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建林沒有答應,依然問遲云:“你打算做個頭烏?讓你的爺爺替你背黑鍋?昨晚全村的人都看見你跟北蠻的三皇子在一起,說了什麼他們也都聽見了,你還想躲到什麼時候?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不懂?”
邊上那位被氣的差點要斷氣的老人家緩了過來,指著遲云的爺爺:“遲家老小子!這一次,你們遲家別想逃。得了這麼多金銀珠寶,不是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對!”另一位老人也慷慨激昂了起來,“你們遲家實在是太過份了,今天必須全都弄死。”
容燁淡淡地看了眼傅建林,遞給他一個眼神,也不知道他看懂了沒有。
等了半晌,見傅建林還皺著眉頭,就知道他沒看懂,容燁站起來,走到三皇子邊,扯下他里的布。
“你來說,遲家這些年都干了些什麼,說的好,說的徹底,就放你回去。要是瞞不說,你今天必死無疑。”
三皇子如今看容燁的眼神里再也沒有了欣賞男,勢在必得的囂張狂妄,眼底全是驚恐,他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的點,一下子就被他連拔起。
惡鬼村這個點可不是現在建立的,很早就有了,那時候是他母后在經營,后來給了他。依靠這個點,沒從大梁弄到許多好消息。
誰讓左宗良的黑影暗衛基本上都是惡鬼村的人呢?大梁朝堂只要有什麼風吹草,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后來左宗棠倒臺,這個點也就逐漸失去了作用,傳來的都是些小道消息,沒有什麼大作用。
倒是方便了百姓們來這里搶糧食,反正惡鬼村的糧食被搶了他們還會再買,不搶白不搶。
容燁前腳到惡鬼村,后腳他就得了消息,召集了大家過來,原是想將容燁劫擄回去滿足自己的私。
沒想到竟然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還被他拔掉了惡鬼村的暗樁。要是他敢不說出的事,估計他真的會死在這里。
他不甘心,還沒有打回國都去呢,怎麼能死?他不能死,他要留著這條命,打回國都去,奪回自己的一切。
“我說,我說。”三皇子艱難地坐起來,趴在地上實在是有損他堂堂皇子的形象,抬手指著遲云,“他是傳遞消息的人,他殺死了老鬼王,還想殺老鬼王的孫子,自己做鬼王。”
遲云都驚呆了,沒想到這三皇子為了活命,就這麼把他賣了,賣的徹徹底底。
他還沒愣過神來呢,三皇子的手指著遲云的爺爺:“他當年幫著北蠻做了不里應外合的事,當年祝酒關被破,他功不可沒。”
“什麼?”
三皇子的話一落音,底下惡鬼村的村民直接炸開了鍋,大家議論紛紛。
“這也太可惡了,竟然幫著北蠻人來打咱們自己人?遲家不是人。”
“難怪能有那麼多的金銀財寶,敢是賣國來的。”
“遲家人必須死,賣國,殺了老村長,哪一條都足夠弄死他們了。”
村民們吵吵嚷嚷,被傅建林抬手制住了,三皇子繼續料,遲家所有男丁都做過對不起惡鬼村的事。
一樁樁,一件件,讓村民們個個憤怒不已。
傅建林著遲云,淡漠地問:“北蠻三皇子的話你認還是不認?”
事到如今,遲云也知道一切都完了,他跪在傅建林面前:“我認,求求你!不要對遲家趕盡殺絕,留一條吧!”
“不行。”
回答他的不是傅建林,而是底下的村民,個個氣憤填膺,恨不得生吃了遲家人。
“遲家害的我們家破人亡,不能憐憫。想想我們家男人死了后,遲家有沒有憐憫過我們。”
“建林!遲云殺了老村長,留給你親自解決。其他人,我們要自己手報仇。”
“對,遲家那個老不死的,竟然通風報信,讓北蠻人來搶我們的糧食,害的我的手被砍掉了一只,我要弄死他。”
“那還等什麼,大家一起上,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滅了遲家男人。”
也不知道誰帶的頭,往臺上沖,三皇子怕禍及自己,趕往邊上挪,拼命地挪。太可怕了,那些人是真的下死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遲云在一旁看著,整個人都呆如木。他眼睜睜看著爺爺,爹,二叔,三叔,堂弟們被村里人活活打死。
底下的一圈人嚇的瑟瑟發抖,暈死了過去,老娘惡狠狠地盯著臺上,包括他婆娘,看他的眼神里都是仇恨。
他怎麼忘了,他老娘和婆娘都是村里人,他們一家做出背叛村里的事,就等于是背叛了們。
難怪們要那麼兇狠地看著他,實在是他該死。
是的,他在們的眼底看到了“你該死”三個字,連自己的老娘和婆娘都容不下,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遲云站起來,猛地沖到鬼老七邊,出他的鬼頭刀,抹了脖子,本不用人手。
傅建林冷冷地看了一眼,沒有吭聲,遲云自己解決是最好的事,也不想臟了自己的手。
遲家的男人是解決了,可底下的人該怎麼辦?還有那些幾歲的娃娃又該怎麼安置?
到底他們的婆娘也是村里人,真的能做到趕盡殺絕嗎?
恐怕很難。
“罪不及家人。”顧拾月知道傅建林為難,提醒了一句,“遲家人有罪的都死了,無罪的不能濫殺無辜。”
“是!謹遵嘉敏郡主教誨!”傅建林站起來抱拳施禮,依然是一只手。
容燁揮手讓數一將三皇子提溜著:“剩下的事就是惡鬼村自己的事了,我們到底是外人,不便手,告辭!”
聽說他們要走,傅建林馬上安排人將那些馬匹都集中起來,挑了些好的,沒有任何損傷的給他們,大約有二百多頭。
瞅著這麼多馬,司玨霖和容燁都犯愁,顧拾月問站在自己邊的鬼老七:“知道祝酒關的邊防駐軍在哪兒不?”
“知道。”鬼老七恭恭敬敬地回答。
容燁吩咐:“帶著你的人,把這些馬都送過去,告訴他們,這是你們惡鬼村的人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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