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吸引老百姓回遷,去種植棉花這事兒,也并不難。
對于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有土地。
許多人的夢想,就是能擁有自己的土地。但是大周以前的制度,普通農人很難有自己的土地。
大量的土地,都掌握在世家手里。
如果實行嶺南這樣的制度,讓他們擁有自己的土地。相信,不管是南疆又或是北方大平原,他們都愿意去的。
只是南疆等地,和嶺南又有很大的區別。嶺南人口,并且有大量的荒地,嶺南當地的幾個大世家也被們解決了,所以非常輕易地實行了新政。
而南疆等地,大量的土地都掌握在世家手里。
不過江棠覺得,現在正是把土地從這些世家手里收回來的最好時機。
江棠棠在盤算改革,改變以前的土地制度。同樣的,世家也正極力地保住自家的土地。
與許多逃到嶺南蒼梧等地,不愿離去的難民不同,許多世家都急著抓回奴仆,回去耕種。
但嶺南有政策,所有進嶺南發了新戶籍的人,都屬于嶺南的合法公民,律法保護。
幾個世家公然在大街上抓人,說是抓家里以前外逃的奴仆,被判勞役后,庶民們都覺得到了保護。
在遇到先前主家追捕的時候,都會去府狀告。
如此幾次后,許多世家都不敢再嶺南抓人。改為花錢雇傭的方式。
但許多難民在嶺南已有土地,而且嶺南有那麼多養場,作坊要招人,他們寧愿留在嶺南都不愿意去給這些世家做工。
之所以會形這樣的局面,主要還是對這些世家的不信任。
許多大世家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從來不把庶民當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他們大多都覺得,只有把賣契在手里的奴仆才信得過。
基于以上兩點原因,許多大世家都會不擇手段,將下面的工人變賣的奴仆。
過自由的人,又哪里愿意當奴仆呢?
因為抓不到逃奴,又招工不順利的原因,許多世家遷回祖地耕種的事十分的不順利。
而另一邊,江棠棠則是從這次考試的結果中,挑出了幾十人來,任命為地方員,派往各地。
同這些員任命書的,還有新的土地制度。
江棠棠模仿現在,在這片土地上實行了土地公有制。
這個政策一公布,頓時引起了各大世家的一致反對。
“簡直是胡來!怎可如此?那是我們胡家世代積累下來的土地,一句話,就把我們的土地分給那些難民,這和土匪有什麼區別?”胡家老爺一掌拍到桌子上,將堂屋里新購置的四方桌拍得四分五裂。
胡家幾個兒子也氣憤不已,但比起胡老爺,幾個兒子稍微冷靜一些。
而且幾個兒子心中更多了一層憂慮。
胡大爺道:“爹,我們是不是趕帶著人馬出嶺南?那江氏若是找理由扣押我們,我們胡氏一族就完了啊?”
“走,這就回南疆。”胡老爺氣憤不已,“想辦法聯系以前的老人,我跟他們拼了。”
胡大爺則有些無力地嘆氣,“爹……那江氏明顯是早就算計好了,一步步瓦解我們世家的勢力。你想想,從我們來嶺南后,那一連串的作。”
胡老爺沒說話,胡二爺嘆道:“真是好一個有心機的人。”
胡大爺道:“現在,就算是死忠于我們胡家的一些老人,也時常在心里羨慕,外邊那些賤民過的日子。而且我們胡家的紡織工,全被那人籠絡過去了。我們現在回去……”
胡老爺不肯認輸,道:“怕什麼?我們胡家最重要的技,只有我們胡家人知道,那些賤民掌握的不過是皮而已。江氏不過是掌握了那群賤民,就想拿住我們胡家的命脈不?”
……
像胡家這樣的況,在許多大世家里發生。有的世家比胡家更為激,為了維護自家的利益,甚至聯合了好些家族,不惜給江棠棠使絆子,阻止登基。
這樣的況,江棠棠早有預料。
了世家的利益,世家必然是要反抗的。但江棠棠本不擔心。
如果是在兩年之前,可能還要仔細掂量一下,再考慮改革的事。
但現在,況卻不一樣。
因為接連不斷的災禍,世家大部分都元氣大傷。江棠棠覺得就應該趁著他們元氣大傷的時候,快準狠地改革。
此時,與世家一樣憤怒的,還有一些宦之家。
凌妍麗看著丈夫手里的任命書,差點沒氣暈過去。但在丈夫面前,卻不敢多說,只能悄悄出了門,去找妹妹凌妍珠。
“什麼意思?是不是故意報復我啊?”凌妍麗憤恨道:“肯定是故意的,知道思遠是我相公,所以故意給他下個任命書,讓他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當縣令。”
小叔子才十六歲,年紀比夫君年紀小不說,又沒什麼為的經驗,可是給他分配的地方居然比夫君去的地方還好。
這不是故意的是怎麼?
凌妍珠這會也煩悶。與妹夫已經收到任命書,知道了結果不同,丈夫到現在都還沒收到信。
難道他丈夫堂堂正四品員,難道到了那兒,連一個七品芝麻的資格都沒有?
可若是真給一個七品芝麻,又會像凌妍麗一樣,覺得到了侮辱。
“那妹夫要去上任嗎?”凌妍珠問道。
凌妍麗搖頭。
搖頭不是說丈夫不去,而是不知道。
此刻,屈思遠心中十分的猶豫。
這麼個小位,他要去嗎?
去,覺得太丟臉了。
可是不去……這不就是明目張膽地得罪新皇嗎?那他這輩子只怕都再不能為了。
最后,屈修遠為兒子做了決定,“正好趁此機會,去地方上歷練歷練。”
屈思遠點頭應是,開始為去地方上任做準備。
但凌妍麗卻不甘心,決定悄悄去找江棠棠求。
江棠棠這些天既要考量各地員的任命,還要忙改革的事,哪里有空見閑人。所以聽到下面人來報,說有在京城時的姐妹來拜訪,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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