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必擔心，此事正合芹公子的心意。」秦安宴樂呵呵地從椅上站起來，走到了秦蘭邊。

「哦？芹又給哥哥出了什麼妙計？」秦蘭小聲問。

秦安宴著手掌，興地說：「邊關一，朝中必要派人出征。屆時買通他們的手下人，讓他二人之中的一人為閻晟，斬皇上左膀右臂，再讓宏王出征，建立功勛。」

「皇上的人倒好說，但君無殤的人只怕不好收買。」秦蘭沉，搖頭輕語。

「只需利用，勿需收買。」男子抬眼，雙眸佈滿。清瘦的臉頰上毫無，連都泛白，更突顯這雙眼睛赤紅駭人。

「芹有把握嗎？」秦蘭沉一會，緩緩起，開簾子走出去。

「八把握。」男子平靜地說。

「八？那可不夠，你在邊境和京城鬧這麼大的靜，若不能儘快達目的，只怕不好收場。耀然在他父親那裏守陵，也要回來了。他為人衝，若主請纓去邊境怎麼邊？」

秦蘭一手輕扣在他的肩上，目里冷閃過，「芹，哀家說過會拜你為相，讓你家為天燼國中、除了君家的第一大姓，你得拿出更大的本事才行——」

「太後為何不直接向皇上下手？」芹紅眸輕垂，低聲問：「草民有無無味的毒藥，威力勝過彼岸生。」

「現在下手，還有君無殤在，他若對本宮發難，本宮拿他也沒轍。他可不是君博奕這草包，手下兵強將眾多，還坐擁銳無數，為人又武功高強，十分謹慎，不易得手。」

秦蘭柳眉擰，在大殿中緩緩走，手指輕拂臉上的傷，痛得輕輕吸氣，「還有哀家臉上這傷，哥哥，芹，你們可得早點查出原因，不然哀家寢食難安。」

「太後放心，已加派人手，在這惜福宮裏護衛太后。依臣所見，說不定就是那青珂見上薇在太后這裏，故意支使那些蠢鳥過來報復。」秦安宴憤憤不平地說。

秦蘭眼輕抬，看了他一會兒，小聲說：「對了，方才芹說利用一事，哀家倒有個好人選，上薇。」

角含著冷笑，轉頭看向桌上的琉璃燈罩，輕聲說：「你們附耳過來，告訴你們一個。」

秦安宴立刻興起來，湊到秦蘭面前，芹往前一步，雙手垂著，等出聲。

「嫦曦宮那個人阿九，是一個宮婢所生，被上薇關在暗宮裏十六年，是給親生兒擋災用的。」

芹抬眸，雙目灼灼，活像嗅到弱小的獵一般。

秦安宴的也張開了，驚愕地看著秦蘭說：「那這可是欺君，直接逮過來殺了。」

「急什麼，們以為我們不知道，不是正好拿著作文章。」秦蘭掃他一眼，小聲叮囑，「你二人聽好，別說出去了。上薇對自己親生兒寶貝得很，為了幹什麼都行，只要稍加威脅，就能辦事了。所以哀家昨兒就順水推舟，讓們母去林阿九那裏了。君無殤現在對林阿九迷得很，對自己這位岳母也上了心，得討好結。」

「太後果然英明。」秦安宴諂地笑道。

芹不出聲，那雙眸子顯得更加妖冶了。

「還有皇上的死，哀家心裏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讓皇上死在佛禮之上，應該不是他的本意。君博奕雖有這心，但哀家覺得沒這膽，君無殤……哀家又覺得沒什麼理由……」

「太后何必想這麼多，不是君博奕，就是君無殤，一併除去最為妥當。」芹終於開口了，說人生死，如說吃飯穿，平靜無波。

「那可不，哀家一定要弄個明白。」秦蘭不悅地看他一眼，手指輕輕揮了揮，小聲說：「你們兩個回去吧，行事小心些，不要出了紕。」

「太后歇著吧。」

秦安宴笑著抱拳，沖芹使了個眼，二人從在佩蓮的帶領下，打開了牆上的機關，從道離開惜福宮。

秦蘭看著道的門合上了，走到榻前躺下，有氣無力地看著佩蓮說：「佩蓮，那個方嬤嬤有點不聽話，讓好好躲在冷宮，卻給我出妖蛾子，虧得是那母兩個病得稀里糊塗的，林阿九可明得很，等弄明白過來，非壞哀家的事不可。你明兒去待一下，教訓一頓，靜小一點，別讓人看到了。」

