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喝,讓人後背脊寒意頓生。
南宮宸劍眉微皺,目更是直沈清冉,甚至看也沒看跪在地上的人。事到如今,他倒要看看,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招數?
一旁,紫霞打著燈籠,有些看不下去,走上前,微微勸阻道:「沈大夫,這裏畢竟是王府,沒有通報方淮半夜進,實在是很難不讓人生疑。」
「所以,你還是十向王爺代了吧。」
畢竟,王府大牢中的嚴刑拷打,一般人可真是承不住,更何況方淮如今重傷,再這麼折騰下去,只怕小命更加難保。
半晌,只聽一抹嘆息,從沈清冉的裏傳了出來,眾人見搖了搖頭,周圍明明燈昏暗,這一雙眼睛卻亮,清澈,帶著一子倔強。
聽聞此言,沈清冉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揚一笑道:「王爺,正如同你所見,我並非只是當眾揭下皇榜的大夫,而且還是丞相府的小姐。」
頓了頓,南宮宸依舊面無表,挑了挑眉,似乎在讓繼續說下去。
「三年前,想必王爺也曾聽說過關於我的那點破事吧?我的確是有一個孩子沒錯。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打探的下落。」
此言一出,紫霞臉上閃過一驚愕。
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是真的,而且還親自從沈清冉的裏說出來,眾人怔然。
素來傳聞,丞相府二小姐背地與人有染,丟凈了丞相府的面,所以才被趕出家門,為討生計,淪為了一介大夫。
甚至為笑柄和客棧閑雜人等的飯後談資,被眾人津津樂道,一笑便也翻篇了。
哪知,沈清冉口而出的孩子,剛好坐實了有辱家門,傷風敗俗的事實。
果然就連南宮宸聽了后,冰冷的面容上有過一瞬間的變化,隨即又恢復了漠然,他頭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方淮,輕蔑一笑。
「即便如此,就可以把王府當作自家後院一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既然來了,那就當著眾人的面說一說,你從外面帶來的線索吧。」
浮屠面兇狠地一腳踹在方淮背上!
只聽一聲悶哼,方淮蒼白著面容,角溢出一鮮,隨即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如同螻蟻一般,匍匐在南宮宸的腳邊。
「王爺問你話,還不趕如實招來?」
「錯都在我,這件事與沈大夫無關!」方淮艱難從地上抬起頭,咬牙切齒瞪著南宮宸。.
不知怎麼,南宮宸聽聞這話,居然緩緩出了一抹笑容,如同冰雪初融,然而卻讓人心生寒意。
「行,是吧。浮屠,把人關進大牢審問,什麼時候肯說實話,什麼時候再把人帶出來給沈大夫。」
浮屠:「是!」
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氣,沈清冉上前一步,將正作的浮屠攔住,這才轉過頭,凝視著對自己步步的南宮宸,「王爺,把他放了吧,我想與你做一個易。」
半夜三更,夜間巡邏敲響了三聲。
王府上下早就已經恢復了寂靜,而闖府中的人,也被扔了出去,最後不知所終。
目睹了一切的紫霞,對於這事兒依舊心存疑,直到第二天早晨,一直還是想不通,為何沈清冉在王爺耳邊低語一番,就看見王爺略微一變,隨後便同意了。
驚訝的人不僅僅只有紫霞,而是全王府上下的人,第二天路過瞅著沈清冉,不由得多打量了幾分,目似乎含著一些欽佩。
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能有人降得住王爺的倔脾氣,沈大夫可真是神仙下凡啊!
次日,天一直霧蒙蒙,整座天空都被灰抑籠罩,但沈清冉卻起了一個大早。
第一件事,就是推門,徑直朝著後院去,倒是赫然瞧見一抹影,原來是紫霞。
沈清冉皺著眉頭走了過去,只瞧見紫霞朝著笑了笑,還會說話,沈清冉便牽起的手然後指責道:「不是說過了麼,以後不用來,這手指頭天天割破,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
低頭瞅著,這手指上面橫七八豎都是被刀割的痕跡,淋淋的傷口,有些駭人。
「並不礙事,紫霞也就只有這一點能幫沈大夫了。」紫霞收回手指,笑了笑。
沈清冉頗為有些頭疼地站在原地,這王府上下的人,生來都是一個倔子,這主子是如此,沒想到就連下人也是如此。
「瞧你臉蒼白,就不要逞強了,待會兒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幾道菜補補。」
經過昨日一事,現在呆在王府哪兒也不能去,表面上雖然看著是侍奉,然而,背地裏卻是十足的。
剛好,曼陀草再過幾日便可葯,索倒也安心待在王府,早就已經將王府上下人了一個。這幾日,每日沈清冉都是親自廚房做菜,香味俱全,勾引得整個王府的人都食慾大,早就垂涎三尺。
「沒想到沈大夫不僅能拿銀針,還能拿湯勺!」紫霞笑著打趣了一句,扭頭便從一旁的架子上拿過了白狐裘披在沈清冉上。
「眼下了秋,又逢雨時節,沈大夫當心別著涼了。」
沉的天空霧蒙蒙,沈清冉披著上的狐裘,仰著臉抬頭,頓時便看見一群北雁朝南,讓整個秋天顯得更加空曠寂寥。
「紫霞,你說這群北燕,驟時會經過青州麼?」
這話問得紫霞有些不著頭腦,但還是低著頭乖順回答道:「當然,青州在南,距離京都倒也不遠。」
紫霞抬頭,看了一眼北燕。忽而聽見旁邊沈清冉捂著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後,裏吐出了幾個字:「如此便好。」
好?有什麼好?
紫霞心中疑,更加不著頭腦。
那雙冷靜得顯得有些淡漠的雙眼,以及掩藏在白狐裘里,秀氣又端莊的容。
沈清冉卻並未再言,紫霞采了一株曼陀草,兩人悠哉游哉地帶著竹簍子,回到了屋子。如今,便可以開始第二個治療的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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