本不急了。
天帝同樣不急。
「開水神切勿急躁,易道子乃仙道高人,自然不能輕下斷論,需得人心服口服,免得日後讓人詬病,二位請至照妖鏡前。」
果然是照妖鏡麼?
易書元心下好奇,幾步間已經走到那大鏡子之中,卻見鏡中的自己清晰無比和外界一般無二,倒是灰勉藏不下去了,在照妖鏡中的小貂站在易書元肩頭十分明顯。
在場大多數神人都明白這景象的意義,此乃仙道修真之人,表裏如一真我自在,無垢無病!
但僅僅幾息之後,鏡中之人似乎又有一些變化,約有一道道功德華從鏡中影散發,照妖鏡微微抖了幾下,鏡中易書元的影居然逐漸淡了下去
最後只有一隻小貂好似站在一帶著淡淡華的清氣之上。
易書元皺眉看著照妖鏡,不會壞了吧?
「嘶」
一些神人微微吸氣,就連天帝的眼睛都睜大了幾分。
好傢夥,仙人不愧是最能藏的,沒想到今日竟然真引出了這樣一尊仙道高人,這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灰勉則極為稽,看看鏡子又易書元,再看看鏡子,彷彿在反覆確認。
天帝此刻站起來,向著照妖鏡一指,下一刻,照妖鏡綻放出一陣陣華,鏡中易書元的影頓時又浮現幾分,明明並不渾濁,卻總是清晰不起來。
天帝收回法力,看向一邊還沒有挪步的年朝生。
「開水神,到照妖鏡前面來!」
年朝生猶猶豫豫地走了過去,在接近易書元的時候眼神難掩戒備和懼怕,他還在想著如果對方突然怒下殺手,天帝來得及救自己嗎?
不過直至走到照妖鏡前,易書元都沒有任何反應,也讓年朝生鬆口氣。
只是在照妖鏡中的年朝生,此刻已經妖氣升騰黑霧瀰漫,一條雙目微微帶著紅的大鯰魚好似在渾濁黑水之中遊,僅僅上帶著一些神.
這些混合著神的污穢幾乎浸染了照妖鏡的半邊,卻在接近那一片清氣的時候瞬間瓦解。
「嗚唔.」
誰在?
年朝生的視線從易書元上收回,轉頭看去卻見到鏡中一個龐大的妖孽正在嘶吼。
這是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我是開水神,我是水神,怎麼會顯這樣的影子?
年朝生臉上充滿不可置信,也帶著驚慌恐懼,他看向周圍,看向天帝,各方神祇全都面嚴肅,就連天帝的臉也變了。
「是他,定是他施法害我,請帝君明察,此人仙道修為極高,定是他施法影響了照妖鏡,請帝君明察——」
年朝生指向易書元,隨後嚇得逃一般走開照妖鏡,直接在大殿上向著上方天帝跪下。
「求帝君明察,求帝君明察——」
天帝看著下方不斷跪地磕頭中的年朝生,言語淡淡道。
「確實需要明察,否則人看了我天庭的笑話!」
「易道子,本君借照妖神鏡以天衍神施法,請勿要抗衡,還事實一個明白真相。」
說出這話就代表著天帝要用大法力了,不過這件事上,不可吝惜。
「神君請便!」
易書元也離開了照妖鏡,這還不如照普通鏡子自在,看不到自己的影子總覺得跟個鬼一樣。
至於年朝生那邊,天帝多餘的話也不說,年朝生也本抗衡不了他施法。
這一刻,天帝手心匯聚起一道神,隨後向著年朝生一指,輝猶如一道七彩虹,撞過年朝生的軀,又拖著彩軌跡撞過易書元,同樣穿而過,再次撞向陸雨薇,又飛出大殿,撞向外頭被看押的鯰魚和夜叉.
這華最後飛回殿,直接打了照妖鏡中。
這一刻,照妖鏡再次華綻放,其中呈現出一道道虛影並逐漸變得清晰。
事的起因竟然是因為一個本該落水溺死的婦人,一條游過的鯉魚在水中化為一個子,從腳上取下一個腳環,借寶施法,將子救活並送上了岸
種種影像不斷閃,也不只有對錦鯉的追捕,甚至還見到了鯰魚吞過落水之人,見到鬼攝取氣。
甚至有地方風俗惡劣,敬獻男給河神,年朝生倒也沒有吃,卻很那種被懼怕敬畏的覺,但其乾兒子卻吃得那一個痛快.
這可謂是不查不知道,一查翻出何止一件事。
只不過影像之中易書元始終不清晰,只有一個模糊的廓,最終又到了泊雲港河神廟,三柱清香落下,廟宇震神像傾覆
至此刻,天帝把手一招,收回了那一道神。
到了這一步真的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而且這年朝生的事也遠不止最初那麼簡單。
本以為藉此能一展天庭公正和決心,又能藉此點醒開水神讓其回歸正道,再以重罰,但尚能保留這一神位,現在看來是不用想了,否則真就天威不在了。
其實這事若不鬧到現在這一步,或許還有迴旋餘地的。
天帝心中默默嘆一口氣,看向了年朝生。
而年朝生已經獃滯在一邊,渾抖得厲害。
「好你個年朝生,好你個開水神,好伱個鯰魚得道,枉本君如此信你,不惜大干戈巡視四境,不想你才是那為禍一方的妖孽!」
「帝,帝君.我,我.」
年朝生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辯解,抖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修了這麼多年,為什麼會這樣,我是開水神啊!
