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賭檔不在珠璃國名下,而我們大元國……是不止開錢莊的……他們打著錢莊的幌子,放出高息,沒辦法的。」
「什麼都沒辦法?我看什麼都有辦法!若是我父王在,這些人敢這樣猖狂嗎?還是攝政王太弱了,就知道罵南彥哥哥。」小十氣呼呼地說。
二人又苦笑,小十哪知治國之難。大元國剛定的時候,天燼殘兵不肯退去,四***擾,大元人又一心報復,要調和兩族矛盾,還要防著雲羅國捲土重來,又擔心閻晟真被浮燈說中,只有五年壽命。大家心裏的弦綳得的,一天都不敢鬆懈。好不容易等局勢穩定了,各種新矛盾又出來了。這天下最不好當的人,是攝政王。管得太嚴,說他有野心,想篡位。若對皇族稍微傾斜,又說他弱無能,不能公平治理。
小十不能理解,氣呼呼地往後院跑。
「慢點。」二人跟過來。
後院雖然還能聽到那刺耳的呼喊聲,但是腥味兒明顯弱了。幾口小井並列在牆下,幾盆臟服堆在木盆里。大樟樹遮天蔽日,灑來一院涼。
「為什麼有這麼多井?」小十好奇地往井臺邊走。
細小的嗚咽聲傳耳中,扭頭看,只見樹下有隻小狗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隻耳朵聳拉著,像是斷掉了。
「可憐的小東西。」小十跑過去,把小狗兒抱了起來。
「公主小心。」曹宇拿出帕子,把小狗包好,再還給。
「它好小。」小十著它的斷耳,心疼地說:「只有一兩個月吧?」
「要帶回去?」曹宇輕聲問道。
「嗯,。」小十連連點頭。
「喂,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跑到這裏面來了?」一個僕婦抱著大水盆,沖著幾人大喊。
「進來找茅房。」曹宇用扇子往帽子上推了推,壞壞的笑,「還想找幾個姑娘玩玩。」
「呸!這裏只有狗姑娘,你要不要玩?我看你們是跑錯地兒了!」僕婦啐了一口,抱著水盆過來,直接往幾人腳下倒水。
「喂,你這老東西,怎麼倒水的?」於靡怒喝道。
聽到靜,一群大漢從前面涌了過來,「喂,你們什麼人,趕滾出去。」
「這小狗兒是我的。」僕婦過來奪小十懷裏的小狗,
惡狠狠地在的手背上抓了一把,再把小狗往草叢中重重丟去。
「真是個惡婦啊。」小十恨得牙,眼睜睜看著小狗被摔得嗚咽直。
「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的嗎?知道爺我是誰嗎?」曹宇黑著臉,搖著手裏的摺扇怒吼。
大漢們看他的扇,有了些許懼意,這扇子上畫的是羅衫半退的子,是京中第一大黑
幫的標誌。
「爺想進來玩玩,怎麼著?不行嗎?」曹宇又問。
「我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各的碼頭,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有一個領頭模樣的人上前來,上下打量曹宇,不解地問。
「聽說這裏生意興隆,我來取取經,行不行?」曹宇冷笑著問。
「那就去前面,這裏是后廚,別在這裏轉悠。」領頭不耐煩地一揮手,扭頭對後的人說:「給這位爺籌碼,不用收銀子。」
「免了,爺有的是銀子,就四逛逛,」曹宇搖著扇子過來,拋了一錠黃金給那人懷裏,指著樹下的小狗說:「我要這個小狗。」
「這麼個小破狗你也要?」領頭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爺就喜歡這麼小的,蒸著吃最好,你懂個屁。」曹宇怒斥道。
「隨你的便。」領頭的忍聲吞氣地側過,連連揮手趕三人出去。
於靡抱起小狗,護著小十往外走。
小十扭頭看,白天去宮中作證的幾個夥計也在,那白面小子正站在人群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見小十正看自己,小夥計微微一笑,垂下了頭。
這小子膽大!
小十盯了他一眼,跟上了曹宇的腳步,小聲說:「白天來宮裏的那小子,好好查一查。」
曹宇不聲地點頭,用扇子開了擋在前面的幾人。
那幾人轉頭看了他們一眼,側讓到了一邊耘。
「是南彥哥哥的人。」
小十一眼認出其中的一個,興地拉曹宇的袖子,輕聲說:「快找找,看南彥哥哥在不在這裏。」
「一千箭哪這麼容易得完。」於靡撇,看他那神不得南彥在校場呆上十年才好。
「南彥哥哥很厲害的,很快就完了。」
小十晃了晃手指頭,明的大眼睛往四周看。
南彥安排了五個人在這裏,不過這五個人有點笨,居然沒有易容,大搖大擺地杵在這裏,這不是警告刺客不要來麼?回去得好好說說南彥哥哥,讓他挑些聰明人在邊才行。
那幾人也正盯著小十他們三人看,小聲頭接耳。
小十躲在曹宇後笑,小聲說:「不知道南彥哥哥認不認得出我,我們不許出破綻,不然我罰你們。」
「是。」曹宇點頭,笑著扭頭看小十。
他雖也支撐傅石沐,但與於靡不同,更尊重小十自己的選擇,喜歡誰都好,只要高興就行了。
於靡對曹宇的表現很是不滿,瞪了他一眼,小聲說:「南彥公子不會來這裏的,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得把早早帶出去才安全啊!
最好去傅石沐的地方,撮合二人,給二人多一點單相的時間。
這六人中,於靡和唐東止對傅石沐最為崇拜和忠心,於靡是因為傅石沐救過他一命,唐東止是因為對傅石沐極為崇拜,三人又比另四個深一些,但那六人對傅石沐的尊重和服從是絕對毋庸置疑的,只要傅石沐下令,他們會拿命去與敵人相搏。
小十皺了皺鼻子,抱著小狗兒往外走。早點出去也行,這裏的狗吠聲讓心裏難,早點讓衙門來關了這裏才好。
「不可能關掉的,公主還是不要鬥氣了。」於靡小聲勸道。
小十慢吞吞走了幾步,扭頭看賭檔,閻晟和衛長風都曾對說過,就算是為帝王,也會有不由已的時候,不可能完全為所為,總要為了什麼事作出讓步。當時不信,堂堂天子,天下之主,當然是所有人都聽他的,他說東就是東,不聽話就宰掉。但原來真的像他們說的一樣,就連這賭檔來說,若想關掉,就得和珠璃國涉。粹銀號與珠璃國的合作盤錯結,養活了不知道多老百姓,牽涉到了很多商家的生死存亡,哪是一句命令就能辦到的?
「一定要想個辦法,讓他們心甘願的主關掉。」小十瞇了瞇眼睛,堅定地說道。
「公主有什麼辦法?」於靡隨口問道。
「不告訴你。」小十瞟了他一眼,脆聲道。
於靡怔了一下。
「唐東止要關幾天?」小十快步往前走,小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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