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圍觀吃瓜群眾全部懵，林明驚愕，雖然不知道那幾個黑人在搞什麼鬼，但見姚羽然等人笑容戲謔，又見自家管事戰戰兢兢，暗道不好，卻不知不好在哪裏。

嗯，反正哪來都不好。

擂臺上正在對弈的慕乘風彷彿不知這場鬧劇，心平氣和地繼續對弈，而他的對手由於早便節節敗退，心思，加之黑人這麼一嚷嚷，直接失了平常心，苦笑一下，起拱手道「駙馬爺棋藝妙絕倫，在下認輸。」

慕乘風淡笑道「承讓。」這才抬眼看向跪著的黑人，之後目向飛躍而來的姚羽然等人，心知今日這鬧劇大約是要收場了。

未免林明錯過好戲，假裝楚簫之人順便將他拎過來，是的，就是拎，一樓之主，眾目睽睽之下，讓人提溜著領拎過來，面子裏子可算丟盡了。

不等林明發作，黑人又齊呼道「我有罪！」

「有罪？什麼罪？不妨說來給大夥評評理？」趙恆之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打趣道。

林明不傻，一見自家管事生無可的表，便知道此番非但沒將人抓住，反而落下把柄。也是，既然楚簫沒來，又怎麼可能輕易讓他們得手？心念電轉，他立馬道「且慢。」

「哦？林樓主有何指教？」趙恆之似笑非笑地看他，左右今日任你再怎麼折騰，也翻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秋後的螞蚱，那就讓你再蹦躂兩下好了。瞧，我多善良。

聞言，林明看了眼懵狀態的百姓，一本正經道「指教不敢，只是此時正值對戰，其能讓這等人打攪？趙大人如此，莫不是怕駙馬爺一人難敵四人，落敗而歸嗎？」

橫豎局面已經潰敗，得罪一個是一個，得罪兩個也沒差，林明便不再顧忌慕乘風後的皇家，因此說話夾槍帶棒頗為諷刺。

趙恆之正要開口，卻見慕乘風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林明後，輕笑道「四局本駙馬已經勝二，即便之後落敗，也不過是平手罷了，何懼之有？反倒是林樓主，這管事乃是你乾坤樓之人，你怎的不問問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好事？比如命人綁架婦孺？嗯？」

慕乘風謫仙模樣，又是駙馬爺，豈會無緣無故污衊他人？因此百姓一聽這話便炸了，啥？這乾坤樓樓主竟如此無恥，明正大打不過人家還使這等謀詭計？無恥！可恨！頓時罵聲四起。

「嘿，瞧著人模狗樣的，怎麼就凈幹些喪盡天良的事兒？該打！該殺！」

「去他大爺的樓主，都說相由心生，莫怪長得一副尖猴腮的樣子，原來是這等卑劣小人！還樓主？他也配？！」

「實在狠毒，竟想綁架人家妻兒，缺德！孽障自有天收！」

「……」

群激憤，聽得

趙恆之角一一的，附耳低聲道「娘子你瞧瞧，這該死的看臉的世界。」嘖，判人死刑好歹給人一個機會辯解吧？可百姓顯然不想聽，反正值即正義！

「你胡說！你口噴人！你……」林明惱怒，可打也打不過，講理講不清，只能逞幾句口舌之快。不是，本來這就是他的后招，完全沒道理可講好伐？

總而言之，該罵。

任林明氣得青筋暴起，慕乘風依然一拍從容閑適，眼帶笑意，溫和道「本駙馬是污衊與你，只待這幾人開口便知。但在這之前，須得先解決一件事兒。」

局面完全被，不管什麼事兒對林明都沒有好，因此他冷眼看著，並不言語。

慕乘風也不介意，轉面向百姓道「方才林樓主所言不錯，擂臺賽既然擺下，自然是要善始善終，是以，此事容后再說，接著打擂便是。」

正這時，一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遠傳來，「駙馬爺說得是，擂臺擺下自然是要打的，臨城已經許久不曾這般熱鬧，老頭子今兒也來瞧瞧吧。」

姚羽然眉梢一挑，喃喃道「這又是何方神聖？」

趙恆之搖頭，便又聽見另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有二便有三，接著又來了幾位。聞聲，趙恆之眼角微瞇，看來今日暗中觀察者不啊，所以是什麼將他們炸出來了？

