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你們看看！這個是不是也不行了！」

那剛火化完，外頭雨里的人就又喊了起來，眾人圍到那人邊上……

「這不是和剛才那個一樣嗎！」

「我的天啊！這是怎麼了！明明之前都還好好的！怎麼回事啊！」

「完了完了！蟲蛹開始裂開了！大家快讓讓！快讓讓！」

這回不要提醒，眾人自己便在蟲蛹破開前自覺讓開，畢竟誰都不想到波及。

短短半個時辰里，先後有八人當場死亡，妙手長老連著一眾醫修的臉都十分難看。

「不說說吃了葯就可以制住的嗎！為什麼現在反而死了人！」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突然開了口，沖著陸如是他們大聲喊道。

人群開始出現躁，原本低沉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挑撥了起來，更多的人開始沖著江月恆他們討要說法。

「對啊！不是說那葯可以制住的嗎！怎麼現在人又出事了？」

「我的兒子啊！我的兒子才八歲啊！就這麼死了！」

眾人的緒一點既燃，平日裏制著的緒瞬間因為對死亡的恐懼而發！

挑起這個話題的人當真是居心叵測，但等到江月恆他們反應過來去找時，那人卻沒了痕跡，只剩下一幫被挑撥的百姓。

好在江月恆他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見眾人緒越鬧越厲害，帝宮的人和一些醫修都開了口。

「各位！我在這裏憑良心說句話，這段時間，若不是帝君帶著各位到這裏來，這葯定然是有效果的，想來也是制了這幾日制不住了才會出這樣的事！但你們既然不認，那我們也就不居這份功勞了！」說話的是陸如是的一名侍衛，他先是拔高了聲音，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來以後，才繼續往下說道：「青都封城，有多人接過我們救濟出去的糧食資？多人接過我們的施粥？這些難不都是要害你們嗎？各位父老鄉親，可萬萬不能有心之人利用了啊！方才到底是誰在生事？各位這是被蠱了！」

他這一番話完，眾人都反應過來了！

這段時間，若不是這些聖域來的人給他們送來食資，不要說治病了，就是不被死都難！哪裏還能撐這麼久？

眾人紛紛去找方才第一個說這話的人。

「這位小兄弟說的極是！若不是各位大人，只怕不要等到這病發作，我們就要先死了！」

「是啊是啊！你們幾個大老爺們，著人家的東西，竟然還有臉這樣去詆毀別人，我看你們才是居心不良！」

方才鬧事的畢竟只是一部分人，現在被人點明了，眾人紛紛轉頭斥責他們，鬧事的那幾個此刻都低著頭，什麼話也不敢再說了。

那些人又回頭去看另一邊，「我記得剛剛第一個說話的是在這啊！怎麼人不見了？」

「是啊，方才我可是看著他開口的，怎麼現在不見了！」

見眾人的思緒都被拉回，陸如是開口道：「各位今日便先回去吧，今日城裏出事，我們和你們一樣著急，救治的事，我們是不會放棄的，還請大家多給我們一些時間，一旦制出解藥，我們就會立馬發放，不收大家一分一厘！」

一名青年最先拍手好，「說的好！有帝君這句話，那我就放心看！」

「帝君金口玉言！我信帝君！」

……

眾人翻翻響應，原本鬧騰的義診點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江月恆和陸如是回到邱家院子不久，外頭查探消息的暗衛就回來了。

「帝君。」暗衛單膝跪地行禮。

陸如是臉不變，語氣也是又冷又淡，「說吧。」

那暗衛低著頭，「屬下辦事不力，讓他跑了。」

覺到陸如是的目已經投在他上，那暗衛更沒敢抬頭去看自家主子現在的神，只繼續道：「屬下跟著他追到看城東，然後他就不見了，屬下沒能跟上。」

陸如是道：「你們幾個人去的？」

那暗衛愧疚道：「四個。」

陸如是：「對方幾個？」

「一個。」

四個人追一個能跟丟，陸如是眸暗了幾分，「等回去了，你們自己去領罰。」

「是，屬下領命！」

等到暗衛退下，江月恆向陸如是道：「今日那人應該是已經知道會出現這些事的，故意藏在百姓里要挑撥離間的，只不過大家一開始沒發現，讓他跑了。」

若不是後邊群眾的緒被帶了，他們在那人第一句開口出聲事就可以直接鎖定抓住他。

可惜了，竟然讓對方跑了。

陸如是想著那日的魔息，覺得這其中應當是有聯繫的，雖然不知道對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顯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轟隆隆——！」

外頭的雨又更大了些，時不時有雷電網狀分佈與廣袤天空之上，在黑沉的天幕中尤為顯眼。

「啊！我的……啊！」

「這些蟲子！這些蟲子都是怎麼了……」

城中許多人家，在這一日都此起彼伏的發出慘絕人寰的喊聲來，這聲音都沒持續太久，很快就被掩蓋在了持續不斷的雨水聲中。

第二日一早，天依然是暗的。

也不知是為何，都已經是九月了，這雨卻比春雨還要連綿，一直下，本沒有要停的意思。

「帝君，昨日夜裏……城裏一共死了八十七人。」一名暗衛小心翼翼看著路如是的臉，瞧見他臉越來越難看，也不敢再出聲。

良久，陸如是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繼續守著。」

暗衛：「是，屬下明白！」

江月恆在他邊坐下，心中覺得古怪，「這病到現在也已經快一個月了，怎麼早些時候沒出事，這兩天一出事就是這麼多人？」

陸如是攬了，輕輕抱在懷裏，頭靠著的頸窩，江月恆上淡淡的香味，剛好平了他略有些躁的緒。

「或許是這兩日有什麼不同。」陸如是道。

可究竟是哪裏不同呢？明明他們到這裏以後明日都……

不對！

這兩日確實有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地方！

江月恆和陸如是同時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兩日一直在下雨？」江月恆率先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