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秀道:「多謝媽媽,老太君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方才二小姐做了點心送過去,吃了兩塊呢。」
顧明秀道:「那就好,老人家能吃是福,只是不能貪。」
許媽媽又閑聊了一會兒,溜溜達達的回了隔壁。
徐老太君問道:「有麼?」
許媽媽搖頭:「沒有,應該只送了咱們屋裏。」
徐老太君就嗤笑:「小婦養的就是上不得枱面,最瞧不上這樣的,康也是眼拙,怎麼就沒向大小姐下聘呢?」
許媽媽道:「聽聞世子爺看中的確實是大小姐,卻是晚了一步,長公子先下了聘。」
徐老太君道:「是啊,可惜了,長公子的眼還真是毒,顧家看著不起眼,算不上大族,可後有崔家和盧家呀。宮裏的貴人好幾個就是這兩姓的。」
第三天,顧明秀明顯覺好多了,便穿戴整齊去了隔壁,徐老太君很高興,拉著的手坐在床邊:「還真是個好孩子,一副福氣樣兒。」
顧明秀憨地笑:「您呀,是福壽全占齊了,您福氣才好呢。」
「去京城得一兩個月才能到,後面的路,就跟著老太婆我吧,也陪著老太婆說說話,嘮嘮嗑好嗎?」
顧家的馬車並不,護衛也多,但老太君這樣說,就是要一路保護的意思。
那日連驛站都不肯同住,如今卻要一路同行,可見有人要殺自己,老太君是知道的,靖國公府在裏面扮演什麼角不清楚,但肯定難干係。
阿金為何會給荊娘幾個下迷香,就是給那幾個刺客掃清障礙,又為何沒給顧明秀下藥,那是因為顧明秀自住進客棧,就警惕很高,而且已經注意他了,不給顧知遠和顧炫暉下藥,是下的葯多了,事後難罪。
而自己的行蹤,住在哪個房間,當然是阿金給對方的,究竟是誰要殺自己,顧蘭慧肯定知道一二。
如今跟隨徐老太太同去,刺客下手也就有了顧忌。
顧明秀道:「阿秀求之不得呢,就怕您嫌阿秀鬧騰,阿秀睡著了會磨牙打呼嚕。」
徐老太太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嗔道:「你是在譏誚老太婆我麼?年紀大的才會磨牙打呼嚕呢,你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怎麼可能。」
「阿秀是練武的,武功雖然不怎麼高,卻魯得很,可比不得京城裏的大家閨秀斯文優雅。」顧明秀含笑道。
「你這樣的才好呢,有一說一,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就這麼說定了,以後老太婆就得你好生照顧了。」
吃了杯茶,又說了會話,顧明秀這才告辭,正好撞見提著點心盒的顧蘭慧,許媽媽笑著送顧明秀出門,一見顧蘭慧,臉就板下來:「二小姐又來了?說了老太君有恙,不見客。」
顧蘭慧瞟了眼顧明秀,委屈地噘:「姐姐不是客麼?」
許媽媽道:「大小姐當然不一樣,是救過老太君的,再說了,大小姐一是傷還來探老太君,這份心就不是旁人能比的。二小姐還是回去吧。」
怎麼哪哪都有你?哪哪你都要我一頭?顧蘭慧藏在袖中的手握拳,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中。
面上還是甜甜的笑:「媽媽說的是,我家姐姐子活潑爽利,最得老人的心,又是個急公好義的,在家時,祖母也是最喜歡呢,連葉二哥也覺著是頂頂好的。」
前面的話都沒問題,就是最後一句,偏要提葉玉軒對顧明秀的。
許媽媽冷笑:「不知二小姐說的是哪個喜歡呢?大小姐是有婚約的人,我家二公子可還沒說親呢。」
顧蘭慧道:「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喜歡,只是覺著二哥哥待姐姐更好呢。」
「啪!」許媽媽揚手就是一耳:「呸,不知輕重的小蹄子,胡說什麼七八糟的話呢?自個是什麼樣的人,就把別人說什麼樣的,以後再嚼舌子,沒好的給你。」
顧蘭慧被打翼懵了,捂著臉大聲喝:「你憑什麼打我?一個下人,好大膽子。」
顧明秀很想捂的。
「打你又如何?我是下人沒錯,你不過也就是世子爺跟前的小妾,知道小妾是什麼嗎?男人的玩,我至靠雙手吃飯,你呢?靠賣相,什麼東西!」
顧蘭慧氣得發抖,眼淚答答往下掉,顧明秀沒想到許媽媽脾氣如此火暴,心中大爽的同時,想回還一下,正要說話,徐老太君走了出來:「吵吵鬧鬧的何統?」
顧蘭慧越過許媽媽一下跪在徐老太君跟前:「老太君,您可要為小作主啊,小不知做錯了什麼,要挨許媽媽的打。」
徐老太君細看了兩眼道:「也沒覺著如何國天香啊,阿康的眼還真不咋地。」
顧蘭慧愣住,掩哭得更傷心。
自從徐老太君住進來后,客棧里其他的客人都遣散了,所以,哭得毫無顧及,不得讓東院的顧知遠聽見。
「別跪著了,起來吧,我老太婆吵鬧不得,頭痛。」許老太君道。
顧蘭慧便拉住顧明秀的手:「姐姐就眼睜睜看著妹妹被人家欺凌麼?」
顧明秀不聲回手:「妹妹又說傻話,你可是要做世子妾室的人,老太君和許媽媽都是你的婆家人,怎麼能算外人呢?再說了,許媽媽久居老太君邊,又豈會欺凌你一個小輩?起來吧,別擾了老太君的清靜。」
顧蘭慧答答地起來了,還不忘向徐老太太行了一禮,跟在顧明秀後。
哪知徐老太君又把顧明秀了回去:「阿秀啊,你回來,我還有幾句話想跟你聊。」
區別如此之大,一個連見一面都懶得,另一個卻如同相識多年的老友,寵有加。
分明就是故意讓顧蘭慧沒臉。
顧蘭慧掩面奔走,顧明秀轉頭回到屋裏,徐老太太在手裏放了一樣東西:「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著。」
是一小巧的陶瓷玩偶,很可。
顧明秀大,高興道:「好可啊,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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