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被賣給了櫻桃村的傻子當兒子,族長爺爺,蘇家不能賣孩子,我弟弟不能給傻子當兒子。”
蘇以安堅持道:“我們去櫻桃村搶回了我弟弟,景安差點兒被傻子打死。族長爺爺,我弟弟天天挨打嗚嗚嗚。”
見蘇以安不再堅持,族長似乎也松了口氣。
“福丫是個有福氣的,你放心,族里不會委屈你們一家的,族里拿出兩畝地,不,四畝地,族里拿出四畝地補償給你們家。”
左右是荒年,如今田地不值錢,大不了族里再買就是了。
族長心里打好了算盤,就安著小丫頭,“福丫可是有福氣的啊,我們蘇家,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怎麼會呢?
這樣子都爛了,蘇家又怎麼會有好呢?
五條人命啊,算是蘇老頭子,活生生的五條生命啊!
蘇富貴做的孽還不夠大嗎?
這蘇家若是真包庇了,這個家族也是真的要完了。
蘇以安喃喃,“千里之堤、毀于蟻!”
聲音不大,抱著的族長卻渾一震,瞪大了眼睛盯著懷里的孩子。
“福丫你?誰教你說的?”
糟糕!
馬甲掉了!
這特麼的要是讓人知道自己是借尸還魂,會不會被拉出去當妖怪燒死啊?
想到以前看書的時候看到的一些以前落后的地方愚昧的做法,小姑娘就不寒而栗。
馬甲什麼的,絕比不能掉!
這會兒,一個七歲孩子的優勢就現了出來。
小姑娘早就被人收拾干凈了,這會兒頭上裹著傷,小姑娘白凈的一張小臉天真無辜,更是眨著一雙清澈的眸子著人。
“族長爺爺,我們家不要族里的田地,那田地留著給族里修祠堂。”好歹是大學畢業,學過歷史的人,這會兒就現出有文化的好了。
果然,小丫頭這話一說,不但族長,其他幾個族老都出了欣的笑容。
這老蘇家的福丫真是小福星啊,聽聽人家這話說的。
那可是四畝地啊,送出去容易,再給族里弄四畝地就難了,到時候誰出這個銀子?
蘇以安不是不想占這個便宜,可是憑什麼原主一家四口人都死翹翹了,就想拿這四畝地換幾條人命嗎?
呵呵,你們長得不咋地,也別想得太!
族長卻沒被這話忽悠過去。
“福丫啊,你跟族長爺爺說,誰教你說的‘千里之堤、毀于蟻’這話?”這可不是普通人能說出來的,他好歹也是個生,哪里那麼好騙。
眸子一,就在蘇以安猶豫著要不要裝暈蒙混過關的時候,就聽到老太太劉氏淡淡道:
“家里的幾個孩子都跟我讀書識字,其他的幾個調皮不念書,也就福丫這孩子懂事兒,平日里愿意跟著我老婆子認字,沒曾想這話都讓記住了。”
老太太劉氏這會兒也重新收拾干凈了,那雙眸子無波無喜的。
“我平日里沒教育幾個孩子,家里縱然是窮,也不能忘了本,更不能做那不肖子孫。”
這話說的,幾個族老當即覺得臉有點兒疼。
“老嫂子,我們沒有別的意思,這不是怕族里的名聲.......”
一個族老訕訕的解釋,卻被老太太打斷了話。
“我還是那句話,我一個婦道人家,全憑族里做主。只我們家景安,說啥都不能給傻子當兒子,如今男人去了,家里攤上這樣的事兒麻煩族里了,可是我一個婦道人家,這事兒還得族里出面。”
蘇景安這個才四歲的小豆丁,前些日子傳出走丟的消息,族里也不是沒有找過,甚至找去了縣城,可誰能想到,竟然被賣到了隔壁的村子。
這可真是燈下黑。
最糟心的就是那蘇富貴,咋就狠心賣孩子呢!
“老嫂子放心,我們老蘇家決不賣孩子,景安這回來了,肯定還是你們的孩子。”
“就是,老蘇家的孩子決不能落在旁人手里,那傻子我知道,當初就在四買媳婦,這下子竟然欺負到咱們老蘇家的頭上了,絕不能忍。”
“族里就算是去府告狀,也不能讓景安那孩子認賊作父!”
別看蘇景安如今找回來了,可到底是被蘇富貴賣掉的,這件事兒且還有的麻煩呢。
隔壁櫻桃那劉家也不是什麼獨門小戶的,真要鬧起來,還是蘇家不占理。
所以這件事兒還得蘇家族人出面,沒想到最難的事兒,被老太太三言兩句就解決了。
族老們七八舌的保證,這件事兒倒是意見統一。
蘇以安就眨眨大眼睛,這個,有點兒東西啊!
很快,人群散去了。
院子里又是一陣鬼哭狼嚎,是蘇富貴被帶走了,似乎是被帶去了祠堂。
蘇以安很想跟過去看看那懷大伯的下場,奈何實力不允許啊。
咕嚕嚕.......
肚子一陣喚,蘇以安尷尬的看向房間里唯一清醒的,小唆了唆。
“了吧,等著。”
老太太劉氏似乎不善言辭,只是臨出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炕上被包粽子似的兒子和兒媳婦,眸子里是一言難盡的目。
這老三一家,好像經過這件事兒不再糊涂了。
老太太想到跟自己離心離德的小兒子兩口子,就心里一痛。
罷了罷了,只要他們能好好活著,比啥都強。
房間里就剩下一家四口了,看了看天,朦朧的夜里一抹紅日正在冉冉升起。
了自家爸爸媽媽的額頭,嗯,已經不燙了。
倒是弟弟景安,自從回家之后一直在發燒,許是的底子太差了,這會兒被灌了藥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空間泉水太了,蘇以安不能像之前那樣奢侈的給全家人泡澡用,但還是把空間泉水喂給了幾個人。
“閨別怕,爹只是斷了一條,很快就能好。”蘇爸爸蘇子川扯著角安,那瘦骨嶙峋的臉上想要出笑容,殊不知那滿臉干涸的跡,看著又恐怖又可憐。
蘇以安吸了吸鼻子,撐道:“嗯嗯,傷筋骨一百天,也就三個月唄。”還很快.......自家爹這是想啥事兒呢。
蘇爸爸:“.......”就,多余安這熊孩子。
倒是蘇媽媽抬了抬包裹好的左手道:“放心,骨頭沒斷,我故意說的邪乎,估計也就是骨裂,不耽誤媽、啊不,是娘。”
蘇媽媽沈淑華訕訕的笑了笑。“娘肯定護好你們姐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邊昏睡的小兒子,沈淑華把孩子往懷里摟了摟。
“景安不燙了,給灌了藥,我盯著,若是況不好我再給他吃藥。”蘇以安小聲開口,卻是怕弟弟吃多了藥反而適得其反。
正在這時候一子飯香味兒竄進來,蘇以吸了吸鼻子。
“咦,白面?”
這確定是記憶里的荒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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