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送信的時候,拿過去賄賂的鐲子,是蔣瑩瑩上僅剩的一只鐲子了。
而那些值錢的金銀首飾,早就被軍給洗劫一空,連個寶箱也沒給留下。
眼下遍了周,也沒有什麼值錢的首飾,更何況這些軍的胃口越來越大,不是珍品他們本就瞧不眼,也就不會給送信。
蔣瑩瑩急得不行,圍著椅子轉了兩圈,突然,想到了什麼,“晏明珠前幾日,不是把嫁妝給拿回來了嗎?當初老太太怕在裴家會欺負,可是給備了不嫁妝,
那里頭,隨便拿一件出來,都價值不菲,足足十大寶箱,我就算是拿一兩件,定也是不會被發現吧?”
春兒大吃一驚,“姑娘您……您是要去?這……這可使不得,您忘了,上次府里遭了家賊,結果就被表姑娘以雷霆之勢,就把家賊給揪了出來,還跟著置了不仆人,
若是到時被表姑娘發現了,怕是不會輕饒……”
但蔣瑩瑩卻不怕,“發現就發現了,難不還能為了那點兒珠寶,弄死我不?再者說,若是我不想著自救,左右留在這里也是死路一條,不如搏一搏,說不準就能殺出一條生路來!”
春兒還想再說什麼,但此刻的蔣瑩瑩已經完全聽不進去,滿腦子只想著頭七當日,借著出殯的機會,逃離元家!
不想死,還這麼年輕,絕不能就這麼斷送在這個鬼地方!
而這邊,元怡笑被安好了緒之后,又變得活蹦跳,拉著晏明珠去菜圃,“對了表姐,菜圃里長出小苗來了,綠綠的,可好看了呢!”
這些苗,幾乎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遠遠的看去,一截小綠苗,就像是寒冬過后,春風吹又生,又是一片新的生機。
“可以松松土,再灑些滋養,會長得更快些。”
說著,晏明珠讓流香拿了條襻博過來,掛在脖頸間,挑起寬大的袖,好方便下地干活。
元怡笑也生機的一塊兒來幫忙,大家伙兒一塊兒幫忙,土很快就松好了,滋養也都澆了一遍。
晏明珠去洗手的時候,突然發現窩有點兒不同。
走過去蹲下來,出一只手,探進窩里面來去。
元怡笑好奇地湊過來,“表姐,你在什麼呢?”
晏明珠回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再把手到元怡笑的跟前,翻過來,再張開手心。
在的手心上,恍然躺著兩枚圓滾滾的蛋!
元怡笑驚喜極了,“是蛋!是那只老母下的嗎?它好厲害,剛來咱們家沒幾日就下蛋了!”
當時晏明珠手上沒多銀子,只能用僅剩的一些銀子,各買了一只老母,一只母鴨,剩下的都是一群剛孵出來沒多久的小小鴨,畢竟這些小的便宜。
沒想到,這才沒幾日,唯一的一只母竟然就下蛋了。
正好這時,一道含笑的蒼老嗓音響起:“大老遠的,就聽見笑笑你的聲音了,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好事呀?”
元怡笑見是元老夫人過來了,立馬蹦蹦跳跳地過去,興沖沖地說道:“祖母,是老母下蛋了,兩枚蛋呢,咱們今晚能加餐啦!”
元老夫人被逗笑了,刮了刮的鼻子,“你這小饞蟲,就兩枚蛋,還不夠給一家子人塞牙的呢。”
聞言,元怡笑這才想到了這個問題,瞬間耷拉下腦袋,“是哦,哎,老母還是不夠努力呀,那就先不吃吧,咱們先攢著,等蛋多了,再加餐也不遲!”
“好好好,快去把手洗了,看你這滿手滿臉臟的,都變小花貓了。”
在元怡笑去洗手的時候,元老夫人拉著晏明珠的手,帶著往屋子里走。
“珠珠,昨晚你是歇在定北王府?”
晏明珠點點頭,把昨日的事,簡單的和元老夫人說了一遍。
元老夫人聽到裴凝荷雇人給晏明珠找麻煩的時候,直皺眉頭,“裴家不做人,就不是個東西,珠珠你萬不可心,就讓裴凝荷那廝關押在京兆府,也好讓嘗嘗什麼自食惡果!”
說著,元老夫人又把話頭一轉:“珠珠呀,雖然定北王殿下幫了咱們不,但他終歸是個男子,我們姑娘家的,與之相的時候,還是要注意著距離,
畢竟這世人啊,總是對子格外地苛刻,外祖母如今護不住你,若是你與定北王殿下走得太近,被有心之人盯上了,難不保他們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晏明珠自然是明白元老夫人的意思,“外祖母您不必擔心,我與殿下只是合作關系,而且孫畢竟也是嫁過人的,殿下不會有那方面的意思。”
其實晏明珠的真實想法是,是活了兩世的人,只把祁玦當做欣賞的晚輩來看待。
元老夫人溫地著晏明珠的鬢發,對這話卻是有些不贊,“嫁過人怎麼了,我家珠珠聰穎過人,若真論起來,我還覺得定北王配不上我的乖孫兒呢!”
晏明珠被逗笑了,“您說得對,我有我自己的活法,不需要依靠什麼男人,只要有手有腳有腦子,我也能為元家闖下一片天來!”
說著,晏明珠把一枚蛋塞到了元老夫人的手里,“外祖母,母下蛋,代表著新生,這也意味著,咱們元家定能沖破烏云,重見天日的!”
元老夫人眼含老淚,點了點頭。
和元老夫人說了一會兒幾話之后,晏明珠把匣子給流香,流香打開一看,發現里頭是匹綢緞。
“姑娘,這緞子看著就價值不菲,您買回來做裳的嗎?”
晏明珠回道:“是定北王殿下送的,金滿樓新出的織金羽緞,掌柜的說拿來做斗篷最合適,我打算有空繡了送給笑笑。”
流香笑著揶揄道:“姑娘,定北王殿下送的,您把它轉送給表姑娘,殿下不會生氣吧?”
晏明珠的腦門兒,“行了,別貧了,先收起來吧。”
準備出門的時候,流香見晏明珠把剩下的那枚蛋小心地放到了荷包里,系口子,別在了腰間的留白,頗為好奇:“姑娘,你把蛋帶出門做什麼呀?”
晏明珠笑了笑,解釋了一句:“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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