到此刻,易書元也算明白了,開水神是真的認不清自己。
常言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但此話適用於萬事萬。
這開水神年朝生並不是真就多虛偽,而是真以為自己就一直是對的,不知不覺已經惡業叢生卻還不自知,靈臺早已經被蒙蔽了,直至此刻才在恐懼中清醒。
「傳本君旨意,開水神年朝生不修神德惡業纏,誅其神位,送斬妖臺斬,殿外妖邪五雷滅之!」
有神人越眾而出,拱手接旨意。
「領法旨!」
年朝生好似魂魄歸位,驚覺之下就要大聲求饒,誰知直接一道華從遠方攝來。
「帝君,啊——」
這華如同鎖鏈,纏繞住年朝生之後,帶著他倒出神霄寶殿,殿外的妖和鬼也差不多,直接被芒攝走。
先後有數位神人追著那芒一起離開神霄寶殿。
看殿神人和天帝淡定的樣子,易書元知道並不是有人救走了年朝生。
頃刻間,年朝生已經好似飛出了天庭之外,在天際罡風和流之中到了一雲臺之上,這裏是一片獨立的雲層,雲層周圍的空隙甚至還能遙遙看到下方大地。
而在這雲中高臺上立著一把巨大閘刀,臺門之上篆刻著三個神熠熠的大字,正是斬妖臺。
年朝生一落地的那一刻,高臺周圍已經有一位位神人顯化。
「斬妖臺,斬妖臺不,就算要死,也是去斬神臺啊,我不是妖孽,我不是妖孽,帝君——」
年朝生喊得撕心裂肺,但此刻天際遙遙見不著天宮深。
只不過那種凄厲的喊聲也並非傳不到神霄寶殿,因為易書元此刻站在殿就能約聽到年朝生的哭喊,哀求著就算死也要去斬神臺。
「可恨,亦可悲!」
易書元不由低嘆了一句。
天帝自然也聽到了年朝生的呼喊,不由點了點頭。
「誠如此言啊!易道子,此事我天庭公正否?」
開水神也算是此方天庭在下界數得上的水域大神了,今日殺之,不得不說其實對天庭多也算是損了幾分元氣的。
因為接下來開大運河的水域正神之位,也並非天庭想讓誰當就能誰當的。
這水神正統的形,是很複雜的,有水中修行之輩爭奪,也有人間共同供奉,更有人世朝廷承認,還有天庭敕封亦或是龍族認可,更關鍵是勾連水脈.
若一切沒有任何外力影響,甚至可能因為民間繼續參拜,又照著願力所期的方向誕生出另一個年朝生來。
易書元看向天帝,想了下后說道。
「公不公正也不是易某能一言斷之,早有逝者今不能言,亦救未來無數,天地紅塵之間,有多事能說得清呢?對易某而言,或許是多了一個故事吧」
其實易書元現在非常想去看看斬妖臺那邊什麼樣的,過程如何,只是如果現在說出這種話來,搞不好會有什麼誤會,所以只能按耐住好奇了。
——
在斬妖臺上,年朝生已經被繩索綁縛,子不能彈地被在斬妖臺上
「轟隆隆——」
雷鳴聲起,雷閃爍,那邊的鯰魚大夜叉已經先後神形俱滅,連個慘都沒發出來。
年朝生還在不斷哀嚎,只是靜小了很多。
一位神人站在旁邊宣讀剛剛飛來的神諭令箭容。
「奉天帝法旨,斬原開水神年朝生,念其舊苦辛勞,魂魄得以投往地府。」
「謝帝君恩典」
年朝生喃喃地說著,此刻脖子擺在斬妖臺上,眼中滿滿都是曾經的自己,曾經自己也勇猛進,曾經也志得意滿.
「斬——」
神人高喝之中閘刀落下,鮮灑出雲層化為一蓬雨雲。
「轟隆隆——」
天空霎時間電閃雷鳴。
隨著年朝生首分家,上殘存的神妖氣也盡數隕滅,更是化為一條巨大的鯰魚。
元氣殘餘化天地,雨雲也在頃刻間不斷延擴展,傾盆大雨即刻落下
也是這一刻,開大運河近萬里水域之畔,大大小小的河神廟中,各個河神像無一例外,盡數崩裂倒塌,讓不知多香客驚慌不已——
而在泊雲港數十里開外,有山野村人向天空,只見天上有一團雲氣從天而落,最終「轟隆」一聲,似有巨墜落大地。
有好事者前去找尋,最終發現竟然是一顆巨大的鯰魚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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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