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知道姐姐這兩年變了,知道姐姐的野心很大,即便姐姐有心後位,也不該把的孃家推向深淵啊,須知樑家可是的後盾啊。
到底是發生了何事,讓姐姐做此決定?還是說……姐姐也是人迫,不由己?
“母親,我不信姐姐會這麼對我,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樑蕪菁一臉痛苦的說道。
“還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樑家就你們兩個兒,沒了你,樑家偌大的家業就名正言順落到頭上了。”大夫人所到此眸子裡閃過一道道:“等等……咱們樑府不是普通人家,你姐姐既然敢傳出這樣的信來,必定是問了宮中幾位主子的意思了,這樣大的事兒,我相信是不敢自個做主的,若真是太后和皇上的意思,我們該如何是好?
樑蕪菁聽了自家母親的話,渾一震,半晌都回不過神來,實在不敢相信,這樣的噩運竟然降臨到了上,降臨到了樑家頭上。
但仔細一想,母親的話的確在理。
樑家乃是天下首富,地位更是貴不可言,世代繼承惠周侯爵位,羨煞旁人。
惠周侯意味著什麼?這其中的學問可大了,須知大周開國八大功臣皆被周世祖皇帝陳元封爲侯,爵位世襲罔替,可能用國號周作爲封號的,僅僅只有惠周侯樑家,可見當初的樑家爲大周國建立立下了怎樣的汗馬功勞。
然而,萬事皆不會十全十,梁氏一脈向來人丁單薄,幾乎代代單傳,到了這一代,竟然連一個兒子都沒有。
兩個兒,一個嫡出,一個庶出,惠周侯樑義博喜歡哪一個,可想而知。
但畢竟沒有多的孩子,樑義博對庶出的大兒樑絮兒也格外寵,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偏偏這個兒違背家規,私自和皇子們來往,把樑義博氣的半死。
現如今大兒雖然爲貴妃,但是樑義博心中依舊覺得不孝,違背了祖宗立下的規矩,因此從不宮見這個兒,也未送任何己銀子給兒。
樑蕪菁自然知曉父親的心思,沒有勸他,當初姐姐尚在王府時,更讓人送了不貴重的珍寶給姐姐,只過得好,兩年前姐夫爲皇帝,姐姐宮爲妃,往宮中送的寶貝更多,常常是父親纔給了,就悄悄給了姐姐,深怕姐姐在宮中吃一點虧,卻不想姐姐竟然如此對。
“蕪菁,你姐姐了皇帝的人,自然也就沒有繼承孃家家業的道理了,皇家丟不起這個臉,稍有不慎還會被天下人脊梁骨,說他貪圖臣子的家業,更何況你姐姐還是庶出,按照大周朝的律法,庶出的兒也是不能繼承家業的,最多能得一些嫁妝,能得到多,全看我和你父親的決定,可若你嫁給了廢帝呢?”大夫人看著自個的兒,滿心都是擔憂。
不是心狹窄,只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樑蕪菁聽了母親的話,不在心中問自己,若是自己真的被迫嫁給了廢帝,會有何下場?恐怕一輩子便會陪著廢帝被幽起來,這還是最好的,稍有不慎便會和廢帝一塊被死。
那麼樑家的一切和自己便沒有毫關係了。
等到父親母親皆駕鶴西去,樑家的一切也只能由姐姐繼承了。
倒不是捨不得這榮華富貴,而是覺得太寒心。
“姐姐果真要和我爭奪樑家嗎?”樑蕪菁滿心都是痛苦,不敢相信,姐姐現在已經是貴妃了,還會在乎樑家嗎?
然而,樑家幾乎坐擁整個天下三以上的財富,有誰不心?恐怕連坐在龍椅上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姐夫也不例外吧,而這事就如母親所說,姐姐一個人恐怕也沒有這樣的膽子。
“母親,我不信。”樑蕪菁眼中閃著淚,無比痛苦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那個從小對呵護備至,深怕吃一點虧的姐姐啊,爲何會變這樣?
難道權勢富貴真的可以讓一個人迷失本心,連親也毫無顧忌了嗎?
