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王在金陵登基為順安帝之后,先帝傳位詔書的容也傳播開來。
寧王恨得摔碎了手中的杯子。
“怪不得,怪不得要毒殺我們,怪不得遲遲不肯立儲,怪不得打了這個打那個,原來都是為了給順王鋪路!順王……小小年紀,好深的心機!”
他幾乎要把一口銀牙咬碎了。
“原來這些年,順王一直在仗著帝寵扮豬吃老虎,以往是本王小瞧他了!本王本打算登基之后,留他當個富貴閑王,可他既了這個念頭,就別怪我心狠!”
寧王一黨的幾個員也意外極了,誰能想到先帝竟會把皇位傳給最年也最草包的皇子呢?先帝的心思,屬實難以捉。
“王爺,”謝允安出聲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世之中,兵馬才是王道!繼續招兵買馬!”
寧王稍微平了平火氣,慨道:“幸而本王還有從前豢養的私兵,和龐毅的大軍!”
加上,他財力充足,這麼一想,其實他才是實力最雄厚的那個。
“那咱們,是先出兵攻打薄元道?”
“這個嘛……”
寧王沉思起來,這時,門外有人稟報:“啟稟王爺,門外有人求見。”
“什麼人?”
“來人自稱韓策。”
“韓策?金陵韓氏!”
寧王激地站起來:“難道韓氏也想投誠本王?”
謝允安一驚,隨即大呼不妥:“王爺,小心又是順王的計!別忘了順王就是在韓氏的地盤上登基的!”
寧王這才稍微冷靜,想了片刻道:“先聽他怎麼說,他進來!”
寧王揮退了其他員,倒是把寧王世子和謝允安留下了。
韓策在下人引領下走了進來,步履從容,一進屋便斂袖一拜。
“韓策參見寧王殿下。”
聲如清泉。
謝允安打量著他。
他還從沒見過韓策,只知道韓家與謝允伯同輩的有個很年輕的子弟,是謝允伯的表哥韓述的堂弟,今年才三十出頭,想來,就是這位了。
“平吧。”寧王看了他幾眼,高高在上地問道,“你求見本王有何要事?”
韓策廣袖垂在前:“韓策此行,是為大魏而來,想請王爺同關鴻將軍一起出兵,收復京城。”
寧王沒料到他是這個意圖,心中略思忖,頓時冷笑。
又是順王的詭計吧,想利用他攻打薄元道,驅逐北厥,消耗了兵力,順王就可以坐其。
做夢!
寧王冷聲道:“你是替誰來說這些話?”
“韓某是為京城、為大魏百姓而來。”韓策道,“若非要說是替誰,那便是替關將軍說的吧。王爺當知,關將軍兵馬有限,何況如今朝廷南遷,軍餉糧草不繼,關將軍有心驅逐賊寇也難以達。故韓某特來勸王爺出兵。”
“噢?你難道不是替秦恒來當說客的?本王可是知道,秦恒在你們韓家的地盤上,可是快活得很吶!”
韓策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便道:“韓家行事作風,王爺應當知曉,只做純臣,不干涉皇位更迭之事。韓某并非為順王而來,相反,韓某以為,誰能立下收復京城的不世之功,誰就是萬民所向的主上。”
“若王爺不愿,韓某便只能去找端王了。”
寧王被他說得有點心,既怕有人撿了自己的便宜,又怕功勞被端王搶了去,一時難以抉擇,看了謝允安一眼。
謝允安站起來道:“韓五爺不辭辛勞,走這一趟有心了,且下去休息片刻,王爺再傳你說話。”
韓策知道這是要考慮的意思,便依言跟下人退了出去。
等他走了,寧王才問道:“你們覺得怎樣?要不要打?”
謝允安道:“王爺,下覺得,韓策所說并非沒有道理,不如就出兵……”
“不可!”
謝瓊韞突然從屏風后走出來,長曳地。
寧王世子目嫌惡:“你來干什麼?這里不是你撒歡的地兒!”
謝允安也覺兒出現在他們男人議事的地方不妥,跟著勸道:“韞兒,你別不懂事,快回去。”
謝瓊韞充耳不聞,徑直走到寧王跟前,行了個屈膝禮。
“父王,您已被順王戲耍過一回,難道不怕再上當騙一回?”謝瓊韞道,“您一馬當先,端王在您背后撿便宜,甚至還可能趁您后方空虛,攻打徐州,你們兩敗俱傷后,豈不是順王又漁翁得利?”
寧王又猶豫起來:“可總也不能把京城拱手相讓……”
寧王世子卻翻白眼:“婦人之見,真真短視,父王要攻打京城,不知道有多人愿意追隨,兵馬多了,還怕他們不?”
謝瓊韞沒有理會寧王世子,對寧王道:“韞兒有一計,父王可愿一聽?”
寧王對謝瓊韞的眼界和才華還是有幾分欣賞的,便道:“說來聽聽。”
“與其人擺布,不如把這件事做易。”謝瓊韞分析道,“兵馬我們可以出,但有個條件,韓家必須把傳國玉璽出來,并設法殺掉順王,否則免談。”
寧王和謝允安都微驚了一下。
寧王世子齜牙咧:“看看,看看,我就說是毒婦,你們現在總信了吧!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
謝瓊韞面對他的惡言惡語面不改:“順王就在韓家,在他們的地盤上,殺個人,拿個件,總不算難事吧?”
寧王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本就怕順王在背后搞鬼,先借韓家之手將順王除掉不就結了嗎?
“好!就這麼辦!”
他立刻重新了韓策進來,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韓策驚愕過后,又覺痛心:“王爺,天下興亡,人人有責,王爺乃天潢貴胄,擔當更甚,您竟以職責為條件,讓韓某去行弒君之事?”
謝允安道:“并非如此,只是,王爺拯救蒼生,總不能讓他有后顧之憂吧?人人皆知,順王草包昏庸,豈能堪當大任?天子之位,本就不該由他坐著。”
韓策凝眉看著謝允安,好半天才道:“若韓某沒有猜錯,你應當是謝姑父之子,謝允安謝尚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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