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侍郎怔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
“若是此事落在本王頭上,嵇大人該當如何?”
嵇侍郎毫不猶豫地說道:“微臣定拼死為殿下證清白!”
祁玦低沉沉笑了聲,拍了下他的肩膀,“驚雪不日便會抵京,你們父子倆,也有許久未見了。”
嵇侍郎也笑了起來,低頭拱手,態度極為恭敬:“是,殿下,微臣恭送殿下。”
裴府正大門。
晏明珠在門口站定,大大方方道:“進去通傳一聲,我晏明珠,來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了。”
門房看到晏明珠竟然還敢自己送上門來,詫異的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
“把抓起來!”
立時,就有幾個仆人跑出來,將晏明珠給團團圍住。
這靜,讓那些過路的人都好奇地停下腳步看熱鬧。
流香立馬上前,張開雙臂,擋在晏明珠的跟前,“我看誰敢我家姑娘試試!”
晏明珠被流香母護崽的姿勢給逗笑了,以眼神示意不用擔心,而后不急不緩地道:“我來之前,已經去京兆府報了,你們盡管可以抓我,到時就看你們去了京兆府,能不能說清楚為何無故抓人了。”
門房頓時被晏明珠的話給唬住了,一時之間倒真不敢抓人,只能讓人進去通報主子。
“姨娘,姨娘,晏……晏明珠自己送上門來了,此刻就在門口!”
汪姨娘原本在修剪花草,一聽到仆人這話,眼里泛起兇狠,一剪子就把一朵盛放的牡丹給剪斷。
而坐在邊,裴家庶出三姑娘裴凝荷一聽到晏明珠的名字,立馬就站了起來,“這個賤人竟然還敢自己送上門來了,小娘,我們要給哥哥報仇,將這個賤人捆了沉塘!”
“自然不能放過這個小賤蹄子,把府上有功夫的下人都過來,今日再放跑了這個小賤蹄子,把你們都給發賣了!”
汪姨娘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就去找晏明珠算賬了。
而晏明珠自己來裴府送死的事兒,很快也傳到了裴家正房裴夫人的耳朵里。
“夫人,晏明珠自己上門送死,汪姨娘已經帶著一群仆人殺出去了,您可是要去瞧瞧?”
裴夫人正在怡然自得地煮茶,品了一口清茶,才徐徐開口:“變太監的是的兒子,急著算賬的是,讓他們鬧去,左右晏明珠是不可能活著走出裴家的,就讓汪氏那個蠢貨去殺人吧。”
晏明珠是必須要死的,雖然裴卓然只是個庶出,但好歹也是裴家公子,被自己的妻子,哦不對應該稱之為前妻,給斷了子孫,這事兒傳揚出去,丟的是整個裴家的臉面。
汪姨娘殺氣騰騰地快步來到府門口,“晏明珠,你個小賤蹄子,自己上門來送死,來人,把給我捆了!”
晏明珠挑眉一笑,“我為何不敢上門?與我的陪嫁丫鬟翠兒茍合,還暗懷珠胎的是裴卓然,又不是我。”
旁邊看熱鬧的人一聽這話,都出了一副嘖嘖嘖的表。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理所應當,睡個婢怎麼了,你也不瞧瞧你的臉,丑陋的無,我兒子看到你這模樣都吃不下飯!”
晏明珠頗為認同的點點頭,“看來這一點我與裴卓然像的,我一看到他這副熏心的臉,也能把年夜飯都吐出來。”
汪姨娘氣得臉都綠了,“你……”
“汪姨娘別上火呀,我今日來,可不是為了與你爭論裴卓然那個廢的,我與裴卓然已經和離,我晏明珠與裴家已無半點關系,所以我的嫁妝,你們得要全數歸還于我。”
裴凝荷聽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你個小賤人,竟然還有臉要嫁妝?你斷了我哥哥的子孫,我們裴家要抓你沉塘!”
汪姨娘想去捂住裴凝荷的,但顯然的作沒有裴凝荷的快,眼睜睜地看著把裴卓然最不堪的事給公之于眾。
圍觀的人一聽,頓時就樂了。
“這裴家大公子竟然被自己的妻子給閹了?”
“方才你有沒有聽仔細了,不是妻子,而是前妻,這裴家大公子在與前妻和離的時候,被前妻給閹了,這可真是聞所未聞啊!”
“如果沒記錯的話,裴大公子迎娶的,是平昌伯爵府家的三姑娘晏明珠吧?嘖,真沒想到,這晏家三姑娘子竟如此剛烈,發現自己的陪嫁丫鬟和夫君有染之后,先閹后和離,委實是烈子啊!”
“難怪裴家人晏明珠喊打喊殺的,如此奇恥大辱,這晏明珠還敢來裴家,不是來送死的嗎?”
……
裴凝荷聽到旁邊人的議論,這才猛然想起自己不小心說了,趕忙捂住自己的,一臉后悔,“小娘,兒不是故意說的……”
這個兒,真是蠢死算了!
汪姨娘氣得想打人,但終歸是自己的親生兒,又舍不得手,就把所有的火氣都歸結于晏明珠的上。
“還愣著干嘛,同這個小賤蹄子有什麼好說的,趕把給我捆了,帶進府中,關起門來,好好的算這筆賬!”
在仆人過來抓人的時候,晏明珠姿靈活,左躲右閃輕松避開。
余注意到,一隊差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適時的假裝被抓住,然后哎喲一聲,故意跌倒在地上,然后再把流袖往上一,將手臂給了出來。
于是乎,眾目睽睽之下,就讓在場的所有人,看見了手臂上遍布的斑駁傷痕。
晏明珠一秒鐘戲上,拭著眼角的淚水,弱地帶著哭腔道:“你們裴家人欺我孤一人嫁裴家,孤立無援,便縱容裴卓然對我實施家暴。
這便也就算了,裴卓然竟還暗中與我的陪嫁丫鬟茍合,甚至還謀著要下毒謀害我,只等我咽了氣,便用一卷草席將我的尸裹了丟到城郊外,任由野狼啃咬!”
圍觀的人聽得直氣。
“這裴家大公子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真沒想到,自詡清流的裴家,竟也養出如此豺狼虎豹的兒子,實在是人后怕啊!”
汪姨娘的臉都黑了,“你……你個賤蹄子,胡言語,蠱視聽!”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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