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奕哥哥”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許湘雪突然撲進齊思奕的懷里,頭埋著不敢往外看。
古代的子不是應該很矜持的麼?才見第二面就往人家懷里撲,許家人果然都很大膽。
以為齊思奕會將推開,可他卻拍著許湘雪的背安:“沒事,沒事,不怕,不怕。”聲音溫慈和,與方才的冷漠判若兩人。
“大哥,好象是你院里的……青紅。”齊雨也很害怕的樣子,躲在自己丫環后道。
青紅?
顧桑苗走近幾步看清,果然是青紅。
青紅怎麼會吊死在后園的湖邊?
“快,快去請大總管。”齊雨聲吩咐道。
“大爺,青紅不是被關在柴房里麼?”
顧桑苗問了半晌沒見回音,回頭卻見許湘雪還伏在齊思奕懷里,頓覺好生無趣,是不是只要是個男人,有溫香玉抱滿懷的時候,都會留不舍,趁機溫存?
大總管帶著許多仆役過來,正要命人將青紅放下,顧桑苗道:“不能,不要。”
大總管五十多歲的樣子,是王府的老人,深得王爺信任,平素行事嚴厲,很有下人敢置喙他的命令。
“你就是桑苗?”
“大總管好。”顧桑苗上前一步行禮。
大總管也知桑苗最近在府里鬧出些事,尤其深得大公子齊思奕和二公子齊凌遠看重,而且齊思奕又在場,便住心中的不快,問道:
“為何不能?”
“你看,青紅上有許多傷痕,因犯事才被王妃罰了板子,傷得很重,又被關在柴房里,且不說如何能功逃出柴房,就從柴房到此,可不近,一個傷之人,行走極為不便,就算要尋死,為何要在離柴房隔了好幾個院子的湖邊呢?所以,我認為,青紅不是自盡而亡,很可能是他殺。”
“桑苗姑娘想得可真仔細。”大總管看了眼齊思奕道:“不過,青紅一個罪奴,就要被王妃趕出府了,人家殺有什麼意思?肯定是自殺,來人,將青紅放下,拿張席子來裹了。”
大總管對顧桑苗看似友善,其實眼神很冷。
顧桑苗也知道,大宅門里,但凡丫頭尋死或是被殺,為了保全王府的名聲,大多都是悄悄將尸掩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免引出不必要的麻煩,大總管這樣做,很符合他的份,并無多大過錯。
可是,到底是一條人命啊,難道就讓青紅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麼?
而且,那晚在青紅屋里見到的黑人是誰?與青紅有什麼關系?
青紅的死,會不會是那黑人所為?
顧桑苗求助地看向齊思奕,難道他也任由青紅就這樣悄悄被埋了?不問個究竟麼?
可齊思奕似乎正在想事,并沒有看。
仆役們將青紅放下,裹在薄席里,正要抬走。
“青紅,青紅,我的兒啊。”不遠,有個婆子踉踉蹌蹌地哭跑而來。
“呀,不好,柳媽媽來了。”一直躲在丫環后的齊雨道。
那婆子沖過來,一把將薄席掀開,看了青紅一眼,頓時嚎啕大哭:“我的兒啊,你怎麼死得這麼慘啊,是誰害的你,哪個黑心腸的害了你呀。”
“哭什麼,青紅原本就是罪奴,打死吊死不都是個死,死都死了,就讓土為安吧。”大總管不耐地說道。
“我家青紅是犯了錯,可王妃已經懲罰了,沒說要打死,還這麼年輕,好端端的去了命,不是你的兒你不心疼,我是娘,我心疼,不行,必須要弄個明白,不會自己尋死,一定是有人害死的。”柳媽媽大聲哭訴道。
“起開,青紅無長,又已經被關起了柴房,就算拙園里有人對不滿,也犯不著再害了,柳媽媽,念你是側妃娘娘跟前得力的,我對你還算客氣,若再胡鬧,莫怪我不念舊,來人,將人抬走,埋了。”大總管強地說道。
柳媽媽一把撲到青紅的尸上:“我看誰敢拖走我兒。”
一副要拼命的架式。
大總管皺眉:“大爺……”
齊思奕還沒開口,就聽齊雨道:“呀,不好,裕親王妃來了。”
裕親王妃?來得還真是時候。
顧桑苗抬眸,就見不遠,王妃正與另一個穿著華麗的貴妃人一道往這邊來,而們的前頭,側是走得更急的柳側妃。
“側妃娘娘,裕親王妃,你們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奴婢可憐的兒,死得好慘啊。”柳媽媽撲上前去,吶頭就拜,頭在地上磕得咚咚直響,聽得人心頭瘆得慌。
“你先起來,大哭小做什麼?沒得失了王府的統。”柳側妃聲音冰冷地說道。
“究竟怎麼回事?這孩子怎麼會死了?”裕親王妃年紀和王妃差不多,相貌與柳側妃有幾分相似,以前聽黃鶯說,柳側妃是裕親王妃的庶妹,當初也是裕親王妃給恭親王保的,把自家庶妹嫁給恭親王當側室。
“不知道啊,奴婢昨兒晚上還去探過,送了好些東西都吃了,雖然傷心難過,但還說等大爺氣消了,還是要求大爺收回拙園的,沒有一點要自盡的傾向啊。”柳媽媽抹著眼淚道。
“那就是他殺了。”裕親王妃冷冷道:“諾大人恭親王府,竟然容不得一個犯了小錯的奴才,王嫂,你是不是也該給本妃一個待啊。”
恭親王妃見不得,只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青紅,就幾嘔吐,由劉媽媽扶著才站穩。
有氣無力道:“一個丫頭罷了,還是個罪奴,不知臉想恭親王府給個什麼待呢?”
“哼,青紅怎麼說也是從裕親王府出來的,恭親王府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人好端端就死了,怎麼也得有個說法吧,還是你恭親王府目無王法,不拿人命當回事,隨隨便便就弄死個丫頭婆子?”裕親王妃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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