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圓滾滾的漸漸變得修長拔，妖的紅眸輕垂，卷了一縷銀髮，淡淡地說：「七國之必須有人去當祭品，反正是無心之魂，若能活下去，是的命。若不能，也是的命。給十九年的時間，等於讓白活十九年，賺到了。」

「人不如，鬼不如人。」孟婆冷笑，低頭繼續舀湯。

「說得好像你是人一樣。」白無常撣撣袍，慢步往前走去。

「別忘了，你也是被選中的一個。」孟婆的聲音蒼涼傳開，被白豹威武的吼聲撕裂，碎一片一片，隨風消失。

霧漸大了，一切景都被霧釅釅地籠罩住，萬俱寂。

……

卿嫣很冷，甚至四肢都凍得僵了，清晰地知道自己方才不是夢，既然能穿越，能重生，就代表這些詭異的事都發生過。

不要和說什麼科學，說什麼只有人類，天地蒼穹，星河浩瀚，怎麼可能只有人類存在？時空並存，年錯，完全有可能！

只是，真的同自己啊，居然死那麼慘，還重生得這樣悲劇，難道前世是妲己，罪孽深重，所以得在迴中苦？

去的妲己！

突然一聲悶響，大量的冷風往上撲來，的子被人從河水裏撈起，大口地著。溫暖的手掌在背上輕，把往懷裏攬。努力睜眼睛，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但能覺到，有人抱住了，把往懷裏攬。

「老太監？」低喃著問。

「是我。」低沉的嗓音，來自閻晟！永遠也不會忘掉的聲音！

「怎麼是你啊？」又問，接著又笑起來，「你這個傢伙，我死了你也不放過我，來占我便宜。生前，死了也。」

「別說話，你上好燙。」他攬著，彷彿要把進骨里去，和融一人。

「要勒死我了。」無力掙扎，輕喃幾句。

他的手臂鬆開了些，接著，飛快地開始拉扯上的裳。放棺材的地方，上方是寒潭，到了子時，就會往墓室里放水，以衝散墓室里的毒氣，便於第二日繼續工。被寒冷刺骨的水泡了整整一個多時辰了！

「你真是……」卿嫣沒辦法掙扎，只能任他來。

他把擱在上，飛快地解開自己的裳，然後把再度抱進懷中。滾燙的溫往的子裏涌，冰涼麻木的終於有了點知覺。

「喂……你死的時候疼不疼？」卿嫣喃喃地問。

「我沒死。」他把臉在的耳畔，低低地說。

「我死了，被人剖開了，把心臟挖了，很痛啊……」卿嫣把臉在他的頸窩裏，熱熱的淚開始淌。

「阿九，你不能哭，你的眼睛在流。」他一手捂上來，呼吸頓。

「閻晟，你喜歡青珂嗎？來了……你去找吧，不要禍害我了。」卿嫣又說。

「你說胡話了。」他抱，手掌從的後頸一寸一寸往下按，讓放鬆，給的里注熱量。

「我好冷。」卿嫣有了點力氣，開始往他的懷裏用力鑽，「你抱點。」

他用了力，把箍住。

「四哥……荀澤這樣對我，你去揍他……」在他滾燙的懷抱里，卿嫣吸吸鼻子，淚流得更兇。

「哪有四哥，是我！我是閻晟。」他不滿地低斥，握著的纖腰輕晃。

「管你是誰，幫我把四哥找來吧……我害怕……我想和他走……我不要當鬼，不要呆在這個破地方，被人活埋……挖我的心還不夠，還要把我活埋，我不要這麼倒霉，憑什麼讓我一個人這樣倒霉？」

卿嫣哭聲更大，小臉往他臉上，肩頭，心口不停地蹭，蹭他滿肩燙燙的淚。

「你想把流嗎？不許再哭了！」

他一手捂的眼睛，一手到了掉在一邊的火摺子，卻沒能點著，火摺子被水浸了！

進這墓室不容易，他從未進來過，重重機關已經啟，好像就是等著他來一樣，一進來，各重鐵門都落了下來，而又燒得厲害，神智不清，他不敢帶著這樣的輕易犯險，只出了兩重石室，就被困在了這裏。這間屋子是依君鴻鎮的寢宮的樣子所建，檀木牆和檀木地板，很乾凈，重重龍幔垂下，己放進了新龍、、榻。牆上有琉璃燈籠，可惜沒燈油。況很不好，呼吸一度消失，嚇得他的呼吸也快斷掉了。所以索在這裏停下，救醒來。

還好，真醒了！

「面癱……」突然又。

閻晟的子僵了僵，緩緩低頭看。

「面癱君說，你讓他照顧我，是不是？」綿綿地問。

他沉默了半天，輕輕地哦了一聲。

「你為什麼魂不散，纏著我嘛。要不是他，我也不能去迴崖，我不去迴崖，我也不會跳什麼佛燈舞，我不跳舞君鴻鎮就不會廢后……我也沒這麼倒霉了……唔……」

哆哆嗦嗦，沒什麼力氣，卻還要嘮嘮叨叨，後面的聲音被他的堵住。

「唔……」

卿嫣完全被他主宰，一呼一吸，全在他的控之下。

「不要了……」

拖著哭腔求饒，兩隻鬼親來親去，好可怕！

他的手從的手背一直往上，到了的手臂，有些兇狠地把鎖住。

「什麼不要？到了現在還違抗我！你跑啊！你讓我的大元城一起為你陪葬，你讓你那個四哥用小珍珠來騙我，你讓我痛失那麼多鐵兄弟……你……」

「我又不想去你的大元城！」

卿嫣被他掐得發痛，弱弱呼痛。

「為什麼不想？我明明告訴過你，我一定會接到你，你怎麼可能不記得？你裝什麼裝？」

他咬牙，那牙咬響的聲音。

「你認錯人了……」

卿嫣沒說完，他的吻又上來，他依牆而坐，就在他的上，他往上用力，就把掀進了他的懷中，後面的話都被他的吻給攪碎了，只能含糊地輕念：「我不是青珂啊，我是卿嫣……我還有個妹妹……你去折磨吧……」

他只聽清最前面一句，於是恨恨地說：「你不是誰是？你還裝，我讓你裝……要裝作全忘了是不是？那年廟裏，你和我做的手影，你忘了嗎？你在我下這樣也這樣哭，你忘了嗎？」

卿嫣腦子裏嗡嗡地響，也這樣哭？什麼意思？他過青珂了？

「那一天，若不是我把你從桃花樹下的小河裏撈起來，你早死了，你的命早就是我的！你還躲，我讓你躲！我讓你去找你的四哥！你的四哥，差點毀了我所有的一切！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毀掉他的！」

他的語氣近乎有些兇狠了，之後，便失控了。

卿嫣有種特別古怪的覺，彷彿這就是世界末日！在找尋最後的狂歡。至於他想毀掉誰，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覺第一個被他毀掉的，就是！

而他呢，也帶了些許恨意的，當心頭，卻左右逢源，桃花盛開，連老皇帝也拿下了，更恨的，是有四哥，還要裝著不認得他。他那一點殘存的真心，全給了，就這樣輕飄飄地丟開，棄之若敝履。

但，慢慢的，他就溫了，只有，也只剩下了！

「阿九……」他吻住的，滿足地喟嘆，「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