大夫人聞言渾一震,片刻才聲道:“孩子……你父親只有你們兩個兒,爲皇妃,又是庶出,斷然沒有繼承家業的道理,可若你嫁給了廢帝,一輩子都要被幽起來,說不定一不小心便丟了命,樑家的一切自然由你姐姐接手了,不……是由皇家接手了,你可知那廢帝兩月裡娶了三個王妃,個個都死的蹊蹺,你若是嫁過去了,也是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估計也是兇多吉,真是好狠的心啊。”
“母親,不要急,這事待我問過父親,仔細商議後,再做打算。”樑蕪菁真的不想把自己的姐姐想得這樣可怕,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不去面對。
而且……不認爲這事只是姐姐一個人的主意,大約是有人見不得他們樑家執掌天下財富,想奪之而後快吧。
大周奪得天下已三百年了,歷經十二位皇帝的治理,現如今的天下國泰民安,高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只怕想要有大作了。
此事稍微置不當,便是滅門之災。
若嫁給廢帝,可以阻止樑家的覆滅,不會有毫遲疑,但怕的是……父親母親倒是也沒有好下場。
無論如何,都要保住父親母親,保住樑家的人,即便失去所有的一切權勢富貴,也在所不惜。
相信,憑藉的本事,憑藉父親的本事,即便失去一切,也能從頭開始。
母二人的心都十分沉重,原本在院子外頭等候的惠周侯樑義博見妻許久未出來,便進去詢問,原本他並不擔心,但聽了妻子的一番話後,心中頓時一沉。
“父親。”樑蕪菁看著彷彿瞬間蒼老了好幾歲的惠周侯樑義博,心中滿是痛苦,片刻才低聲道:“憑兒的本事,即使不能繼承家業,一切都給姐姐,兒也能過活,雖然樑家有萬貫家財,但姐姐若是要,兒不會說一個‘不’字,只要能保樑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命,兒願意嫁給廢帝。”
“胡說八道,樑家是你的,誰也別想搶走,父親絕不會讓你嫁給廢帝,也不會讓人樑家毫,明日父親便宮面聖,向皇上稟明一切。”樑義博的確有些惱怒了,作爲父親,做悲哀的莫過於保護不了自己的兒,他只有這麼一個嫡出的兒,現在卻有人要害,他豈能忍。
“不……父親萬萬不可……大周開國至今三百餘年,當初世祖皇帝封下的八大世襲侯,現如今雖然還有爵位和俸祿,但已是今非昔比了,前幾日兒行走坊間,無意中聽人說,忠勇侯寧家在西北鬧騰的厲害,皇上要殺一儆百呢,有些事,一旦有了開頭,便收不住了,到時候人人自危,父親此時去見皇上,只怕他心中對父親愈發不滿,這些年我們樑家富貴依舊,已經讓不人眼紅了,兒認爲,今日之事不是姐姐一個人的意思。”樑蕪菁低聲說道。
樑義博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半晌才制住心中的震驚道:“皇上要忠勇侯寧家,我也有所耳聞,忠勇侯寧家可是先太后的孃家,寧家當代家主寧世勳正是廢帝的親舅舅,而且……寧世勳的兒當初也嫁給廢帝爲後,後來卻在南牆的昌德宮中與所生的兒子活活被燒死,所有人皆認爲是當今聖上和太后所爲,寧家自然對皇上恨之骨,皇帝也視寧家爲眼中釘中刺,除之而後快,寧家不反也得反啊,只是我們樑家從來不問政事,這三百多年來,朝廷的稅負一文不上繳了,而且……朝廷一旦用兵,我樑家皆奉上無數錢財用於養兵,從無二心,他果真要我樑家?”
樑義博實在是不敢相信,可轉念一想,兒的話的確很有道理。
“無論是與不是,我們都要早早謀劃,以免事到臨頭措手不及。”樑蕪菁說道此,心中已有了主意,看著大夫人道:“母親明日一早便派人送請安帖子去朝霞宮給姐姐,您是的嫡母,按照我大周律法,是唯一的母親,若無異常,會見的,到時候母親不妨帶上的生母李姨娘,這樣便能順利見到,到時候母親只需對說……今日派人送來的信,家丁送往書房給父親時不小心掉了火盆裡,已化爲灰燼,母親看看的反應再斟酌不遲。”
樑義博和大夫人聞言相似一眼,看著兒的眼神都變了,他們是心切,所以著急了一些,到沒有兒冷靜,他們的兒到底是不一般的,事到了這個份上還能反將一軍。
“我這就回去寫請安帖子,去宮門口等候,一旦宮門打開,便讓人送朝霞宮。”大夫人連忙說道。
“母親且慢,母親雖睿智,但姐姐這些年也變了,我們要防範於未然,雖然兒很想找個好夫君,日後一塊奉養父親母親,但這幾年始終未尋覓到適合的,如今……更是容不得兒再猶豫,只得退而求其次了,母親見到姐姐後,別讓姐姐先說出要將兒嫁給廢帝的事兒,母親先聲奪人,告訴,您和父親已經將兒許配好人家了。”樑蕪菁咬了咬牙,沉聲說道。
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再拖下去了,要先發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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