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建安遠嫁,康王自己被貶來看守皇陵,心鬱悶至極,到閑逛,遂發現了這個地方,彼時正好接到了建安傳回來的消息,將他心底已經熄滅的火苗給點燃,於是他就花錢找人重新將這裏清理和修造出來。
幾年下來,他也是花了不的力和實踐在這裏的,所以這座堡壘不復原了,就連外城的城牆也被加高了。然人過來,就是被他藏在這裏。
這山的一面是斷崖,另外一面有一個狹長的山隘,易守難攻,他又在這裏囤積了不口糧,一旦撤離到這裏,倒是可以保一時的平安。
他的手裏有幾乎朝中所有親貴的家眷,有如此的人質在手,就是昭帝再怎麼想要弄死他,也不的不考慮朝中大臣們的家眷。
「頭兒,那廝帶著然人還有朝中的各位夫人撤到了小莽山裏面去了。」呂鵬他們跟著葉傾城追擊到山隘口的時候,葉傾城命人停住。
這裏兩邊山峰側立,這山隘口的位置大約有三里多長的路程僅僅只能兩匹馬並駕齊驅而過。
康王也曾做過最壞的打算,他自己王府的一部分人就看守在山隘口上,見葉傾城帶兵追來,滾木礌石不住的從山上朝下滾,葉傾城為了避免讓自己的人到無謂的傷害,於是停了前頭的錦衛。
呂鵬和方大丙想追進去,但是看著山邊落下的石頭和木頭,將原本就窄的通道幾乎都堵住了一半,也不敢輕易的涉足其中,只能策馬回來告訴葉傾城。
「人在這裏暫時安營,看守著這路口。」葉傾城看了看周邊的地形,只能皺了皺眉頭,若是強行通過,傷亡會很大。裏面的況現在也不清楚,葉妙城雖然隨手帶出了這裏的地圖了,但是只標註了皇陵附近的地形,對這小莽山裏面的況卻是沒有標註出來,現在貿然前行,只是自己人去當炮灰。
有句話「窮寇莫追」。
康王現在已經是喪家之犬一樣的,被他回咬一口,實在是不值當,況且他手裏還有那麼多的人質,若是貿然進,激怒了他,將人質殺掉,那可就一下子從功臣變罪人了。
葉傾城現在還沒和自己的父王說上兩句話,也不知道自己的母妃是不是在裏面,閔太妃葬的大事,按照道理平江王妃與側妃都應該來了。
葉妙城拍馬從後面追了過來,神略帶著一些慌,「傾城,傾城。」還沒到葉傾城的面前,就忍住高聲大喊了起來。
「怎麼了?」葉傾城在馬上側,看著從遠氣急敗壞的衝過來,沖的速遞極快,到了葉傾城的面前,急急的勒住了韁繩,那馬的四蹄驟然的收住,竟好像是在地上朝前行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咱們的母親都在康王的手上!」葉妙城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急聲對葉傾城說道。
剛才平江王和黎大將軍打開大門與葉傾城還有黎箬合併到一,葉傾城代人出來追擊康王,而他們則留下將皇陵附近殘留的,沒有能來記得跑走的餘孽一一的清理,投降的就先捆起來,那些還負隅頑抗的,就地正法。
葉妙城見到自己的父王從城裏面出來就一直保護在他的側,所以比葉傾城先和平江王接上話了,詢問之後,就大驚失,忙拍馬出來找葉傾城。
葉傾城一聽,心就冷了半截。
自打穿越過來之後,平江王妃待如何,比誰都明白清楚。
在現代與自己的養父母其實並不算親厚,但是在這裏,卻是真心實意的將平江王妃當了自己的母親,將平江王當了自己的父親,雖然一心想著要回到現代,但是每每一思及平江王夫婦,心底也是有點割捨不開的。
所以一直以來都在對秦韶說,不要對太好了,因為怕這裏對的牽絆越來越深,等到要走的時候,自己會第一個捨不得。
葉傾城環顧了一下四周,見自己周圍的人都在看著自己,就知道自己現在不能。
「康王現在已經是沒有什麼好仰仗的了,他唯一能仰仗的也就是手裏的人質。」葉傾城自己先定了定神,對葉妙城說道,「我覺得他暫時不會咱們的母親。畢竟母親們算是比較重要的人質了。」像這樣的人質一般都是要留在後面的,葉傾城上這麼說,但是心底還是有點害怕。
