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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卿色》第220章 滅門案

北征軍出征以后,秦弗“漸好”,除了禮部的公務,也監管一部分刑部的事務,日日忙得團團轉。

而許澄寧自己也開始忙起來。

陶問清罵歸罵,但共事了兩回似乎也發現了天賦異稟、頭腦靈活、辦事快速,郭匡懷要半個月才能做完的雜事,兩天就搞定,而且無懈可擊。

哪怕沒有職傍應付起衙里錯綜復雜的人亦是游刃有余,順暢得好像才是位高權重那一個。

陶問清那幫眼高于頂的手下也漸漸對服氣,一口一個小許兒地

陶問清漸漸不怎麼說教了,但是做的事越來越多。

同一片屋檐下,許澄寧見到秦弗的面竟之又

郭匡懷一個當的沒事做,杵在陶問清的衙房無所適從,只能見針地說兩句,“墨不可點在書案上”、“這個卷宗你不能翻看”。

許澄寧沖他呲牙。

事我做,俸祿你拿,你還在這唧唧歪歪。

“你……”

郭匡懷還想說教,被陶問清打斷。

“好了。”他拿出一份案卷遞給郭匡懷,“渝縣有個案子要去看看,你帶澄寧去一趟。”

郭匡懷接過,道:“讓許澄寧協助您理公務,學生自己去吧?”

“咳咳咳咳……”

陶問清捂著口大聲咳嗽起來,然后抵問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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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匡懷看他頗難的樣子,也不好再提。

“無事,學生這就去。”

“嗯。”

這不能怪他,郭匡懷為的確有點笨,做事費勁又不討好,還是讓許澄寧去他放心一點。

渝縣這個案子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簡單在于,害人與嫌犯白天有爭執,晚上便遇害了。而復雜在于,嫌犯是個傻子,本無法招供,而且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他殺的人。

因為害人一家一十七口全死了,渝縣判案時為了差直接偽造口供,讓那傻子畫押,然后判了極刑。

大理寺復核后發現口供作假,便重新調查,往渝縣跑了兩趟一無所獲,便只得維持原判,但那份假口供沒有繼續取用,于是落到陶問清手里,就了一樁沒有證據的案件。

陶問清是個認死理的,如此草率的斷案他自然不會通過,所以才讓他們出來再次調查。

渝縣縣衙派了個師爺為他們講述過程。

“犯人剩子,是個傻子,事發當天于家一家出行,馬車碾斷了剩子老娘的手指,剩子就發瘋跟他們打起來,被他老娘勸走的時候口吐惡言,說要弄死他們。

“當晚,于家就出事了,包括家奴馬夫在總共一十七口人,全被鐵錘錘了爛泥。由于尸過于糜爛,仵作無法驗尸,查不出是先殺再錘爛,還是因錘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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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府中所有財都消失不見,另外有人說在事發當日曾看見剩子在于府外徘徊,衙門找上剩子家時,他正掄著一只帶的大鐵錘在家門口玩。”

郭匡懷問道:“于府的贓呢?也沒找到嗎?”

憑一個神志不清的傻漢幾句惡語和那把錘子,本不能證明剩子就是兇手。

“沒有,就是因為沒找到,才斷得艱難。”師爺道,“郭大人,您想先去哪里看?”

“于宅。”

于家家底厚,住的是三進的宅子,朱漆雕欄,此刻空空,已積了一層灰,隨可見濺的痕跡。

里里外外走了一圈,不多不正好有十七個印在地上的人影,最小的看起來還只是個孩

跡上可以看出,除了頭,整個子都被錘得稀爛,地里還有不去的碎,蟲蠅嗡嗡,發爛發臭,整灘都已經變了臟兮兮的褐

哪怕臉上系了白帕子,都抵不住那惡爛的臭味直沖天靈蓋。

許澄寧忍著想嘔的沖,跑到干凈的角落,拿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而那頭郭匡懷還在問話。

“案發多久被人發現的?”

“第三日。當天夜里沒人聽見靜,第二天大家注意到于府無人進出但并未多想,等到第三日,味道臭得人人都聞見了,這才發現了于家的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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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匡懷思索了一下:“我要看看尸。”

師爺為難道:“大人,算啦!真的看不了,太碎了,那就是一灘泥啊,收斂的時候都搬不了,一鏟子鏟走的。您瞧地上這些痕跡,就知小的所說真假了。”

“師爺。”

許澄寧拿著紙筆走過來。

“你來看看,我這畫的正背對不對。”

一張紙上畫了于宅的布局,用墨點點出人影的位置,然后又在別的紙上詳細畫出局部。跡的廓勾勒出大概的人形,對其男做了個基本判斷,以及尸是正面朝上還是背面朝上。

師爺拿出上的卷宗一個一個對照著看,高呼:“對對對,基本都對了!小哥,你真行啊!”

“請師爺挨個說說他們的份,是主是仆。”

師爺說一個,記一個。

方野看到的筆不用另外磨墨,摁一下筆桿里藏的小囊子,墨便會浸到筆尖,頓時稀奇地嘿了一聲。

“你這筆真好用!”

這是許澄寧自己做的,時常會實地畫圖,磨墨不方便,一般都帶炭條或這樣一管筆。

郭匡懷抿

他才是史,怎麼看家的家伙還沒許澄寧齊全?

許澄寧一個個記錄好,總的看了一遍,發現只要是主,都是背面朝上,而仆人則有背面朝上也有正面朝上。

跡的深淺可以看出,主子的背部是被錘得最厲害的,他們背上有什麼兇手不想讓世人看見的東西嗎?

雖然還沒有實質的證據,雖然還沒見到剩子,但許澄寧心里更偏向剩子是無辜的。

“我也這麼認為。”

在路上走時,郭匡懷這麼說道。

“單憑他一人,怎麼對付得了于家十七口人,并且一夜之間就無聲無息地把他們錘了爛泥?”

方野也道:“人影的位置分散在各,可以猜測于家人面對襲擊沒有選擇齊心抵抗而是選擇逃跑,或者還沒來得及抵抗就已經被殺。怎麼想,兇手都不會是剩子。”

“但剩子事發時人在當場,他又正巧拿了一把鐵錘。他是本案唯一一個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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