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卿,你好狠的心,竟把我兒打那個樣子!”薛林氏習慣了對秦九卿頤指氣使,被秦九卿唬住片刻后,習慣地叉腰,“國公爺怎麼會有你這樣不尊長輩的兒,哪怕今天真的鬧到國公爺面前,國公爺定會秉公理,懲罰你。”
薛林氏真沒白在神都住了這麼些年,從原本的村婦到現在講起話來一套套的,像極了深宅大院中的婦人。
秦九卿饒有意味地看著薛林氏:“表姨這話說得,九卿可不敢茍同。父親家教極嚴,從小教導我尊老,連客居家中的遠房親戚,我也是客客氣氣地,這懲罰是從哪里說起?”
薛林氏哼了一聲:“你若尊敬長輩,大晚上怎麼會不請我進屋坐坐,反而讓我在門外等著,這是什麼道理。還有你院子里的奴婢,也該打發賣出去,這樣不替主子考慮的奴婢,要了做什麼?”
“表姨這是把自己當國公府的主人了呀,都要做府里當家主母的主。”秦九卿冷冷地看著薛林氏,“看來,你和你的兒一樣,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薛林氏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怎麼地就想到了薛瑩瑩被秦九卿打的皮開綻的景:“難不,你還敢打我不?我可是你的長輩!你打了我,可想過和你父親怎麼代?”
秦九卿一把扯住薛林氏往外走,力氣之大讓疼得嗷嗷:“放開我,你這個沒禮教養的丫頭,疼死我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表姨不是口口聲聲,說讓父親懲罰于我嗎,那我們就去找父親評評理,看今日這事到底是誰的錯。”秦九卿腳下步子不停,直接朝著鎮國公的書房方向而去。
薛林氏真是今天見了鬼了,這些年秦九卿在他們母吃了不虧,輒就被鎮國公訓斥。眼下秦九卿膽子怎麼這麼大,往日可是一聽自己提起鎮國公就嚇的臉煞白,連忙跟自己道歉了。
難道,秦九卿不怕今天的事鬧到鎮國公,再被狠狠責罰?
薛林氏咧一笑,秦九卿要真跑到國公爺那,自己可不會輕易饒了,瑩瑩今天的慘狀歷歷在目,這個當娘的怎麼忍心?
不過盞茶的功夫,薛林氏和秦九卿就到了臨水苑門外,薛林氏眼皮一掀:“大小姐,你可是想好了,真的要鬧到國公爺這?”
“表姨當我在玩過家家?”秦九卿莞爾一笑,掃一眼薛林氏。
薛林氏鎮定自若,忽地抬起手來狠狠在自己臉上扇了兩個掌,頓時高腫起來,疼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忍著不掉下來,捂著臉嚶嚶地哭著沖進了臨水苑:“國公爺,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小姐容不下我們這些窮親戚,要將我們都趕出去……”
薛林氏變臉之快,哪怕時隔多年,秦九卿再見也覺得愕然。
薛林氏,真是天生的戲。
秦九卿想到前世的時候,吃過不薛林氏變臉的虧,后來也看開了,無論怎麼鬧,都不理會,后來薛林氏母變本加厲,逐漸將自己的沒有容之,偌大的鎮國公府、偌大的神都,竟然孤立無援。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對鎮國公府的就麻木了吧。直到后來,鎮國公府出事,拼盡了力氣,也收效甚微……
薛林氏的哭喊聲在夜里格外的刺耳,換做往日臨水苑早就聽到靜出來人了,可是今天哭喊了半天,臨水苑中也毫無靜,只有一盞昏黃的燈火孤獨地著看著。
靜。
寂靜。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薛林氏捂著臉,睜大了眼睛看著死寂的臨水苑,非但鎮國公秦鄴沒有出現,連侍衛都沒有出現一個。
臨水苑今日是出什麼事了?
難道這里一個人都沒有?
不,不可能。
秦九卿著空無一人的臨水苑,心想晉王殿下還算靠譜,自己那位夜夜歸宿的父親,今日到現在還沒回來,薛林氏這一出好戲沒了觀眾,還真是憾。
薛林氏豁地回頭,著秦九卿,咬牙切齒:“這是怎麼回事?秦九卿你搗了什麼鬼?國公爺去了哪里?”
秦九卿以手掩,輕噓了一聲:“表姨可不能說話,這話傳出去非但是大不孝,還有可能被殺頭呢。父親位列一品大員,每日心的都是國家大事,我一個小子如何能做父親的主,我又有多大的能耐,在陛下和父親面前搗鬼。”
薛林氏一個哆嗦,不死心地看一眼臨水苑:“油舌,國公爺不在,難道院里的下人也都不在嗎?”
“表姨,溫馨提醒您,父親不在的時候,臨水苑就是軍機重地,閑雜人等一概不得,連九卿也不敢擅。”秦九卿施施然站在臨水苑的門外,著院的薛林氏,“表姨莫不是忘記了?這臨水苑的下人可不是普通的下人,而是陛下賜給父親的軍呀。”
薛林氏還未來得及說話,一陣咔嚓咔嚓的響聲落后,臨水苑的高墻上站了一排手持長弩的軍士,軍容肅正,行統一。
“嗖——”
長弩出鞘,箭如雨下。
薛林氏驚慌失措地在原地蹦跶,竟被躲掉了不弩箭,但還是有幾只弩箭扎了的肩膀、胳膊和大,失聲痛哭,一邊哭一邊朝著門口爬去,不知是痛的還是嚇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國公爺的親戚,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國公爺回來不會饒了你們的……我這就離開這里……嗚嗚嗚……”
秦九卿瞇著眼睛,滿意笑了,薛林氏自作聰明用苦計對付,那就用臨水苑的軍對付,很公平呢。
薛林氏終于在第二波弩箭降臨之前爬出了臨水苑,齜牙咧地看著秦九卿:“好你個秦九卿,你竟敢算計我?!”
“表姨,你臉疼嗎?”秦九卿墩下去,湊近了薛林氏認真地看著紅腫的臉,“我這邊有一種藥,抹了以后立刻就可以消腫,保證父親回來看不到你自己打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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