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將信紙出去,打斷了冉秋念的思緒,不滿的嘟囔著:“我還沒看完。”
抬頭看到了神嚴肅的蕭殷,冉秋念嚇得噤聲。
雖然沒有故意翻蕭殷的東西,但應該是無意間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一陣心虛的站起來,冉秋念出一個討好的笑。
“大哥哥,你回來啦?我不是有意看的,它自己從書里掉出來了。我就看了兩眼,我發誓!”
冉秋念豎起三手指,企圖讓蕭殷相信真的不是故意翻看他的信件的,是蕭殷自己沒放好,不關的事。
“罷了,你知道也無礙,但要記得保,這件事事關重大,在塵埃落定之前,不可走風聲。”
蕭殷收好信紙,沒有責怪冉秋念。
一段日子沒見,他都忘了曾下過令,冉秋念在他院子里的一切行,都無需阻攔。
冉秋念也一直沒意識到,書房是很私的地方,若非信任之人,隨意進出是很冒犯的舉。而蕭殷的書房除了,沒有任何人可以這般隨意進出。
“今日怎麼知道過來了?”
蕭殷收好了東西,看冉秋念手臂都舉得微微抖,無奈的搖了搖頭,擺手示意放下,問起的來意。
“我求了祖母,準我搬回自己的院子,想著好久沒見到大哥哥,想念的,就過來看看,誰知道大哥哥恰好不在府里,下人說你去參加士子之間的集會了,我就在這兒等你。”
冉秋念見蕭殷沒打算追究自己看了他的私信件的事兒,便放松的拉著蕭殷的手臂晃了晃,笑著解釋了兩句。
“對了,說起來我還覺得怪呢,大哥哥之前不是對這樣的集會沒有興趣嗎?說是浪費時間的無趣事兒,怎麼念兒才幾日不來,這樣無趣的事兒,大哥哥也愿意去了?”
冉秋念想著能讓蕭殷忍不住去參加的,一定是很有意思的集會了,心里頓時有些的,也想去湊個熱鬧。
蕭殷哪兒還看不出來冉秋念的小心思,他去參加集會可不是真去探討學問的,自然不可能帶著冉秋念去。
“我聽說明日學就要開了,往后你就安心在學用功,把你的功課學扎實了。別總想著到外面去瘋玩,上回的教訓還不夠你記住嗎?”
蕭殷想到這些日子外面頗有些不平靜,雖然也有些心疼冉秋念被拘束在府里,但更不愿意冉秋念涉險,直接掐滅了冉秋念剛剛萌發的出府念頭。
“在秋闈之前,你都不要想著出府玩了。安心在學把書讀好,等這段時間過去,我騰出時間,就帶你出去看看。”
冉秋念原本還有些失落,在聽到蕭殷后面補上的半句之后,這才笑逐開,手直接勾住了蕭殷的小指。
“大哥哥說話算話,我們拉勾,等你秋闈之后,別忘了帶念兒出府去玩!”
“拉過鉤蓋過章,大哥哥就不能反悔了,反悔是要變小豬的。”
一番舉讓蕭殷眼神暖了暖,不由得搖搖頭:“孩子氣。”
冉秋念手晃了晃,臉上笑意愈發濃郁,更期待秋闈到來了。
翌日一早,冉秋念被清溪早早喊起,看到桌上早已準備好的書卷,這才意識到,的好日子暫時到頭了。
“清溪,讓我再睡會兒嘛,就一會兒。”
冉秋念說著就往床上倒,被清溪眼疾手快地托住腰背:
“小姐不能睡啦,奴婢可是得了老夫人的吩咐,萬不能讓您在第一天學的時候就遲到,您快些起來吧。”
一番飛狗跳后,在清溪的不懈努力下,冉秋念還是被捉了起來,哈欠連天的趕往學。
冉秋念一路走一路嘆氣:“好不容易日子輕快些,又要去上學,我真是個勞碌命啊……”
看冉秋念眼都睜不開,還作出一臉頭痛的模樣額頭,清溪真是忍俊不:
“小姐,讀書明明是件好事,怎麼被你這麼一說,竟這般嚇人?小姐分明是富貴命,奴婢才是那勞碌的命。”
冉秋念幽幽嘆了口氣:“唉,你不懂。”
一想到今天要面對的那幾個丫頭片子,冉秋念的頭是真的在作痛。
才送走一個柳云瑤,這會兒又要和那些整日里除了爭風吃醋、使小絆子就沒別的事可干的千金小姐們共一室。
說曹曹到,后傳來一聲悉的嘲諷:“四妹妹這唉聲嘆氣的是為了什麼?難不是對學有什麼意見不?”
