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就是一千多兵馬，還是漢人，帕儂害怕極了，戰戰兢兢地用警惕的目看他們。

這種目許澄寧一路來沒見，當下道：“勞您跟王傳報一聲，就說要的援兵到了。”

烏珊蒙麗聞訊，心里也閃過一驚慌。

塔朗見狀，自告勇道：“王，我去會會那些漢人。”

“不。”

烏珊蒙麗抬手制止了他。

接二連三的背叛，已經嚇怕了。但許澄寧是請求留下來幫忙的，總要有點信任。

“我自己去見。”

快馬來到帕儂，看到許澄寧便出笑。

“你可總算回來了！”

許澄寧對笑了下，沖士兵們抬了抬下。

“喏，人給你帶來了，可勞煩你好招待了。”

清澈的目一點，烏珊蒙麗忽然就明白過來，自己心里尚存疑慮，許澄寧已經把誠意拿出來了。

烏珊蒙麗有點愧，連忙道：“那是當然。”

許澄寧便又給介紹季連城。

“這便是我找來的幫手，季連城。”

轉過頭，又對季連城道：“將軍，這是我說的前烏丹公主，現在的烏丹新王，烏珊蒙麗。”

季連城并不熱絡，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撒那和孟西那邊怎麼樣了？”

烏珊蒙麗道：“我按你說的做了，現在撒那三部關系已經不能回轉了。”

許澄寧想了想：“有哪幾個部落知道你的計劃？”

他們帶了一千將士，這麼大陣仗很難在一覽無余的草原上來去無痕，肯定不能瞞住所有人，烏珊蒙麗剛登位，統治千瘡百孔，怕的就是有人叛變，聯合撒那做戲。

烏珊蒙麗抿，沉默了一會兒道：“帕儂、拓奇、阿達還有希希爾都知道。”

“希希爾也知道？”

“我故意告訴他的。”烏珊蒙麗表浮上幾分不自在，“烏丹經歷了屠殺，能用的人大不如前，我手下需要有人，而希希爾還沒有兒子，他若是戰死，我就收編了他的部落。”

說得又低又弱，顯然良心上過不去。

這才多久啊，天真爛漫的公主就已經學會了王權手段。

許澄寧沉默了一會兒，又問：“拓奇和阿達會不會隨你出擊？”

“他們各自出了二百人。”

帕儂則沒法出人了，本來部落就比較小，之前那一戰令他們死傷不，至今還在休養生息。

撒那這頭雖然分崩離析，但他兵強馬壯，擁有數千兵力。假使他暗中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作，可就不妙了。

許澄寧思度再三，與季連城說明了況。

季連城沒有一點猶疑就道：“既然如此，便進他營地刺探一番。”

許澄寧沒想到他年紀輕輕，看起來卻是作戰手。

季連城注意到的目，便一笑：“這是對戰西戎時常要用的招數。西戎打仗雖猛，但一對一起來卻不及大魏人靈活，他們不會輕功，形也不易藏匿，所以我們可以潛他們的營地，他們卻沒那麼容易，這是大魏的優勢。”

“原來如此。”

季連城低眉看：“你跟我走一趟，我需要個翻譯。”

“好……”

云九立馬就要跟過來，季連城道：“云護衛留下，我只需要許澄寧一個人。”

云九皺眉，剛要反駁，季連城就道：“行軍打仗，要是不聽主將指令，那干脆別打了。”

“再說，我還指著你家姑娘引路回城，難道還能對如何？”

他畢竟搭了一千五百名弟兄進來，這麼多條命確實經不起任意妄為。許澄寧覺得季連城說得有理，便勸道：“云叔，你留下吧，我會小心的。”

云九想了想，只好按捺下來。

夜幕降下來的時候，許澄寧隨著季連城悄悄潛進了撒那的營地。

兩人趴在洼地上等著天再暗一點，許澄寧突然覺耳邊一熱，是季連城湊近了。

“你的邊一直有另一撥人在暗中跟著你，你知道嗎？”

“啊？”

許澄寧震驚地轉過頭。

“你那個護衛沒告訴你？”

看不清季連城的臉，只聽見他聲音輕飄飄的，似笑非笑。

“剛出城我就發現了，個個武藝不俗，跟得不遠不近，對武功高深的人來說無所遁形，你們沒武功的，就是長了一百只眼睛也發現不了。”

許澄寧眸微，一點亮晶晶的在水眸中流轉了一下，似是驚詫，又似是恍然。

季連城輕笑：“也不奇怪，謝家的掌上明珠，韓家的表侄，有人不放心你很正常……謝家棄，嘖嘖，你沒有傳言里說的慘啊。”

許澄寧轉過頭，默不作聲了一會兒，像是鼓著腮聲音囊囊的：“說這個做什麼？干正事。”

季連城聽，便也不再說這個話題，看時機差不多，拉著許澄寧快速攀上一個高起的土丘，從這遠觀撒那的大營，借著叢叢篝火可以看出整個布局。

季連城目掃視了幾圈后，斷言道：“這里，至有來自兩個不同陣營的兵力。”

許澄寧驚奇地看著他：“真的嗎？”

“騙你作甚。”季連城指著一，講解道，“瞧那一堆人，統一左腰佩半條胳膊長的彎刀，而那一堆，用的雖然也是刀，卻要更長，而且刀柄有異，說明他們的握刀手法不一樣，不太可能是同一軍隊訓練出來的。還有那邊，執長矛的，應該是騎兵，需要穿下擺寬便于騎行的服，雖然他們已經極力變裝過，但還是能看出有些服是臨時拼湊，掩飾有外部人被吸納進部落的事實。”

許澄寧聽他條分縷析，甚是有道理，卻因為沒有季連城的耳聰目明，不能同。

“黑燈瞎火的，你是怎麼看得清楚的？”

覺得神乎其神，引得季連城嗤笑：“已經夠亮了，是你眼神不好。”

如果真如季連城分析的那樣，撒那只怕做了不準備。

“我們往主帳靠近一些，聽聽他們的對話。”

話音剛落，就被一大力一扯，騰空起來，差點驚呼出聲，下一刻，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托住了。

“別出聲，許澄寧，”男子的聲音離得有些近，含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可別拖我后啊。”

許澄寧閉了，把兩條小勾在一起，不敢彈。

季連城抱著，輕如燕地在帳篷頂部點來點去，許澄寧離他那麼近，都幾乎沒聽見聲音。

最后他們在一座沒什麼人的帳篷邊落下，鼻子邊快速流逝的風剛停息下來，許澄寧便聞到了一十分濃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