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言語之間已經到了佛手蓮心的范圍之,這佛手蓮心樹看上去禿禿的,連葉子都落了,唯獨頂上掛著十顆果實。
這些果實宛如佛手捧著蓮心,金燦燦的,上頭縈繞著濃厚的靈氣,流溢彩,不勝收。
藥王峰之中便有弟子低聲驚呼:“葉子已落,我記得《藥宗》上說,佛手蓮心樹葉子全落后再有一刻鐘,這些果實就要,必須立即采摘。”
殷晝也是抬頭一眼:“是快了。”
有人便拳掌:“還有這種好事?我聽聞外頭搶這些東西搶得頭破流,今日難道被我們捷足先登?”
燕枝有心關注溫靜的向,便發現和寧無塵之前本來一直跟在最后面,這時候卻已經在地往前。
燕枝勾起了角——溫靜再往前走,恐怕就要惹人出手了。
果然,就在溫靜快要到達佛手蓮心樹下之時,對面凌空傳來一聲喝:“青云門眾人留步,此是我們先來守著的,還請速速退去。”
這聲音說得溫,可是對方出手卻毫不溫,隨著聲音的傳來,佛手蓮心樹后的影忽然飛出幾道符篆,斜斜地著溫靜的臉頰飛了過去,將鬢邊的一縷碎發切了下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溫靜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覺自己的臉頰火辣作痛,似乎還能約察覺到方才過去的那一道符篆究竟有多麼熱燙。
能這樣準地控制符篆,便能說明對面修為深,這一次能這樣準地將鬢邊的碎發切下,下一次是不是就能將項上人頭如此輕而易舉地拿下?
溫靜不由得打了個寒,下意識地后退半步,寧無塵就在后接住了。
這一切變故也自然在眾人眼中,青云門弟子皆側目而視,人群之中一片嘩然。
燕枝沒有貿然往前去,而是站在原地,朝前一禮:“見過這位前輩,也不知是哪位宗門的前輩?”
剛剛那人一出手,燕枝就已經察覺到那幾道符篆飛來的力道如何裹雜著萬千雷霆之勢,劍修的判斷能力自是比旁人敏銳的,燕枝不過在一夕之間便能判斷出自己不是對面的敵手。
想必出手之人正是拂月派的幻花仙子。
明知故問,對面的人也認得這位青云門的新銳弟子,愿意給幾分臉:“在下是拂月派一位散人,倒也算不上什麼前輩。”
說著,從佛手蓮心樹后的影之中便走出來一位姿綽約娉婷的人。
這人風姿無雙,手中拿著半卷紙符,臉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面紗,看不清楚的面容。
拂月派幾乎都是清一的仙子,喜好飄然如風的法,全門上下的仙子都幾乎是如此穿著打扮,旁人也認不出是誰。
燕枝嘗試著試探一番,便能發現這位修上的修為應當也是金丹大圓滿之境,但是方才出手,旁人也許看不出來,同為金丹大圓滿之境的燕枝卻知道,這一手遠勝自己,絕對不是這個修為的修士能夠做到的。
想必正是通過法藏自己修為,以來境歷練,尋找佛手蓮心的幻花仙子。
燕枝對仙子的份心知肚明,臉上卻裝自己毫不知,只是拱了拱手:“仙子風姿過人,令人心生艷羨。”
這世上沒人不喜歡聽好話,所謂手不打笑臉人,燕枝才沒必要與這位實際實力大乘的仙子。
幻花仙子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下來,也是看在面前的這位后輩甜懂規矩的份上,還多說兩句:“如今各門和平相,凡事也講究一個先來后到,我先來了這里,拂月派的其他弟子稍后就到,今日也算是我們拂月派捷足先登,還燕仙子行個方便。”
這樣修為的仙子,其實早已經不必稱呼比自己修為低微的后輩為仙子,但是早年各門派約定的規矩擺在這里,幻花仙子是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不能暴自己的份,要裝個普通金丹修士,就只能耐著脾氣這樣稱呼。
其實幻花仙子這話說得有些霸道,境之中歷練尋寶哪有什麼先來后到,自是誰強誰勝,但是如今各門派之間總是講究一個和諧,倒是飾太平起來,至明面上不可公然手。
而且幻花仙子確實實力強勁,青云門只能知難而退,這時候也沒人胡攪蠻纏,皆是明事理之人。
偏偏總是有人敬酒不吃吃罰酒,十分不識抬舉。
燕枝正要說話,那邊的溫靜卻忽然開口:“這位姐姐如此貌人,想必也是心地善良之輩,我有個不之請,不知這位姐姐能否答應?”
溫靜做出一副弱可的樣子,大約是覺得這樣擺低自己的份,又能通過姐姐妹妹之類的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這一套用在那些和的年紀差不多的修士上很有效果,可是不知道面前的仙子可不是和燕枝一個輩分的普通仙子,而是年紀比大了不知道多的幻花仙子,哪會被這樣的小伎倆迷?
幻花仙子甚至連理都懶得理,只沖著燕枝點了點頭:“今日燕仙子愿意為我行這個方便,等回拂月派我必稟告恩師,恩師乃幻花仙子。”
的意思就是要賣給燕枝一個人了——興許是這位仙子知道燕枝并非那些愚蠢之輩,畢竟明面兒上兩人的修為雖是一樣的,但是其中差距當事人自然知曉。燕枝素來是以聰慧聞名,未必就猜不到的份。
不過和聰明人打道就是有個好,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死,稍稍一句對面就能夠聽明白自己的意思。
燕枝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這就準備帶著自己后的弟子退出佛手蓮心的范圍。
那邊的溫靜見狀,果然急了。
一面忍不了這位仙子竟將自己視為無,這等奇恥大辱,讓心頭大怒;
一面這佛手蓮心也想要,可是沒有燕枝,就算有寧無塵在邊,也本就不可能采摘果實,眼見著果實,要落他人之手,自然是急得厲害了。
立即大喊道:“大師姐,難不你忘了師尊臨行之前同你說了什麼?師尊對你殷切教導這樣許多年,難不大師姐卻要讓他這心愿付諸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