畢竟是壞了康王好事的人,若是康王要殺人泄憤,的母親估計也逃不到哪裏去。
葉傾城再度審視了一下這個山隘,思量強行通過的機會有多大……不過怎麼看怎麼覺得強行過這個山口簡直就是胡扯。
「在附近找找有沒有路了一繞過去。」葉傾城對方大丙說道。
方大丙不敢怠慢,忙了范小牛與他一起朝山兩邊兩個不同的方向找去。
「張氏兄弟。」葉傾城對張氏兄弟說道,「你們兩個看在這裏,若是有什麼異,隨時向我報告。」
「是。」張氏兄弟領命,抱拳。
「走吧,我們去見見陛下和父王。」葉傾城將事安排好之後調轉了馬頭,對葉妙城說道。
葉妙城雖然著急,但是也覺得葉傾城說的有道理,果然是有葉傾城在,就能安心。
安王在地宮裏聽到平江王派人彙報稟告說葉傾城已經帶著南大營的人解了皇陵之困,現在正帶著人馬乘勝追擊康王的餘孽,心底頓時如同擂鼓一樣。
糟糕!
他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炸。
南大營裏面他安的人已經暴,那他暴也是遲早的事。
就在大家聽到這個好消息,放鬆了心的時候,彼此之間相互道喜並且給昭帝道喜的時候,他忙給跟在自己側的侍衛使了一個,那侍衛會意。
侍衛忽然撞開了擋在安王前看押他的兩名前侍衛,安王瞅準機會,朝前一撲,從角落裏面跑了出來。
眾人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安王已經大哭著撲倒在昭帝的面前,「父皇明鑒。兒臣與康王殿下並無瓜嘎啊。」他跪在昭帝的面前,哭的撕心裂肺,原本錯愕和意上前拉開他的侍衛們有點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他們紛紛看向了昭帝,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好了,若是你真的與他無關,朕也不會遷怒與你。」昭帝本是因為得了好消息,終於鬆了一口氣,剛才那麼長時間,他雖然表面上表現的鎮定,但是心底卻也是一直都忐忑不安的,只是他為帝皇,在這種時候哪怕怕的要死,也不能在臉面上表現出零星半點。
昭帝經過了大起大落,現在心甚好,所以與安王的語氣也不是那麼的生,還帶著幾分喜氣在裏面。
「父皇!」安王哭著朝前爬了兩步,見沒人上來阻止他,他就快速的又朝前爬了兩步。「兒臣與康王雖然是一母同胞,但是平日裏接也不是甚多。兒臣對他要做什麼,完全不知道。」
「朕不是說了嗎?若是此時真的與你無關,朕也不會遷怒與你。」昭帝微微的蹙眉說道。
「父皇寬宏,乃是我大梁的福氣。」安王一邊哭,一邊又朝前蹭了兩步,「兒臣適才在牆邊,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是關於母后的。」他抬起了臉來,那張臉上眼淚縱橫,他聲音微微抖,倒是將一副驚恐加無措的樣子演繹的淋漓盡致。
事關皇后,昭帝就不得不聽了。
雖然那位皇后一直被他關在宮裏,但是后位並沒被廢,怎麼說現在還依然是一國之母。
「什麼事?昭帝沉下了面容,厲聲問道。
康王與安王都是皇后的親兒子,皇后更是為了讓康王重新返回朝堂之上,寫了一首他慨萬千的詩送給他,若不是看了那首詩,想起了過去皇后曾經給他的照顧和恩惠,他也不會將閔太妃的後事給康王去辦,若是不是他一時心,估計這次皇陵的事也沒那麼容易發生了。
如此看來,皇后若是不是被康王利用了,就是也知曉此事,參與在其中。
昭帝是十分想知道皇後到底有沒有親參與,所以在安王距離他很近的時候,他也沒加以阻攔。
