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媽媽便道:「老太君就住在隔壁,小姐有什麼需求,大可以開口,不必客氣,二公子,您傷重,早些回去養傷吧。」
葉玉軒依依不捨地看了眼顧明秀,言又止。
許媽媽頓住腳步,用眼神催促他。
葉玉軒一步一回頭地往外走,二人一出門,顧明秀就長吁一口氣。
荊娘笑道:「我家小姐如今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的了。」
經了一世,還不有點長進,豈不白死一回了?
剛要說笑,就聽見外頭顧蘭慧的哭聲:「爹,您救救兒。」
原來顧知遠和顧炫暉知道顧明秀醒了,正從東院過來探,顧蘭慧守在隔壁窗前,一見二人經過,大聲哭求。
顧知遠愣住,指指門口的兩名護衛:「怎麼回事?」
顧炫暉讓兩名護衛打開房門,就聞到了腥臭味,而阿金就死在地上。
顧蘭慧嚇得一團,門一開就撲進顧知遠懷裏:「爹,好可怕,大哥他……他把阿金毒死在我屋裏。」
顧知遠道:「來人,把他弄出去,扔葬崗。」
顧蘭慧怔住,小聲哭道:「爹……」
顧知遠:「閉,不想被送回家廟,就什麼也不要再說了,爹有眼睛有耳朵也不是傻子。」
顧蘭慧掩住,強忍著才沒哭出來。
徐老太君房裏,許媽媽把這邊見到的事稟了一遍,老太君嘆了口氣道:「可惜了。」
許媽媽道:「世子看中的是二姑娘,長得倒還算可以,只是……」
「只是行事作派都著小家子氣,還自以為聰明。」徐老太太道。
許媽媽道:「那大姑娘倒是大氣爽利,言談舉止都利落乾脆,心地也好,便是給世子爺當正室也不為過,能撐得住場面。」
徐老太君道:「所以說長公主好眼,竟然隔著千里尋了這麼個好媳婦兒,康太孩子氣,怎麼也長不大,遇事又衝自私,沒頭腦,得有個立得正,又潑辣爽利的子才能鎮得住他,又還要沉穩圓融,這顧家大姑娘簡直就是最佳人選,可惜了。」
許媽媽道:「都是一個爹的兒,差距還真大,那二小姐方才是故意哭大聲的,想讓咱們這邊聽見,聽說那奴才是大小姐發現的,然後直接給了哥哥理,那顧大爺也是個人,不聲,直接把人弄死在庶妹里,什麼也沒說穿,大家心知肚明,既震懾了庶妹,又圓了顧家面子。」
「這兩兄妹可是范盧家的外孫,當然不一樣。」徐老太太道:「盧家與催家都是五姓七中的,這幾個大家族,幾百年傳承屹立不倒,你當真是上天眷顧麼?自然是家風好,子教育得當。」
「二公子對顧大小姐……」許媽媽言又止。
「他倒是個心高的,可惜只是個庶出,唉!康但凡有他一半心智能力,我老婆子也不用那麼多心了。」徐老太君嘆了口氣道。
「二公子雖是庶出,能力卻很出從,若加以扶持培養,能為世子的左膀右臂,一起支撐起國公府,也未為不可。」許媽媽道。
徐老太君目銳利地盯著許媽媽。
許媽媽表平淡坦然。
徐老太君笑了:「你倒是敢說,就怕安氏不願意,的兒子可是人中龍風,聽不得人家批評半句,這些年著意打齊氏母子,當我不知道麼?只是規矩就是規矩,是正室嫡妻,庶出再出,也不能壞了祖宗家法,不能壞了規矩,否則,我葉家拿什麼在朝中安生立命,國公爺在邊疆也難以服眾。」
許媽媽面一肅道:「您站得高,看得遠,是奴婢著相了。」
徐老太君道:「無妨,我知你看好阿軒,阿軒那孩子也很不錯,這一次為了救我,差點沒了命,我是曉得的,到了京城,先讓他進明泉書院,若他願意習武從軍,也可跟他爹一道去邊關歷練,只要他能沉住氣,總能拼出一番前程。」
因著幾個都了傷,行程緩了兩日,在客棧歇息,趁著這兩日,顧蘭慧便去拜訪徐老太君,哪知,第一天去吃了閉門羮,第二日去,還是被許媽媽擋在門外:
「老太君子有恙,要休息,不便打擾,二小姐還是回去吧。」跟前天的話一模一樣,一個字都沒改。
顧蘭慧討好道:「小自個做了些開胃的點心,還請媽媽幫著遞上去。」
提著小食盒子,裏面裝著幾道緻點心,許媽媽就想起前日嚇得面灰白,一團發抖,一個小姑娘眼睜睜看著自己相識的人慢慢死在自己屋裏,怕是理所應當的,只是也恢復得太快了吧,才過一日便有心思做點心了。
又想起那死去小廝的分,越發對這顧二小姐瞧不上眼,拎了食盒進去。
徐老太君瞟了一眼道:「的東西你也敢收?」
許媽媽打開盒子,香氣撲鼻,果然是新鮮才出鍋的,笑道:「諒也沒這個膽子,頂多是個窩裏斗的好手。」
徐老太君哈哈大笑,見拿點心吃,笑道:「也給我一塊。」
「你說會不會給父兄姐姐也做一份?」徐老太太玩心大起道。
「不知道,去瞧瞧就是了。」說著起往顧明秀屋裏去。
「估計做了,顧大小姐也不敢吃吧。」徐老太在在後道。
顧明秀正在屋裏換藥,手上不燙傷,荊娘手裏拿的藥瓶子很奇特,許媽媽道:「這是什麼葯?你昨兒就是上的這個葯嗎?傷好了蠻多呢。」
荊娘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什麼葯,是世子爺留的。」
許媽媽一臉驚訝道:「世子爺?英國公世子嗎?他早就知道小姐會被燙傷?」
荊娘道:「不是呢,世子爺留了好多種葯,我家小姐喜歡武槍弄棒的,容易傷,他就各種葯都留了些,以備不時之需。」
許媽媽:「哦,原來如此,世子爺蠻疼大小姐的。」
顧明秀的小臉慢慢暈紅。
許媽媽笑道:「喲,看來很好呢,恭喜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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