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儀,只憑借妖力視眼,陸遙遙累到晚上才做完檢查。
中間青冥不得已因為國事走開了幾個時辰,只得發布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馬廄,也派了手下忠誠且有修為的侍衛守著。
還不放心,讓尹圖也出來,遠遠保護陸遙遙。
“各種分析,我就不說了。”
太專業,說了,青冥和尹圖也是聽不懂。
陸遙遙直接說結論,“排除掉不可能的疾病,我確信,白云的腦干和雙前腦,左側腦干存在病變。主要病癥指向三個:腦炎,缺灶,以及……腫瘤。”
看向臉有些發白的青冥,就像對待的主人,忽然產生了憐憫和同,聲音都不自覺放,“依我判斷,第三個,腫瘤,呃,腫瘍的可能最大。”
腫瘍是古代人對腫瘤的基本說法。
“那,要怎麼治?”青冥努力定了定心神說,“只告訴我,要怎麼治?”
“分三部。”陸遙遙出三手指,“第一,對癥治療。第二,支持治療。第三,康復治療。”
“如何對癥治療?”青冥直接問第一步。
“白云這種況,保守治療不太可能,怕腫瘍太大,破管或者周圍的地方,那樣就命不保。”陸遙遙看著青冥的眼睛,“只有我打開白云的腦袋,把它的腫瘍割掉。”
青冥嚇了一大跳。
上過戰場,后宮以及政治斗爭也都是極殘酷的。所以,什麼可怕的事沒見過?但是打開腦子……
“那不就死了嗎?”青冥的聲音都冷下來,“我知道你是修行的,也知道你爹的修為不低。可是腦袋都打開,看到里面的腦漿,怎麼可能還活下來?大羅金仙也做不到!你能治就治,不能的話,為什麼騙我?”說到后來,有了火氣。
陸遙遙皺眉,“對醫這件事,我從來不騙人。打開腦袋還要活下去,這事大羅金仙不管,我管。可我得說明白,這件事本來就有風險,我不會對你說一定如何?但這個險,你冒也得冒,不冒也得冒。因為再耽誤下去,那腫瘍破裂,白云一樣會死。”
青冥絕憤怒,一拍桌子。
本來是等陸遙遙回來一起吃晚飯的,這下子,桌子散了,飯菜全部摔在地上。
還好,尹圖仍然設置了單方結界,外面的執事的宮太監和侍衛什麼的,本聽不到里面的靜。
“在生命面前,權勢地位,怒火恐嚇都不管用。”陸遙遙很淡定,甚至都沒從椅子上起,就安安穩穩坐在那兒,“這是唯一的辦法,要走下去,就得有拼死一搏的勇氣。國主,我倒想請問,你有嗎?”
“青冥,遙遙之前開腸破腹的病都給人家治過,我敢保證,不是胡來,也不是要害白云的。”尹圖連忙說,“你若不能信,白云的命就救不回來。”
“開腸破腹?你親眼所見?”青冥的眼珠子又紅了。
“我親眼所見!”尹圖很肯定。
是老祖親眼所見,老祖還在旁邊相助。
那,就相當于他親眼所見,這話,沒病!
“我也不愿意白云冒這個風險。”陸遙遙嘆了聲,“但,這若是唯一的選擇呢?”
事實上,不希任何小冒生命危險。
見過太多太多,上了手臺就再也沒有睜開眼睛的了。只是到了那種地步,人和沒有任何區別,都是醫生在和死神爭奪勝利而已。
“我覺得,你要不要和白云商量一下?”最后陸遙遙提議,“雖然它只是一匹馬,可它有靈。我知道它懂,那麼它的生命,不如讓它自己做主吧?”
青冥面上,那冷繃的面,似乎有了一道裂痕。
“頂多,我以自己的命發誓,我絕對會盡全力,也絕不會有半分懈怠,更不會因為私怨故意治死它。”最后陸遙遙說。
但,心里是冷的。
理解青冥和白云的,雖然種不同,但真是戰友同袍一般的誼,過生死的考驗。相比起來,這個從小就被送走,忽然又冒出來的兒,青冥可能沒什麼覺吧?
但,親娘要親兒用生命作賭,哪怕是為了戰友,也讓人寒心。
可青冥卻忽然一袖甩來,正在陸遙遙臉上。
陸遙遙沒提防,本沒躲開。雖說半點不疼,但也嚇了一跳,繼而惱火。
只是青冥的話又讓的火氣消掉了,“小孩子家家,隨便發什麼誓?我諒你不敢做手腳,不然我砍掉你爹手腳。”
“關我什麼事?!”尹圖冤枉死了。
不過看到人舍不得兒發毒誓,他心里還是有幾分高興。
“總之我絕對會盡力,你信我最好。”陸遙遙哼了聲,掩飾心里忽然升起的一暖意。
“人再送飯來,我去看看白云。”青冥站起,大步出去了。
尹圖沒胃口,就陸遙遙累了一天,對著盛的飯菜來,等宮們退下,立即就大快朵頤。
“你這丫頭怎麼吃得下哦。”尹圖看得嘆為觀止。
“十之八九我又要做一臺大手,因為腦部十分結構復雜,用時會很長的,沒有力怎麼行?”陸遙遙啃著一口,含含糊糊地說,“何況萬一出點岔子,那人說不定真宰了我,到時候我想吃也吃不上了。”
“我看誰敢我兒。”尹圖立即起膛。
“來了吧?”陸遙遙奉送一對白眼,“在你人面前,聲賣求榮的事你做了嗎?”
說完,繼續飯。
得承認,因為有疑難雜癥可以治療,全神貫注的,這些對日子思念師叔的心,平和了一些。
從前,每天晚上都在眼淚中睡的,只是沒人知道罷了。
陸遙遙吃完飯,就開始做詳細的前準備。
工,藥品,應急的形,還得準備些要輸的。
當然,得是馬。
也不能為了救白云,害了其他馬,好在馬廄中的馬兒多的,不會造真實傷害。
手如果順利,還有后面的兩大治療。現在是一個醫生做所有工作,所以事無巨細都要考慮到,準備好。
幸好,有小木頭做助手。
本沒考慮過青冥會拒絕這次的手,因為確信,白云這匹戰馬,不會畏懼冒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