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里正猛地一怔,愣了好半晌,是呀,他們已經沒了退路,家鄉被侵占,退回去就是個死。
去嶺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只是前途茫茫呀,他憂心忡忡。
這個時候,容燁也不好表明份,出來的太久,嶺南是個什麼況他也不知道。父王和母后到底留了多人鎮守嶺南他也不清楚,說什麼都是多余,還不如不說。
這次戰役,一共有五十三人傷,基本上都是男,就十來個。好在有顧拾月,傷了也不用諱疾忌醫。
顧拾月給傷的人喝的水都是空間里的井水,有些嚴重的還給人喝葡萄糖水,好在這些人也沒問水都從哪兒來的。
問了也有言語回答,就是用鹽和糖沖泡的。這時候的人都比較單純,不會想那麼多,只要有吃有喝,日子能過就行。
傷的人都被集中在了一起,這樣方便照顧。
把那些南翼國人全部燒完,留下了許多灰燼,顧里正組織人用樹枝當掃帚,將灰都掃到了山坡下面。
折騰來折騰去,天都亮了,老人們起來燒水做飯,孩子們忙著撿拾柴火。
吃完早飯,四位里正組織人開始清點戰利品,糧食是沒有的,銀錢有點,雜七雜八的東西也有點。
兵一大堆,分了也沒人要,那東西不能吃不能喝的,要它何用?別人不要的東西,在容燁眼里可是珍寶,只是他不能表現的太想要,容易引人注目。
就算要了也得央求顧拾月給他收走,靠他自己是拿不回去的。
顧山卻建議把兵都分了,不能丟,萬一路上遇上了同樣逃荒的,可以送給他們作為防的武。
幾位里正都覺得他說的沒錯,一堆兵被列了瓜分的行列。
傷的人跟上次一樣,有額外的補,除去給他們的,剩下的大家再來重新分配。個個都沒意見,他們傷是為了保護大家。
如今幾個村子里的村民因為生死與共,加上有些村民之間還有親戚關系,人人都的極好,不說跟自家人一樣親無間,那也絕不會反對大多數人的意見。
商量好,每家每戶派出一人來分東西,雖然到手的銀兩沒多,但兵不,大家也都樂呵呵的。
分完了戰利品,休息了一天一夜,大家才開始爬山,爬到山頂,也沒再休息,馬上下山。
下山比上山輕松了許多,車子都不用人推,自己就往下跑,還得推車的使命拽住,不然就得翻車。
跑的太快了,抓不住。
下到山腳,走了一段路,太就快落山了,大家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走走停停地走了差不多得有十多天,忽然頭頂烏云布,眼看著要下大雨。
顧山趕安排那些武裝力量去尋找山,已經進冬天了,哪怕嶺南不冷,可要淋一場雨,傷風冒是肯定的。
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足夠容納人的山,顧山跟顧里正商量:“不要再走了,讓大家找一比較空曠的地方停下來吧!實在不行就把各家各戶的油布都拿出來,先拼接在一起,綁在樹上,這場雨,估計不小。”
顧里正最是聽顧山的話,拿出腰間的小銅鑼就“當當當”地敲了起來:“顧家村的聽好了,眼看要下雨,把家里的油布都拿出來,拼接在一塊兒。山找不到,就只能先這樣避雨。”
顧山的意思顧里正明白,要是一家人一家人綁油布,油布太小,遮擋的地方也小,擋不住還得淋雨。大家的合在一起,拼接起來就大了,綁在頭頂,能遮住好大一塊地方,保證大家都不會淋雨。
朱里正和周里正聽了也趕吩咐村里人這麼作。別的村還好,就許家村的人個個面帶愁容。
他們的東西當初在驛站就被燒的差不多了,哪里來的什麼油布?看來他們是要淋雨了。
可轉念一想,應該不會,其他三個村的村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見死不救的。顧大秀一家就沒油布,領著家里人來顧老爺子這邊,幫著顧家村的人們一起油布。
顧家村的人也沒意見,怎麼說大家都在一起這麼久了,知道許家村的況,只要油布夠大,讓他們避避雨也不是不可以。
朱家村那邊也有許家村的親戚上去幫忙,周家村也一樣。
很快,油布拼接好了,顧山安排人將油布一頭綁在山邊的樹上,一頭夠不著另一旁的樹,就去砍了兩棵過來,挖坑埋樁,綁上繩子。
足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地方都被油布覆蓋住了。朱家村和周家村的人有樣學樣,也把油布拼接好了,找了個地方拉上,大家都躲進了油布里頭。
顧山著天空黑的云層,心里頭老不踏實,總覺得有啥事要發生,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是啥事。
看見兒跟媳婦在說話,他走了過去,避開點人:“拾月!你看這天空的云,也的太低了,覺會下暴雨。”
顧拾月抬頭天,又瞅了瞅顧家村人待的地方,再看了看兩邊的山,“爹呀!這地方不安全呀,萬一真的下暴雨塌方,妥妥的被埋的節奏呀。”
花清蕊也看了看兩邊高聳云的山,和如今在山谷底下的村民們,覺兒的話很對。
“山哥!這地方真的不行,咱們還得想辦法轉移。”
顧山皺眉:“眼看就要下大雨了,咱們怎麼轉移?這麼多人要是被雨淋,那是會生病的。這地方,連個小小的冒發燒都會死人。”
顧拾月瞅了眼老爸,給他出了個主意:“這樣,讓你的那些武裝力量有蓑的帶上蓑,繼續尋找山,還得尋找地勢高一些的山,要真發生泥石流,越高越不容易被埋。”
“你說的對,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得趕想別的招兒。”顧山站起來,欣地看了眼兒,對豎起了大拇指。
他兒不愧是大學生,看問題一看一個準,說的沒錯,這地方山高林,要真暴雨如注,很容易發生山坡,找山的事迫在眉睫,不能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