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方若惜還是不服。

 “國主再怎麼會裝，那子高興勁是從骨子出來的，我們每天上朝的時候都得到，有幾個老臣還在私下議論，不知國主有什麼高興事，也不知是不是和公主有關。”方宰相打斷兒，“不必再懷疑了。”

 “但那件事，那個東西……”方若惜有些不安。

 方宰相卻擺手，“稍安勿躁，必定沒事的。我聽聞這種法是聯著施者之命的，你那兩個人，不是活得好好的？若惜啊，大事者必須鎮定，泰山崩于前而不變。你這樣了方寸，可不行。”

 方若惜閉了閉眼睛，強行鎮定，再睜開眼時，看起來就沒那麼焦躁了。

 是啊，的兩個手下沒事，那件事，那個東西，必定是沒被揭破的。

 “總歸，全是陸遙遙的不好。若不出現，就沒有這些爛事。再過幾年，等我接了位，就沒人能翻天了。”想了想又說，“但倒是有些怪異的本事，怎麼能在不發現那東西的況下，把白云治好了？”

 “說不定只是藏了癥狀，未必是好。”方宰相哼了聲，“但夜長夢多，陸遙遙今日可以做到救回白云的命，明白就未必發現不了的。所以事不宜遲……”

 “爹是想……”方若惜吃了一驚。

 方宰相沒說話，但眼神閃爍，已經說明了一切。

 ……

 白云恢復神速。

 那些懷疑陸遙遙并沒有醫好戰馬，所以才把自己關在演武殿里不敢出來的謠言，不攻自破。

 特別是國主青冥親自牽著白云在皇宮溜達了一圈，大家都看到白云的神狀態很好，若非國主強拉著，恨不能跑上幾圈之后。

 不過白云變丑了！

 不知為何馬頭上的鬃被剃掉不，而且手法不好，像被狗啃了似的。

 它額頭正中的部位本來有塊小小的凸起，莫名很好看的。此時卻變了個疤痕似的，頭側還有七扭八拐的一條線，看起來像爬了一條丑陋的蟲。

 “怎麼白云的頭好像被敲開過，又被粘合上了呢？”有人懷疑。

 “對啊，我之前是聽說，白云生的是腦病。不會……”

 “不會！”有人非常肯定及確定的否定，“即便公主是修仙的人，可是被打開腦袋，還怎麼活？更不可能活蹦跳的。”

 “我猜也是，那疤痕看起來倒像是割破了皮，然后又長好的了。哎喲，就是不能生病，多罪啊。”

 這些議論開始是悄悄的，后來了主流。就連宰相府里，也有過如此的研究和討論。

 太過鬼斧神工的事，超出了正常認知，是沒辦法讓人相信的，除非親眼所見。

 又過了十來天，白云徹底好了。又似乎病后憋得太久，每天都要在皇宮的跑馬場奔跑很久才能舒服。國主心疼自己的馬，于是決定三日后去皇家林苑進行秋狩，讓白云好好野一下。

 所謂的皇家林苑，就是陸遙遙遇到三個魔修，紅凰救了小命的地方。

 不過一聽到青冥要打獵，立即就炸。

 “我覺得打獵是一件非常無聊無知又殘酷的事。”直接懟青冥道，“如果是為了活命、為了生存，好像那些貧苦的獵戶那樣，倒是有可原，也是上天給予的求生之道。但打獵只是為了取樂或者興趣，那就十足無。為國主，還崇佛信道的，這樣以殺生為樂，不覺得很虛偽嗎？往后再求神拜佛有什麼用？佛祖也好，道祖也好，能保佑就奇怪了。天哪，還有那樣盛大的祭天儀式，難不天上的老幾位，還貪圖供奉嗎？不過看人的心和行為罷了。”

 連珠炮似的，噼里啪啦說一堆，邊還有數名宮太監，甚至還有一個到皇宮來回事的在。

 以及，好不容易又被宣召進宮的方若惜。

 這相當于，是當眾沖撞國主。

 縱然是親生兒，又因為醫治了白云而立了大功，如此冒犯國主和為娘親的威嚴，那也是叔能忍，嬸不能忍。

 于是青冥當場大怒，很是斥責了陸遙遙一番。

 如果這時候陸遙遙能閉，說不定罵幾句就算了。偏偏絕不妥協，還據理力爭，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國主非要去狩獵，明顯就是違了天德和天道。

 然后還說了最霉頭的話……

 “為一國之主，每天錦玉食，萬民供奉，上天供養，有什麼理由還去殺生取樂？如此損德違天道的事做出來，怒上天，會引來天降災禍。到時候倒霉的是誰？還不是百姓？那時國主要怎麼辦？假模假式的下個罪己詔，表示認錯嗎？可災禍已經造，請問國主民如子的名聲，不是吹出來的吧？”

 “拉下去！拉下去給我……打！重重的打！”青冥氣得手都發抖了，可終究還沒是說出“拉下去砍頭”的話，搞得旁邊的方若惜好失。

 不過還是照例跑出來求說好話，還說得真意切的，好像打在公主姐姐的上，疼在郡主的心上似的。

 可這樣卻仿佛火上澆油，青冥更怒。本來說打二十板子，最后改了四十。

 陸遙遙是修行的人，不過才一級修為。而保護青冥的暗衛中有好幾個至五六級修為的，雖然不怕死的反抗，也直接被拿下。行刑的人看到國主震怒，不敢手下留，真打得屁開花，都被浸了。

 開始時還在那不服氣的嚷，后來就一直哭喊認錯。可是國主說出的話也不能收回，生生就這麼了。

 國主打了公主，這在朝中可是大事。

 “是真打嗎？”方若惜回到宰相符，方宰相立即問。

 方若惜高興地點點頭，“我親眼看到的，做不得假。”

 隨即又說，“不過依我看，國主還是疼的，畢竟是親生的兒。雖然很生氣，卻有些教訓的意思，沒舍得更重的罰。之后還的宮給抬下去，又找了最好的醫來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