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金當然不信尹圖的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水峰近來發生的怪事兒,比這幾百年加起來還要多。
至于后山,那里一向平靜,最近的變化簡直就是開天辟地般的了。
很多人不會意識到,但他見微知著,又怎麼會忽略呢?
白水峰,你到底有什麼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苗金著尹圖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眼睛里流出算計的神。
過了幾天,豪豬恢復良好,確定是保住了命。
不過同謝心月一樣,修為掉到了三級,只是一個普通的妖了。
貓堅強和塑料花兩個二級,但是戰斗力超標,三只也算平起平坐,所以好勝的貓堅強看到曾經欺負自己的大妖變得這麼慘,心里的氣立即順了,對豪豬的態度好了很多。
又過了兩天,陸遙遙甚至發現,手下這兩個不的伴,居然對豪豬親近了起來,甚至算得上是噓寒問暖了。
喲呵,這豪豬會收買人心啊。
“你倆被那只豬收服了?”找到個機會,陸遙遙好奇地問。
塑料花甩了甩頭上的芽苗,嘆了口氣,“不是收服,就是可憐它罷了。”
“那它有什麼可憐的,你說來聽聽唄。”陸遙遙把趴在一邊睡覺的貓堅強也抓過來,抱在膝上,輕輕地著。
小貓眼睛也不睜,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塑料花又連著嘆了幾口氣,慢慢說出那只豬的經歷。
豪豬果然品種不錯,出就是靈級別。這麼多年來,其實并不是謝心月帶它一起修行進階,而是它帶著謝心月。
仆帶主。
總的說起來,謝心月還拖累了人家,不然豪豬的進階會更快。
“它怎麼那麼瞎,選了謝心月做主人?”陸遙遙替豪豬可惜。
“姐你別這麼說。”塑料花卻不滿地反駁。
盡管是豆芽的形態,并沒有人類的五,但陸遙遙仍然能覺出它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與謝心月簽下契的時候,它年無知,遇人不淑啊。”塑料花捶頓足。
陸遙遙覺得好笑,這詞有這麼用的嗎?
不過聽完塑料花講了前因后果,又有點替豪豬悲傷了。
原來,它雖統不錯,但也是兒期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
沒有年帶著,它也是到被欺凌的。之下為尋找食誤城鎮,卻反而被獵人捕捉,賣到飯館里。
有達貴人看它這只豬生得奇特,就想滿足口腹之。
飯館自然作起來,打算大賺一筆銀子。
正當它上的箭被一拔掉,要落人口之時,謝心月恰好出現,救下了它,或者說強行買下了它。
從年輕時開始,謝心月就霸道。
在門派尚且如此,對于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來說,管他有錢還是有權,統統當作螻蟻。只花了兩枚銅板就買下豪豬,期間威威脅,自不必說。
但從那一刻起,豪豬發誓要報恩。
后來當謝心月要求它做伴,它就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只是很久以后才知道,原來謝心月并不是要救它。當時買下它,是要討好的掌門師兄。
“我師父哦。”聽到這里的時候,陸遙遙瞪大了眼睛,心中的八卦之火瘋狂燃燒。
“快說快說,要怎麼討好我師父?我師父喜歡小豬麼?這個好很奇特很冷門呀。”
“本不是。”塑料花的豆芽造型搖頭搖得要斷掉般,“說是你那位親的師父特別喜歡食,謝心月特意學了做一道烤豬要做給他吃。而且,這豬是如此奇特。謝心月堅信一句話: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
“看不出來呀,我師父那樣的糙漢子,居然還是個吃貨。”陸遙遙輕輕嘖著,抓抓下。
塑料花又翻白眼了,“有你這麼說自己師父的嗎?”
“誰人背后不說人?誰又不被別人說?”陸遙遙彈了下豆芽頭,“我還是你們主人呢,你和小強背后沒埋怨和吐槽我吧?”
睡夢之中,貓堅強出小爪,指向塑料花的方向。
塑料花氣得。
“你就欺負我沒有手是吧?”它努力把頭點向貓堅強,使勁點,整豆芽都快折斷了,也無比后悔當前為什麼選了這樣的造型。
太不方便了。
“別歪樓。”陸遙遙把小豆芽的角度拉回去,“先說說謝心月功討好到我師父了嗎?”
現在顯然沒有,但誰知道當初?
用塑料花的話來說:年無知,遇人不淑……
“沒有呀,因為掌門那時候有心上人了。”塑料花說,“謝心月一氣之下,本來打算殺掉豪豬泄憤,可無意中發現它擁有靈的能力,就干脆認下做伴了。”
塑料花口氣,嘆息地搖搖頭,“其實我想,很多時候不知道真相會不會更好?豪豬本來開開心心做謝心月的伴,盡心盡力的輔佐。可某次謝心月喝醉了,了這些。是醒了就忘了,對豪豬的打擊多大呀。”
畢竟,真心錯會都算輕的,好明顯是報錯恩了啊。
偏偏,契約簽訂就無法解除。
除非一方死。
即便如此,自己也未必能活。
它又盯陸遙遙,“我們伴很可憐的,主人絕不能辜負,不然就會像謝心月一樣被老天懲罰。”
“哎呀,你還咒我!”陸遙遙又彈了下豆芽頭。
見那豆芽疼得彎下去,還發出痛聲,才笑道,“跟了我就認命吧,你們沒有權。而且謝心月怎麼是老天懲罰,明明是我的手。我的功勞,憑什麼安在老天上。”
說著拎起塑料花,“走走,找豪豬去,我想親自和它談談。”
沒辦法,人語語不通,人類修士只能和自己的伴流,且在靈臺之中。
除非伴等級高過八級,才可以聽懂和說人話。
現在豪豬掉到了三級,就算還能聽懂也不能說了。
但塑料花是上古仙種,能夠在低級狀態下和人、以及各種類流。
說白了,天生的翻譯機嘛。
所以陸遙遙需要它,這樣才能和豪豬進行通。
“你如何?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我來給你治。”陸遙遙說。
“謝救命之恩。”豪豬前蹄彎折,垂下頭,像是跪下磕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