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我準備的服嗎?”
“嗯。” “……”
這位姓楚的朋友,嗯完你不打算出去或者轉過去嗎?
知道用眼神示意會被無視,蘇梨只能直白的開口:“你別看我換服,轉過去。”
迴應的是紋不的拒絕,拒絕完他還不忘提醒一句:“一刻鐘的時間要到了。”
“……”
蘇梨毫不懷疑,如果拖到時間來不及,這個男人會親手幫換服。
沒辦法,蘇梨只能選擇自己背轉過不去看他,假裝他不存在。
迅速換完服,蘇梨的臉不可自抑的燒起來,太久沒見,這人的目又太有存在,實在是讓惱得不行。
背上短弓和箭,蘇梨越過楚懷安往外走,想盡快擺這曖昧的氣氛,被這人一把攬住腰,力氣之大,勒得蘇梨肋骨疼了一下。
“勒疼我了。”
蘇梨低聲說了一句,楚懷安的臉繃得更,手稍稍鬆了點力,他們一走出來,守在旁邊的人立刻轉過來,有兩個人飛快的上前收了帳篷,將地上的痕跡掃清。
兩人邊收帳篷邊互相流眼神:看見沒,將軍抱著一個姑娘不撒手呢!太稀罕了!
上馬以後,一行人一路快馬加鞭,花了四天抵達胡地與遠昭接壤的一座小鎮。
到了鎮上,其他人都棄了馬匿形,楚懷安帶著蘇梨敲開一個客棧的門。
門一打開,掌櫃的臉上立刻堆出笑來:“將軍,請!”
楚懷安不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直接抱著蘇梨上樓。
進屋以後,楚懷安先把屋裡四周都檢查了一遍,又推開窗戶,一個人倒掛金鉤下來:“將軍,周圍都檢查過了,安全!”
話剛說完,楚懷安毫不留的關上窗戶,一回頭不期然對上蘇梨認真打量的眼神,不由一怔。
“在看什麼?”
他問,似乎想放語氣,卻收效甚微,還是邦邦的。
“侯爺,你變得好兇啊。”
蘇梨認真的說,楚懷安的臉變了變,下顎繃,渾散發出讓人難以接近的冷氣。
過了好一會兒,他朝蘇梨走了兩步,輕輕抓住的手:“你看錯了,我不兇。”
蘇梨:“……”
侯爺,你是不是很久都沒照過鏡子看自己的表了?
在外面值守的一衆將士:“……”
將軍,你敢再說一遍你不兇嗎?
客棧的夥計很快送了熱水擡了浴桶上來,趕了好幾日的路,蘇梨迫不及待的想洗澡了,卻看見楚懷安大刀闊斧的坐在門邊還是一不。
“侯爺,這裡很安全,你要不要考慮……去門外站著?”
迴應的依然是一片沉默和紋不。
蘇梨有點頭疼。
難不以後這男人要一直這麼守著?
蘇梨正絞盡腦琢磨要怎麼說服楚懷安出去,這人無比淡定的開口:“回京後你我就會親,無妨。”
“……”
那也是回京後的事,現在很有妨啊!
而且陛下不是下令三年不得行婚嫁之事嗎?回京後怎麼娶?公然抗旨嗎?
無數個七八糟的念頭一個接一個的往外蹦,沒等蘇梨想好措辭,楚懷安又低聲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傷。”
一個人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吃沒吃苦,沒傷他一點都不知道,他想看安然無恙,任何人轉達給他的,都不如他親眼所見來得真實。
他就是想了太久,不肯讓離開自己的視線罷了。
蘇梨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那語氣聽起來莫名帶了一分委屈,又和記憶中那個吊兒郎當的逍遙侯重疊起來。
蘇梨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心,沒再趕他,紅著臉褪下服,心裡想著幸好這些時日沒有傷,不然這人恐怕不知道要刺激發什麼瘋。
楚懷安一寸寸打量,目在上停駐:“膝蓋怎麼了。”
跪的時間長,膝蓋有了一層老繭,比其他部位稍微深一點,不仔細看其實是看不出來的。
蘇梨驚詫於楚懷安的目力,忙故作輕鬆的解釋:“沒什麼大礙,就是跪的時間有點長,有點小病。”
楚懷安眉頭皺起,眼底泛起殺意,放在膝上的手握拳,平復了一會兒低聲道:“阿梨,你莫要騙我。”
他說得有些無力,明明人已經回到他邊,他卻還是有種抓不住的錯覺。
蘇梨實在覺得恥,忙踏進浴桶將子沉在水下,這纔開口:“我不騙你,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不宜久站,逢颳風下雨的天,膝蓋便會痠痛難忍,冬日苦寒時節更是痛苦,不過回京以後,用艾灸藥膳好好調理著,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嗯。”
楚懷安聽完沉聲應了一句,不再多言,見蘇梨低子趴在浴桶邊緣瞪大眼睛看著他,一也不敢,終究還是轉過去。
蘇梨鬆了口氣,想迅速洗完,整個屋子又安靜得出奇,嘩嘩的水聲反而顯得越發曖昧。
蘇梨渾都滾燙起來,偏偏那人還不解風:“阿梨,你我很快就要結爲夫妻,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不然到了房花燭之夜,你當然如何……”
“閉!”
蘇梨惱怒。
只覺得不過一年,這人的子變得耿直且執拗,和之前那個上不靠譜,實則很純的人完全不一樣了。
洗完澡,換好乾淨服,蘇梨的臉還是滾燙的,楚懷安讓人把熱水撤下,送了飯菜上來,兩人重逢後第一次同坐一桌吃飯,氣氛總算正常了一點,蘇梨也纔有時間問前因後果。
“陛下不是說三年嗎?你怎麼現在就到這裡來了?”蘇梨這幾日仔細想了很久,怎麼都覺得時間還是太快,不像是楚凌昭穩紮穩打的作風,因此不等楚懷安回答又追問了一句:“你不會是擅離職守,私自帶兵到這裡來的吧?”
擅離職守這可是重罪,被發現以後一定會掉腦袋的。
蘇梨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眉頭不自覺鎖,已經想到楚懷安回京以後要的責罰,又不免有些氣惱,這人怎麼還是這樣任妄爲?
“不行,你趕回去,萬一被發現……”
蘇梨的聲音戛然而止,楚懷安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微微傾,糲的指尖輕輕上蹙的眉頭。
“我是奉旨來的。”
他說,將眉心的褶皺開以後,順著細的鼻樑下,落在紅潤飽滿的脣上。
他的眼神很溫,得像三月的,讓蘇梨的臉一下子燒起來,下意識的想要閃躲,卻沒能躲開,他得那樣急,落在的脣上卻又輕綿,像是最虔誠的信徒,在頂禮拜。
脣舌火熱,蘇梨心尖被燙得了,耳邊炸開他沙啞的呢喃。
“阿梨,我來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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