「是，太後放心，奴婢會辦妥當的。」佩蓮點頭，給放下了簾子。

「哎，耀然不爭氣啊，不然哀家也不用如此殫盡竭慮……難熬得很……若哀家不厲害些，又怕君博奕把陛下的讓哀家背著，這夜的睡不著覺……」

「奴婢給你背吧。」佩蓮跪坐到腳踏上，給輕起來。

秦蘭輕合著眼睛，呼吸輕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你發現了嗎，花泠萱很像哀家很像哀家剛進宮的時候呢，那麼年輕，那麼好看，那麼溫馴……」

「太后現在也年輕。」

「年輕啥啊，這臉上只怕會留疤了，呵，那些人心裏又該笑了。」秦蘭嘆氣，拉住了佩蓮的手，無奈地說：「你跟著哀家熬了一輩子，也辛苦了。」

「太后，奴婢從小就侍奉您，您就是奴婢的親人哪。」

「所以，把這個吃了吧。」秦蘭從枕下拿出一隻小盒子，打開來，是一顆烏漆漆的藥丸。

佩蓮愣住，喃喃問道：「太后何意？」

「忠心丸，吃了，才和哀家真正一條心。」秦蘭眼底藏著冷意，讓人不寒而慄。

佩蓮沒猶豫，拿起就吃。

秦蘭這才笑起來，輕輕拍的手背，「你看，這樣我們就真的是一條心了。」

……

卿嫣讓上薇去睡了，自己照顧青珂。上薇神很不好，卿嫣不想還沒出去就先把老命給丟了。

已經快天亮了，涼風卷雪，紛紛揚揚。睡不著，早早地爬起來，把自己的不多的東西收了小包，才做完，只聽到青珂在後輕聲自己。

「醒了？」卿嫣欣喜地扭頭看，只見青珂正撐著雙手坐起來，於是趕走過去，讓躺下，「先別，我要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青珂見一臉喜氣，好奇地問。

「今天我們可以出宮了。」卿嫣鑽進被子裏，挨著坐下，低聲音說：「宸王說了，今天要接我出去，我帶你離開這裏。」

「誰？」青珂的臉頓時變了。

「宸王，君無殤。」卿嫣抿笑笑，雙眸地彎了彎。

青珂的臉卻更加難看了，蒼白的瓣微著，死死盯著說：「阿九，他可是我們的殺父仇人，別忘了，若不是他，我們本不會到這裏來。」

卿嫣愣住。從心底里說，對那位父皇，一點也沒有。在這曼海十六年，除了代替青珂出席各種場合，那位父皇就沒管過，當是一破草而已。這樣的父親，怎麼可能有？

但青珂不同，青珂是上薇和林長海的寶貝疙瘩，是捧在掌心裏疼的公主，所以林長海才會為了的長命，默許上薇把另一個親生兒關進暗宮肆意折磨了十六年。青珂想要天上的星星，林長海都會派人去天上摘下來給，青珂怎麼會不喜歡這樣的父親？

「阿九，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是殺人兇手，他毀了我們的家啊。」青珂哽咽著，央求放棄這。

「那是國與國之間的事，和他無關。是林長海自己不思上進，貪圖樂，毀了曼海國。再說了，我喜歡他，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卿嫣拂開的手，小聲說：「我帶你們出宮，讓你和上薇離開，從此你和就自由了，我們各不相欠。」

「為什麼不相欠，阿九你不能這樣，我們是姐妹啊……」青珂一急，又咳嗽起來，「為什麼要分開，我答應過父皇，和你不分開……你不要和君無殤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