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夜將慕千羽抱在懷里，微微闔著眼睛，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他還是只有在自家夫人面前才安心。

慕千羽輕輕拍著他的背，安著這個形比自己整整大了兩圈的男人。

“我沒事，只是想夫人了。”北辰夜開口:“夫人最近想來力很大，為夫來了，以后有什麼事都可以對我說。”

“也沒什麼要說的，只要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慕千羽早就不再矯了。

這個問題又回到了起點，誰阻礙，就要將誰掀翻，天道也是這般敵人。

至于蒼生，盡力而為便對得起所有人，也對得起自己，沒必要在自己上施加過多的包袱。

“我在，以后我都一直在。”北辰夜連連應著。

慕千羽笑容輕松，一切準備就緒，可以背水一戰了。

祭天當日的行宮，天邊尚且沒有一點日的時候行宮之中便已經燈火通明，一行十幾名宮捧著衫配件進天子寢宮，大殿之外，百早已守候多時。

寢宮中，慕千羽穿著紅黑相間的龍袍，一條純紅腰帶，穩重又不失霸道。

北辰夜與帝胤昨日同時離開，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只等著這邊手。

祭天儀式慕千羽再悉不過，祭祀蒼天，蒼天會授予整片領土的氣運，這并非是天道在控制，而是天地法則，即便蒼天有靈智也無法剝奪屬于的氣運。

金殿之上，百凝重而莊嚴的朝拜天子，他們心都不確定這是不是最后一次朝拜了，于是聲音比以往要響亮三分，就好像在為他們自己壯膽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拜聲自金殿向外一遍遍響起，從百到宮侍衛，再到盛京之十萬將士。

最后一聲十萬將士同時開口，聲震云霄。

慕千羽坐在龍椅之上，目越過跪伏的百看向殿外，緩緩開口:“天亮了。”

百沒有聽到平，并不敢起，也沒有應這句話。

“諸卿大可不必如此凝重，平。”慕千羽淡笑著起向外走:“隨朕會會這對手去。”

百見慕千羽輕松恣意的神態，心說他們家陛下著實與眾不同，都什麼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這是多大的心啊。

天子鑾駕自行宮之中到盛京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慕千羽出了龍攆，面前便是潔白如玉的天地祭壇。

站在祭臺之下，只覺得這天地間一片靜謐，竟然好像一點聲音都沒有，可能連飛蟲鳥都到了整片大陸張的氣息。

大陸上的人也的確如此，他們希冀也張，這不僅僅是慕千羽一個人的命，也是眾生的命。

是再一次經歷失敗還是見證歷史，只在今日。

北辰夜在南部山巒之上，是一個距離盛京非常近的位置，在這里他既可以盡自己的職責，也能就近保護自家夫人。

即便失敗，他也不會輕易任由蒼天將從天地間抹去。

無弦在西部，帝胤在東部，都是不遠的距離，他們與北辰夜達過共識，失敗他們會同時出手，保下慕千羽的魂魄還是能夠做到的。

圣地仙門的人聚在一起，與眾生一般，充滿希冀的看向這個方向，沒人比他們更想慕千羽功了。

慕千羽可能是所有人中最放松的一個，在想這很可能是最臉的時刻，也有可能是死之前最后一次威風。

無論是哪一次都要以一個很好的神面貌來面對，既然都敢開天辟地，畏畏的什麼樣子。

就是要比天道氣勢更兇更拽才行。

踏上天地祭壇，每一步都好像踩在眾人的心上，腳步自信沉穩，氣勢大氣磅礴，竟好像是一步步向著蒼穹施一般。

祭壇中心常年亮著一道金，芒之中托著山河冊。

慕千羽站在金之下，翻手掏出玉璽向天上一扔，淡淡開口:“大商帝朝，祭祀皇天厚土，請蒼天賜下氣運。”

甚至沒有跪、沒有多余的話，目標簡單，方式暴。

聲音自祭壇上很容易便能傳向四方天下，幾乎所有人都是一愣，往常祭天措辭是要復雜很多的，態度也謙卑恭謹，

這次他們竟然從中聽到了一的……拽？

這是求氣運嗎？這怎麼更像是打劫呢？

北辰夜凝重的面上不由漾開一笑容，果然是他家夫人能做出來的事，事實上以往的祭祀更多的是做給世人看的，

敬畏天地是世人心中刻板的印象，作為君主不可能一日便推翻這深固的想法，只能帶頭進行，

否則朝廷一旦出現什麼天災禍事，便給了有心之人空子可鉆，一旦被造謠因為不敬畏蒼天而民不聊生，的皇權便不穩了。

實際上，無論是否敬畏，天地也只是履行法則而已，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就是要逆天，攤牌了。

“轟隆隆隆隆！”

天地間一陣隆隆作響，隨即無盡氣運從天而降，向著整片神州大陸而去，這是整個帝朝的氣運，然而這氣運尚且未散到神州便被玉璽強行吸收了。

以自承天地氣運的慕千羽此刻雙眸微闔，氣運對于的沖刷與洗禮，實力也開始近天極境九重，只不過并沒有真正突破屏障，也沒有強行突破。

氣運在玉璽流轉一圈再向天下散去，這時所有山河冊上的臣子都到氣運的增加，所有剛歸順的仙門的空中在功德之力上空又形了一層金的氣運。

盛京天空之上，氣運云海相比東西大陸合并之前大了整整一倍，九條金龍宛若實質一般，金龍在云海之中翻騰甚是壯觀。

人們仰首天，他們作為旁觀者一路見大商帝朝壯大，但真的沒人想過大商居然會壯大到這種程度，做到了東西合一，天下一統。

如今，即便是倨傲如仙門圣地也不得不在此時喊一聲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祭天結束，萬歲之聲山呼海嘯而來，一聲聲震著蒼穹，似是已然在挑戰著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