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畋接下來的調查果然遇到了不小的阻礙,陸天左告訴他,文姨娘十分警醒,而且約束下人,令調查舉步維艱。
不過這也更讓蕭畋堅信,當年一定別有。
易唯薇在正在試穿自己的新服,懷恩侯笑容滿面地進來。
「唯薇,姨娘對你好不好?」他在椅子上坐下,丫鬟上前替他斟茶,被他揮揮手拒絕,「下去吧。」
屋裏的四個丫鬟魚貫而出,最後一個還替父倆關上了門。
「好啊。」易唯薇對著鏡子比劃著服,難掩興地道,「爹您看這蜀錦好不好看?姨娘一口氣給我買了十二匹,把錦繡閣里所有的花都買了。」
「好看,現在知道姨娘真心疼你了吧。」
「嗯。」易唯薇歪著頭打量鏡中的自己,越看越覺得自己盛世,天下無雙。
「那讓姨娘做你娘好不好?」
懷恩侯問完這句話,心裏覺得已是水到渠之事,不由高興。
「什麼?」易唯薇猛地把服摔到了梳妝臺上,「爹你瘋了嗎?姨娘什麼份,怎麼配做我娘?」
懷恩侯顯然沒想到翻臉翻得這般快,半晌后才結結地道:「不,不是,不是你剛才說得,姨娘很好嗎?」
「我還覺得我邊的護衛很好呢,難道我就要他做我爹?」
懷恩侯差點被這話氣得背過氣去,就聽易唯薇連珠炮似地道:「姨娘對我好我知道,可是就是個姨娘。我現在要議親了,要讓人知道我家姨娘被扶正當家,我還嫁給誰去?泥子嗎?」
如果捨棄了狄國公這個外家,選擇一個商賈做外家,是萬萬不會接的。
只埋怨狄老國公兩袖清風,娘對也苛刻,從來不給那麼多銀子,也不能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可是這不意味著,失心瘋一般就要認姨娘當母親。
「爹,你不要覺得,我得了姨娘的東西就意味著是非不分。我是希進門,但是絕對不是希對我娘取而代之!」
「唯薇,當年的事……」
「你們爺倆怎麼好端端地就吵起來了?」文姨娘推門而,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快別吵了。唯薇想要什麼,告訴姨娘。」
「我現在不是想要什麼,而是不要姨娘給我當母親。」易唯薇盯著文姨娘,一字一頓地道,「姨娘也是做娘親的人,想來不願意自己的親生兒,最後所嫁非人,落個凄慘下場吧!」
文姨娘愣住了,懷恩侯也愣住了。
易唯薇把「親生兒」四個字咬得極重,目更是冷靜銳利。
說完這話,易唯薇緩和了口氣:「我累了,想睡覺,沒事你們先走吧。」
懷恩侯想說話,卻被文姨娘拉住。
「侯爺,我們走吧。」
懷恩侯對的話還是聽幾分的,加上現在事和他想像的不一樣,他也有些了,所以看了易唯薇一眼后就出去了。
文姨娘笑道:「大姑娘早點歇著,晚上想吃什麼,我讓人做。」
「你先出去吧,我想吃的時候會吩咐丫鬟的。」
「是。」
文姨娘笑盈盈地答應,然而轉瞬間,眼角的淚卻奪眶而出。
等在外面的懷恩侯看見眼眶紅了,忙要上前說話,卻被出手來捂住。
文姨娘深吸一口氣,咽下了所有委屈道:「侯爺,我們回去再說吧。」
十分謹慎,回到屋裏后又打開一道暗門,和懷恩侯一前一後進去。
「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完?」懷恩侯道,「要讓唯薇知道,你才是的親生母親!」
「已經知道了。您不是也看出來了嗎?」文姨娘眼神苦,然而只是瞬間,很快又恢復了堅忍。
「眼下要議親,確實不能出任何差錯。侯爺,我之前也不和您說過嗎?咱們不是商量好了要沉住氣,一切等唯薇嫁人之後再說嗎?」
「我不想等了,我恨不得立刻回去休了那個可惡的人。」懷恩侯重重一拳砸在桌上。
想起狄夫人的「盛氣凌人」,「居高臨下」,他就恨不得立刻給一紙休書,讓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國公的獨生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個棄婦,而且是個被商賈之退的棄婦?
他是喜歡文姨娘弱溫,可是絕對不至於到要冒天下之大不韙。
他就是想狠狠地辱狄夫人!
文姨娘卻道:「侯爺,為了唯薇,我們唯一的兒,您一定要忍忍。」
易唯薇的冷漠讓傷心,但是還是第一時間為易唯薇開。
畢竟子嫁人是第二次投胎,易唯薇為自己想也沒錯。
文藝娘想,的目的,不也是讓親生兒過得好,所以才能忍這麼多年骨分離之苦嗎?
如果說哪裏能有一些安,那就是易唯薇和狄夫人並不親。
如果親生兒去親近自己的「仇人」,文姨娘能嘔死。
文姨娘一邊忍著心痛,一邊還使出百般手段奉承懷恩侯,總算讓他暫時熄了念頭。
開始加倍對易唯薇好,後者照單全收,對一口一個「姨娘」,還說以後要給養老,把哄得十分開心。
「大姑娘,外面有個鄉下婦人說要找您。」這日易唯薇正在吃著南方運來的稀罕水果,丫鬟掀開簾子進來,恭恭敬敬地稟告道。
「什麼阿貓阿狗都要見我?」易唯薇柳眉倒豎,「滾!」
正在想著自己的婚事,心十分不好,所以口氣就很沖。
好像對文姨娘太好了,所以爹才會生出那麼愚蠢的念頭。
就算文姨娘真的是親生母親,也絕對不會認的,不管是議親之前還是之後。
絕不允許自己出門被人因為出而指指點點。
里流淌著狄家高貴的!
易唯薇雖然暴躁,但是大部分時候,能分得清楚哪些人是發泄對象,哪些人則不是。
丫鬟被嚇得瑟瑟發抖,行禮后匆匆出去。
「等等!」易唯薇忽然想起什麼,「你去問問,找我幹什麼?」
因為電火石間,想到了易卿也是個鄉下人。
難道和易卿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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