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亮了,太快了!
哪怕只是于回憶之中,陸遙遙都覺眼睛無法承這場景。在雙目劇痛之中,下意識的閉。再度勉強睜開,卻只看到黑、銀二織在一起,中間夾著看似微不足道卻堅韌存在的那抹白。
時間,空間,在那一刻都失去了意義。
直到九雷聲過,霹靂收起,再度回到空中旋轉蓄力,把天空攪得像末日來臨似的,小島周圍的海浪卷起數百丈高,好像水墻,把小島包圍了起來。只要雷力消失,立即就把這人間之地徹底淹沒。
“你居然能!”鬼王的聲音恨中帶著佩服,“據我所知,之前雖然有人渡劫功,但都不是九九八十一道的最大天雷。從沒有人,挨過第八。”
“沒有人?那是因為本座沒出現。”九鬿這話狂得很。
可是,他有狂的資本。
雖然他現在的七竅已經有鮮涌出,雙陷那水潭數尺,已經令本來水位嚴重下降的潭水沒至腰部,顯然創不清,甚至可能是強弩之末,但他仍然筆直地站立著。化龍的雙劍又回到他的手中,劍也有無數裂痕,像要斷掉似的,卻嗡嗡著作響,還在求戰。
九鬿的目亮得嚇人,邊甚至掛著微笑,也是戰意強烈,完全沒有退和弱之意。
這樣,哪怕第九雷劫會呈現出最大的力量,又有誰敢斷定,這人,這個男人,不能勝天?!
陸遙遙幾乎懷著一種崇敬的心,放眼四周。
毀天滅地,抑或開天辟地,又有什麼區別?
都是要在毀滅中建立新生,就像涅槃的凰那樣。
仰起頭,就見天空得越來越低,雷云中心的都由之前的青黑轉為赤紅,好像連天道都怒了,不相信以這樣的天地之地卻左右不了一個人類。
可九鬿凜然不懼,仰天長笑。
“心如止水,命數本就是虛無,我又何懼?來吧。”他大喝一聲。
他是把生命的原始狀態就看了無生無息、無始無終,無起無滅的狀態。那麼,心中無懼,又怎麼地擔心渡劫不過,從此灰飛煙滅?
有了這樣的心態,有了強橫的實力,能有什麼不呢?
咔咔咔。
劫云之后,霹靂連響了三回。
這次是如此的與眾不同,連陸遙遙這樣低的修為都到了,哪怕知道結局是什麼,心里還是嚇得砰砰跳,目牢牢定在九鬿的上。
卻在此時,在人與天互相角力的時候,在天勝,人滅。人勝,天道將退的瞬間,鬼王忽然開口,“九鬿,我來,并不是看你渡劫的。而是要告訴你,人道將滅。你盡管升你的仙去,這人界的事嘛,你再也休管了。天道本就遠離,不是不手人間事麼?”
陸遙遙明顯看到九楚的眉尖一抖。
雖然他子沒,看似全神貫注,但陸遙遙就是覺到,他的心上似乎出現了一道隙。
千里長堤,毀于蟻。
不知為什麼,陸遙遙腦海里立即浮現出這句話。
“你們方寸山對你真是顧念,不管人間出了什麼大子,你掌門師兄也一力承擔,絕不肯打擾你的閉關清修,不愿意擾你最后的渡劫之時。”彡彡訁凊
鬼王哈哈一笑,語氣得意,“可是我們鬼道自有本事探得你的去,也知這幾日是你的渡劫日,更知道你到了這遠離中土的水火之地來渡劫。”
“五行靈純粹,方能就高手。偏就你與眾不同,負的水火二氣本就相克,不用提修行,能活下來都難。可你居然同時擁有這二氣的先天靈元,于是水火能融,是天縱奇才的天縱奇才。”
陸遙遙吃驚得瞪大眼睛,第一回聽說這種事。
再看周圍的環境,因是海中孤島,五行中的水氣簡直不要太多了。而在九鬿所站的水潭之后,可不就是個小火山嗎?
即便那水潭,之所以從極寒之水變水蒸氣,顯然地下也有極熱之源。
原來這就是水火地,也只有負相克水火的九鬿才能鎮得住,也才能當最佳的渡劫地呀。
陸遙遙一想就明白了。
就見九鬿后的小火山果然在山頂冒出白煙,同時有強烈的硫磺氣味彌散開來,越來越刺鼻。
火山就要發了,四周海水形的水墻也近了。
“我知道,當海水與山火也如你五行一樣融,你就大功告,連天道也無法奈你何了。”
在沉悶中著凌厲的雷聲中,在水墻發出的詭異嗡嗡中,在火山發出的嗤響里,鬼王沒有立即跑路,居然還在不斷的廢話。
要知道,當水火融的一刻,修為就算高如他,不立即閃避也是要面臨巨大危險的。
可他不但不跑,甚至還哈哈笑了起來,“你猜怎麼著,我從沒想到,這一刻居然是我盼的。雖然妒忌你,雖然憎恨你,雖然不服氣永遠比不上你,可不管你是否渡劫功,我都是高興的。失敗,你就死了,鬼道、魔道、妖道再無強大敵手,沒有可忌憚之人。功,你會立即被天道帶走,就算想手人間事,再趕回來也來不及了。”
“你們意何為?”九鬿終于開口問道。
陸遙遙皺眉:男神你不要分心啊,這個大鬼就是想讓你分心,好讓你渡劫失敗的。你不要理他啊,專心啊。
忽然之間,陸遙遙對即知的結果不那麼確定了。
的男神,稱之為死神的男人,和方寸山有瓜葛,不,從鬼王的話中可以看出來,他本就是方寸山的人,是的先輩,在后世見過面。
但,他真的渡劫功了嗎?
怎麼覺,會敗……
可惜只能干著急,耳邊只聽到鬼王的大笑變為狂笑,“修仙者就是這麼沒用!我沒有看錯你們!九鬿,你固然修為強大到極致,固然修得心似鐵,不為任何外所染。我聽聞,各道引于你,你都能分毫不為所,卻還是過了不關。師門,兄弟也是。還有你們這些虛偽的修仙者所說的什麼護衛道義,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