「咦，那不是古家家主嗎？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怎麼今兒也來了？」

「旁人那人也好生面……啊，是王家長老！」

「……」

從百姓的議論中，趙恆之等人便知曉這五人的份，見他們自來地和慕乘風打招呼，之後又朝趙恆之走來，唯獨彷彿看不見林明一般，姚羽然心中便明了了。

本來，林明乃是乾坤樓樓主，且乾坤樓總部便在這臨城，這幾位應當是要與林明搞好關係，可眼下卻是這般作為，無他，看中慕乘風的贏面，以及慕乘風背後所代表的皇家與聽雨樓。此時不搞好關係，更待何時？

林明冷眼旁觀，冷哼一聲便撇過腦袋，憋屈異常，卻也只能忍著，畢竟他一實力不足，二無靠山，憋屈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只能忍著。只是面對圍觀群眾的嘲諷臉，他覺得刺目，心中更是恍惚，他為何會走到今日這地步？

原來憑藉一不服輸的勁兒，手裏又有幾分資本，他以為即便不能贏過楚簫，也能與之打平手吧？可如今，楚簫還未出手他已經潰不軍，還何談贏過楚簫？仔細想想，自己當真愚蠢至極。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即便明知註定失敗，他也不會退卻，算是保住自己最後一份尊嚴。只是他忽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選擇這條路，楚簫……認真說來，他從不曾虧待自己，也從不曾以勢

人，所以他這無緣無故的倔強是為何？

他突然不明白了。

「想不通還是想通了？」趙恆之緩步至林明旁，神舒緩，卻沒有半分嘲諷之意，只是似是而非道「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但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話落，他忽然覺得自己十分高大上，語順手拈來。

林明一愣，私以為趙恆之是在嘲笑他，本想反相譏，但側頭卻見趙恆之並無嘲諷之意，心又是一陣複雜，畢竟短短一句話的確說到他心坎里去了。可面子依然重要，沉默片刻，末了道「趙大人是來賣弄學識的？嗯，當真學富五車。」

趙恆之「？？？」竟無言以對，嘖嘖，許久沒人這般誇讚自己，聽起來還不錯？

見趙恆之出微笑，林明額角一，覺到了傷害，閉了閉眼，冷聲道「趙大人若想從別人上找優越，大可不必，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敢問趙大人何來優越？哼，且今日這事沒完……」

「得得得，別，怎麼的，好生跟你說話聽不懂？非得人家罵你才舒服？」好心不是驢肝肺，趙恆之暗問候林明祖宗之後，不耐煩道「說真的，我還不至於從你這麼一個……嗯，這麼一個人上找優越，我當初是如你一般混賬過，但你看看我現在，任你怎麼潑髒水我都巍然不，這就是差距。你？邊兒涼快去吧。」

「瞪本大人做什麼？難道不是嗎？本大人翻把歌唱，可你卻人人喊打，哪來的什麼優越？本來看你年紀輕輕的，活到現在也不容易，就這麼死了還虧。誰知道你是個沒眼力勁的，那就拜拜了您嘞，一會走好不送。」

林明「？？？」大爺的，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比較對。但是……我還有救？想著，人已經蹭蹭蹭跑上去拽住走向姚羽然的趙恆之，可還沒說話，趙恆之已經鬼吼鬼起來，「幹什麼幹什麼，我是有娘子的好嗎？請不要拉拉扯扯辱我清白！」

眾人「？？？」好端端的又上演哪一出？

林明「……」辱你個仙人板板，本樓主又不是斷袖。但為了絕逢生，他忍住心頭的翻湧，激萬分地看向躲在姚羽然後的趙恆之，真實道「我還有救嗎？」

眾人「？？？」這是得了什麼絕癥就沒救了？不是，說出這句話之前可能還有救。

趕來捧場的各家中流砥柱面面相覷，這演的又是哪一出？但駙馬爺沒發話，他們怎麼敢多話，於是皆看向慕乘風。

慕乘風笑意不改，看向趙恆之。按照他的耳力，之前趙恆之與林明所言悉數耳，雖不知趙恆之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為兄弟，必須支持。畢竟他以為，楚簫並非希林明敗名裂，雖然現在也差不多

，可顯見的並非無迴旋的餘地。

置之死地而後生，先破后立，或許林明當真還有救？

趙恆之依然在姚羽然後，探出一顆腦袋道「你想本大人怎麼救你？」

浪子回頭金不換，他自己是這麼來的，自然也希天下的浪子都會回頭是岸的一天。當然，可不是什麼渣滓都可以救，端看個人的悔悟吧。

「我有罪！」

啊，多麼悉的話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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