事關皇室之爭,在這地宮之中當這麼著多人的面,若是安王說出了皇后的事,他就有理由廢后了。廢后是大事,若是沒有什麼特別重大的過錯,皇后即便會被他,但是也不會被廢除,昭帝也不想後世之人說他涼薄,忘恩負義,畢竟時,他皇後母族的照顧頗多,並且他的命,皇后也救過。
昭帝心念一,稍稍的用眼梢劃過了陪伴在自己側的惠妃娘娘,若是廢后之後,再立惠妃,那蕭允墨的地位會更加的穩固。
於是昭帝稍稍的子前傾,「你且說吧。」
安王已經跪爬到他的面前,蕭允墨子朝前想要擋在他與昭帝之中,卻被昭帝虛按了一下,示意他站在一邊。
安王抬起了哭紅了的眼眸,定定的看了看昭帝。
他才是他的長子!是嫡出!他才應該是這個皇朝的名正言順的皇太子,他一直都韜養晦,但求無錯,可是無奈昭帝的眼底一直以來也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皇子,他做的對或者錯,昭帝都不會加以評價,沒有讚譽也沒有責難,平淡的就好象他不曾是他的兒子一樣。而蕭允墨卻是不一樣。從蕭允墨出生開始,就是被昭帝放在眼前養大的。
他曾經因為氣不過也找人暗殺過蕭允墨,但是那廝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康王出事,建安出事,皇后被囚,他算是看明白了,父皇一直以來心目之中只有一個太子的人選,那就是蕭允墨。
不甘,痛苦,譏諷,幾乎在他看著昭帝的那一瞬間,這麼多年來他忍和經歷的一切都湧上了心頭,他默默的拔出了藏在寬大袖袍之中的短刃。
他是安王,若是真的想攜帶點武進來,也沒人敢去搜他的。
安王忽然眸之中寒意涌,子然之中朝前一,手臂拉直,手中寒直直的朝昭帝而去。
蕭允墨的眼眸之中華大盛,安王的作快,他也不慢,一手去推安王殿下,半個子朝前急撲,安王距離昭帝實在是太近了,所以蕭允墨雖然已經到了安王的手臂,但是匕首還是結結實實的刺了中。
噗哧一聲輕響之後,蕭允墨一掌打落了他手裏的匕首,昭帝的左肩被安王刺中,頓時涌了出來,染紅了他上那件素白底的龍袍。閔太妃出殯,昭帝沒有穿那件」天寶甲」,不然安王這一下本就刺不中他。
「陛下!」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蕭允墨反手抱住了自己的父皇,將他護在了在自己的懷裏隨後一掌毫不留的拍出,直接將安王打飛了出去。
安王的軀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弧線,隨後重重的跌落在地。
「我……」安王哇的一口吐了出來,他驚恐的看著肩膀被刺傷的昭帝,「父皇……兒臣並不想……」他話還沒說完,蕭允墨就將自己的佩劍擲了過來,劍滋的一下沒了安王的膛,在外面的劍柄猶在輕輕的晃著,安王雙眸赤紅的等著蕭允墨,手抬起似乎是要指著他,可是抬了一半,就無力的垂下,人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地宮之中的所有人都被這接二連三的變故給驚呆了,沒有人敢上前,也沒人敢說什麼……
惠妃娘娘氣急敗壞的吼道,「太醫呢!還不趕過來!」
這時候,才有隨行的太醫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微臣在。」
「趕給陛下看看。」蕭允墨一把將那太醫給薅了過去,惡聲說道。
「是是是。」太醫不敢怠慢,檢驗了一下昭帝的傷口,「不好了。」太醫一看那呈黑,頓時覺得自己額頭上青筋直蹦,「回太子的話,匕首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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