冉秋念腳步不停,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第一煩人的就是冉素素了,這學有是有丫頭在,就不可能消停得了。
“喂,冉秋念,沒聽到我在和你說話嗎?”
冉素素三步并作兩步,擋在冉秋念面前,怒視著眼前竟無視自己的死對頭。
冉秋念才懶得跟浪費時間:“原來是三堂姐,放才我在想事,沒聽到有人說話,三堂姐有什麼事不如等到學再說。”
“時間不早了,祖母可是耳提面命讓我不要遲到了,給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恕妹妹不能跟你在這里閑扯。”
幾句話打發了冉素素,冉秋念繞過,匆匆得向學堂走去。
冉素素聽到冉秋念提起老夫人,投鼠忌不敢攔,只能不甘心的看著冉秋念帶著清溪揚長而去。
“素素,你招惹做什麼?那柳云瑤的下場還不夠前車之鑒?”
冉茵茵落后一步,這會兒才趕了上來,對冉素素沉不住氣的舉有些不滿。
“哼,不就是仗著祖母偏心,我就是看不過眼,憑什麼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明明我們都是祖母的孫。”
冉素素向來和冉秋念不對付,小時候就因為嫉妒穿的用的比自己好,暗地里沒欺負冉秋念,現在長大了,雖然表面上學會了偽裝一二,但本質上沒有任何的改變。
“到了學,這些話不許再說。否則,我就稟明母親,讓你以后都不用來學讀書了。”
冉茵茵對冉素素的短視有些不耐,但到底礙于姐妹之,耐著子提點了幾句,生怕冉素素在學沉不住氣使子得罪人。
“我知道了,姐。”
冉素素有些不甘愿,卻又怕冉茵茵真的告訴母親,讓來不了學。這學請的先生可都是負有盛名的教導嬤嬤,尤其是老夫人為了給冉秋念最好的,花重金用人關系請來了一位宮里出來的禮儀嬤嬤。
們只是旁支的小姐,比不過冉秋念的出,雖然同是老夫人的孫,卻沒得到老夫人的偏心,想要日后嫁去高門,就指著能從學里出類拔萃。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冉秋念一樣,想不去學就能任的不去,照樣可以在老夫人的安排下嫁去們想都不敢想的高門。
“真是不公平,這冉秋念到底哪里好了?怎麼什麼好事都給占去了。”
冉茵茵聽到冉素素不甘心的小聲嘟囔,雖然面上對冉素素投去警告的眼神,心里卻也有同,想到那樣才華橫溢、溫文爾雅的柳瑜飛卻礙于出郁郁不得志,可草包一個又任妄為的冉秋念卻要什麼有什麼。
“世間不公平事多不勝數,你縱有不甘又如何?還不如好好用功,把先生們教導的本事都學好,日后也能有所依傍。”
冉秋念和三方姐妹前后腳趕到學,已經陸續來了不姐妹,大多是旁宗的嫡脈,還有一些與冉家好的世家千金,也都循著名氣安排了進來。
“小姐,咱們坐哪兒?”清溪有些犯難。
興許是老夫人重金請來的那位宮里出來的禮儀嬤嬤的名聲太大,這些早早趕來的小姐們早就已經把靠前的好位置全都占了。
雖然冉秋念來的也不算晚,但目之所及,確實沒有什麼好位置了。
“后面還有這麼多的空位,你急什麼?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這麼多人上趕著來讀書……”
冉秋念其實并不在意這些,對來說座位在哪都一樣,若是能靠后些,別被先生們盯著看著,不是再好不過了嗎?
清溪卻很是不甘心:“明日咱們可要再來的早一些,總不能咱們自家辦的學,自家小姐卻坐不著好位置。”
冉秋念雖然不理解清溪的莫名執著,但看了看早來的那幾位千金小姐們,前排的位置都占得滿滿當當,不由得自省自己是不是太不上心了些?
抱持著這一點心虛坐下,還沒跟周圍各家小姐打個招呼,三房姐妹倆姍姍來遲了。
與冉秋念的好心態不同,抱著掐尖要強的心思過來的兩人對屋子里的這個況就十分不滿了。
冉茵茵還能裝的不聲,冉素素可忍不了,上前一步,皺著眉頭在前排坐著的幾位小姐上一一掃過,停在其中一個明顯飾有些樸素的姑娘上,揚了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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