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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卿色》第295章 赴約

謝瓊韞收到帖子時,角翹了翹,梳妝打扮好后依約趕赴白山寺。

到的時候,端郡主已經到了,正在一間禪房安靜品茗。

郡主驕矜,從來只有別人等的份,沒有等別人的,現在竟破天荒等自己了。

謝瓊韞垂下眼睛。

也可以理解,畢竟端郡主再尊貴,也要倚仗壽王世子,所以此舉是為討好自己,討好的嫡兄。

謝瓊韞心緒平靜,舉步走了過去。

“見過郡主,讓郡主久等,是瓊韞冒昧了。”

郡主擱下茶杯,道:“坐。”

郡主一直盯著謝瓊韞,看、斂袖、緩行、落座,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像是用尺子量出來的,準無誤,端莊而優雅。

在自己面前坐下,端郡主慵懶地闔上了眸子。

“不知郡主今日約瓊韞前來,所為何事?”

郡主遲遲沒有說話,兀自閉目,良久才向邊侍遞去一個眼神,思蘭領會,上去為兩人各倒了一杯茶。

“退下吧,我有話與謝大姑娘單獨說。”

“是。”

思蘭走了兩步,看著月停下了。

謝瓊韞擺手:“月,你帶人出去吧。”

月應聲,隨思蘭出去了。

謝瓊韞微笑看著端郡主,重復又問:“郡主有何話要對瓊韞說?”

郡主上揚的眼角出一漫不經心,這才開口道:“昨兒,你父親造訪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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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說,有意促我長兄與你的婚事,不知謝大姑娘是怎麼想的?”

謝瓊韞低頭作害狀,隨后道:“父母之命,妁之言,世子殿下龍章姿,是瓊韞高攀了。”

“這麼說,這門婚事你也是愿意的?”

謝瓊韞含著笑,點點頭。

“可是,我不同意!”

謝瓊韞一愣,抬頭的瞬間,腦袋襲來一陣眩暈,令無力地垂下了手,頭若有千鈞之重,隨之而來是燥熱不堪。

后知后覺,自己遭算計了!

“為……什麼?”

郡主站起來,將杯中茶水傾倒,然后推倒了

“不為什麼,我不滿意,僅此而已。”

謝瓊韞難得在地上扭起來,里幾乎咬出了

“我……我是謝家的兒!你就不怕……謝家與王府反目?”

郡主漠然,明艷的臉上俱是冷淡。

何干?

份尊貴的皇孫,父王英明,兄長睿智,這些臣子臣不知天高地厚想拿,早了些。

“好好伺候謝大姑娘。”

離開。

謝瓊韞眼前一晃,突然看見兩個黑黝黝的影,一步一步朝靠近。

用盡渾的力氣喊,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反而被人拖住了腳。渾腥臭的男子撲上來,開始撕扯服,污言穢語。

,將要墮落之際,突然聽見有人大喊:“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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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記悶響傳來,男子重重的軀砸在上。

謝瓊韞痛呼,靠著咬自己手臂清醒了幾分,看見一名矮小佝僂的影在與惡徒搏斗,腳下還有一塊帶的磚頭。

他臉上挨了幾拳,腫脹不堪,一度被打得抱頭鼠竄,啊啊

最后他到了一只杌子,狠狠砸向惡徒的,將其砸得跌倒下去,他便猛地撲上去,面目猙獰地掐對方的脖子,直至其徹底沒了氣息為止。

“謝大小姐!”

矮小男子忙撲過來,推開暈倒在謝瓊韞上的惡徒,小心地將扶起,然后慌忙地移開了眼。

謝瓊韞已經不蔽著大片的保持著最后的理智,攏好自己的,拔下簪子深深刺在如玉的胳膊上,鮮如注。

“謝大小姐!”

矮小男子口齒不太清楚,但語氣中的擔憂卻不似作偽。

謝瓊韞看了他一眼,見他面目丑陋,下半張臉扭曲不堪,合不攏的控制不住地流著涎水,可以看見他缺了大半的牙齒,頓時眼里閃過一嫌惡。

“你、你是誰?”

韋良義心里到一陣失落。

不記得他了呀。

也對,他不堪至此,誰又會記得他呢?

謝容鈺毀了他的臉和手,養了幾個月,才稍稍恢復些,他的手還能抓握,卻再也不能拿筆洋洋灑灑地寫文章了,如今他寫的字丑陋不堪,說話也咬字不清,沒人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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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徹底毀了。

謝瓊韞沒有等他的回答,便道:“你去……找謝府的丫鬟和婆子過來,不得聲張。”

“好,我去!”

韋良義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謝瓊韞努力爬行,從桌上拿到一個燭臺,拔掉蠟燭,用最大的力氣將其刺進暈倒的男子脖子上,然后握住燭臺到一邊,繼續用簪手臂抑制著的難耐。

“小姐!”

月跑進來,尖一聲,連忙上的褙子披在謝瓊韞上。

謝瓊韞痛苦地:“快、快扶我回府!”

“好好……”

月把服和鬢發整理好,讓大半子的重量都倚靠在自己上,將攙出去。

路過韋良義時,謝瓊韞停住了腳步,對著那張扭曲、腫脹、青紫的面龐,緩緩道:“多謝你。”

韋良義欣喜若狂,一瞬間上所有的疼痛仿若不存在了,他低下頭,拱手:“不敢不敢……”

噗!

尖銳的燭臺刺進了他的腹中。

韋良義話沒說完,黏稠的便從他口中傾瀉而出。

他眼里著震驚、難過,還有難以置信,子像木頭一樣倒了下去。

謝瓊韞松開了燭臺,力氣已經用盡。

人過來,清理一下,不要被外人發現。”

月含淚點頭:“是。”

謝瓊韞閉眼。

沒有人可以玷辱,今日之仇,非報不可!

謝瓊韞狼狽又靜悄悄地回了文國公府,哪怕請了醫診治,還是不可避免地大病一場。

曹氏看到臟污沾裳,天都快塌了,把月的臉扇得啪啪作響。

“說!你是怎麼照看小姐的!怎麼讓遇到這種事!你這種奴才,要你有何用!”

謝允安喝止住:“小聲點!你想讓全家都知道韞兒的事嗎!”

曹氏不甘地住了,謝允安狠厲地指著月:“你快從實招來,到底怎麼一回事!”

月哭道:“奴婢知錯,奴婢知錯!是小姐說要和端郡主單獨說話,就把奴婢支走了!”

“端郡主?韞兒是去見的端郡主?”

月點點頭:“對,是端郡主給小姐下的帖子,在這!”

從懷里掏出了帖子,果然是端郡主的。

謝允安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他剛和壽王談好了婚事,怎麼會這樣?

究竟怎麼一回事?

丫鬟那里問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只能指謝瓊韞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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